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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时代的三个夜晚: 从工地到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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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料管,铁皮,弹簧,油桶,垃圾箱,饮料罐和空气压缩机。

这不是废品回收站的后院。这些东西堂而皇之地摆满了The Emo’s的舞台,看似一组那种被称为装置的后现代艺术品。当然,也有人说这象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或是机修工具大甩卖。台下,身穿NIN或是Skinny Puppy文化衫的人们和我一样,任凭汗珠顺脊梁滚落, 都忙着在打量这些物件,就象是瞻仰供奉的神器。

没错,这将是一场工业音乐最原始的祭祀,而即将出场的,正是Einstürzende Neubauten。 当Blixa Bargeld带领四位工匠走上台时,





他的装束和今年二月号The Wire杂志照片中的一模一样,严整的晚礼服,苍白的脸和低垂的发梢。唯一不同之处,是据说他赤着脚。两年前,我在两条街外的Stubb’s BBQ见过他作为Nick Cave and The Bad Seeds的吉他手出场,但如今,他从柏林地下领来了这支工业先锋队。

虽然冷峻的眼神是变不了的,但Blixa却能微笑着用古怪的德式英语侃侃而谈。他开始和台下的观众讨论他们究竟到过德克萨斯几次,然后抱怨说舞台比以前大了,但还是放不下他们的设备。







设备在EN音乐中的特殊意义,就象是现场第一首Ich Gehe Jetzt一样, 令满场鸦雀无声的观众踮起脚尖:两个人手持空气压缩喷枪,对着一排状如排箫的塑料管口挥舞。这喷枪其实也印在最新专辑Perpetuum Mobile的封底上, 但即便是对听了十年EN的人来说, 要精确地找出这种联系是困难的–也许,正是由于人们在这方面的好奇心,EN最近开始了录音室现场webcast的活动,而且在网站上详细介绍每首作品的演奏方式。

虽然Blixa承认这可能会有损于乐队一贯的神秘形象。不过,并没有什么担忧的–过去二十年间高度实验性的传统,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风格,已经将这支德国团体的名字钉在了工业音乐的宗师牌位上。和Throbbing Gristel和Cabaret Voltaire相比,他们并没有在意识形态上做文章,一直致力于纯粹的音响实验(不懂德文也无大碍);在具体的方向上,他们选择的是一条原始而狂暴的道路。当大多数与工业音乐相关的乐队多少过早过多地引入电子音效的时候,EN还是选择使用工业时代最大宗的原料和机器,奏出了Genesis P-Orridge所说的’工业音乐为工业人民服务’ 的真谛。他们的道路是最极端的,但即便是归入噪音范畴,他们的音乐也是在上个世纪中最常见的噪音(也许是最自然的噪音)。他们的活动包括了舞台音乐的创作,他们的观念也曾和Stockhausen相提并论,但是,仍然暗示了蓝领工人对基础进行的颠覆。





一直听说EN现场进行的是破坏性表演,使用电锯、大锤之类骇人听闻的乐器,有要掘地三尺的架势。如今,乐队早期的一些乐器已经进了德国的摇滚乐博物馆,但他们仍然在革新。Blixa说,这次他们的很多乐器都是在美国本土主营建材和工具的Home Depot买的,引来台下一片会意的笑声—-可以想象,这么一伙眼神怪异的德国人,携带一批古怪的设备入境美国,很可能是要被怀疑成恐怖组织的;而调侃一下美国的大连锁店,乃至乐器的基本概念,都是对EN一些基本理念的绝妙释放。

Perpetuum Mobile就是不断变革的结果。它被广泛认为是EN九十年代以来最出色的作品–事实上,从上张专辑,2001年的Silence is Sexy开始,EN的工业音乐进入了它形销骨立的时期。它的特点是安静,部分曲目近乎清唱–如此安静,以至于我突然发现自己需要听懂德语。半吟半唱的Blixa表现得象个诗人,而他声音的质感也在向Leonard Cohen接近–这当然不是向流行妥协的先兆,也不用说著名的4′33″,还是那句老话:声音是一件乐器。当所有老一辈工业乐队都消失在光荣和黑暗中,EN从九十年代中期的相对疲软中走出,获得了新生,也继续着不朽。




这种声响的形成或许和FM Einheit的离队有关,但简化的音乐早在1985年里程碑式的Halber Mensch中就开始了。如果说,是那些几乎抛弃了音高更别提旋律的早期作品(诸如喧闹狂躁的Collaps和Strategies Against Architecture ‘80-’83)让我结结实实地记住了一台自毁的机器,那么,正是Halber Mensch让我识别了它的每一个部件。这张专辑条理极其清晰: Seele Brennt是对寂静和噪音的对比;Halber Mensch是工业时代罕见的纯人声作品,Z.N.S.简单的节奏,想必是许多吉他型工业乐队和电子型工业乐队的节拍器;在Das Schaben中, 噪音的喧哗已经蜕化成大工厂的背景噪音,记录着机器的呼吸而不是号叫。此外,它首次收录了一首用英文演唱的作品Sand,甚至贡献了一首改编自中国寓言的Yu Gung。

据说这是最后一次美国巡演,但它绝不意味着EN面对时代的全盘电化无所作为。Perpetuum Mobile在寂静和简约的方向上完成了在Helber Mensche中浮现、由Silence is Sexy强化的音乐特征。它的结构性其实更好地体现了EN标志性的节奏的原始力度,在长达13:41的同名曲Perpetuum Mobile中, 多种节奏交替着荡出一片动静互相转化的噪海。它几乎成就了一种新音乐:ambient industrial,或是minimal industrial。






在现场,这首作品使用了新专辑封面的设备–一组由形状各异的饮料瓶和罐头盒组成的、架在唱机上的装置,由空气喷枪吹送着发声。这显然是现场最出彩的场面,Andrew Chudy独自在聚光灯下操作的样子,象是在逗一只不高兴的宠物,或是在拆除定时炸弹。 从乐器来说,这次巡演也是EN把非常规设备和传统电声乐器结合得比较均衡的一次。Jochen Arbeit几乎一直在使用吉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操作ebow;包围Rudolf Moser的装置硕大无朋,象是手工打造的,镲是被锯过的金属片,但它们凑起来,还能看出是一套架子鼓的样子;Alexander Hacke的贝司则和Chudy在新专辑中大出风头的那根韧性十足的硬弹簧一起,完满了EN标志性的低音。

台上的第六个人,是乐队标准编制之外的一位键盘手。他发出的是常规的、旋律性的声音。而且,他身边虽然也有一台便携式电脑,但我并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很显然,EN仍然保持着声音的原始性–象Redukt这样的近作,在现场产生的爆炸力仍然令人发指。即便是绅士风度的Blixa Bargeld,口中也不止一次发出电锯声和收音机的啸叫,就象是被机器附了体。当他巫师般舞动一台拉长天线的收音机时,我看到的是在和工业时代的梦魇搏斗的人性。

说到EN的内涵,和它的故乡柏林一样复杂。不过,在Die Befindlichkeit des Landes 中,Blixa是这样描述柏林的新建筑的:"不过是未来的废墟/又一层大地的原料"。这是对EN那尽人皆知的团名的注脚,也是对文明自毁的预言和挽歌。

[mp]http://www.mytlsp.net/yinyue/s/sum41/Sum41_Still_Waiting.mp3[/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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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msky 威望 +2 2005-07-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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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05-10-29
着个乐队有没有连锁下载的歌曲呀?
NB的不的得了,俺满感兴趣的。
  求求版主给俺在找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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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 发表于: 2005-10-29
旋律真的不错~~ 激流金属都满有激情的! 工业的成分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