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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劫之神魔至尊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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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卷着密不透风的暴雨无休无止的在华夏大地冲蚀着已有二十余日,像是在执行天界神喻一样要涤荡掉人间所有丑恶的劣行。华夏大地上数百条大大小小的河流均以溢出堤坝冲进民众的家园,四方的难民向流沙一样涌进周边的郡县,睡卧在高岗处仅可挡雨民舍的瓦檐下,一时之间,人世已化为炼狱。

东岳泰山,朔望峰脚下的官道上由远及近的驰来一纵马队,为首之人骑着一高大的青色骏马,后面跟随着五十六人,个个都顶笠披蓑,疾疾而行。雨水急急的打在他们有若岩雕石刻的身体上,飞花四溅。马队向北疾驰一个时辰左右,次居在青马后面的白马兀的贴近为首之人,低声道:“师父,前边是一叉路,一面通向碎石岩,一面通向妙手马万吉的药铺。”

那个被尊为师父的人会之其意,以苍老有力的声音道:“着他们按原路线疾行!”言罢纵马向妙手马万吉的药铺驶去。

骑白马之人向身后五十五人的马队打了个手势,马队则沿另一条路飞奔而去,随后他追着师父的背影疾疾而去!

碎石岩是朔望峰一处险地,因为山体由大小不一的碎石及纵横交错的岩洞所组成,加之此处常年烟雾弥漫,迷道纵生,又不时传有妖魔出没之说,被天玄门划为十大禁地之一,如无门主号令,妄入者死。

马队在另一骑红马着粉靴之人带领下飞驰着通过碎石岩的界牌,停在一处略可避雨的崖下。

骑红马之人,摘下斗笠,露出隐匿已久的真容。年纪在十七八岁之间,粉白的面庞因疾驰的原因已泛桃红,更增其惊艳的姿色,乌黑的秀发被两只金环束成两髻,显得伊人娇巧可人之极,红红的朱唇配着她完美的脸形让她美的不可方物,这个着粉杉的少女正是天玄门门主应奉仁的掌上明珠应灵华。

应灵华骑在枣红马上,背对着众人,道:“张文、张武你二人前去探路,看看途中可有异常。其他人下马,以做休息调整。”声音如幽谷黄莺,妙不可言。

二人策马缓缓步入碎石岩,其他人整齐划一的从马背上下来,将马集在一处,然后各寻适地席地而坐,以做调息。

应灵华饮了一口水袋的水,喃喃自语道:“这个该死的马妙手,上哪儿不好,偏偏要到这个连兔子都不便便的地方采药。咳!也不知道爹和大师兄现在正做些什么?”

刚刚取过干粮袋的俏皮小丫鬟凑过来,低身娇笑道:“小姐,你是担心老爷多一点还是担心大师兄多一点?”

应灵华俏脸微红却佯怒道:“你个小蹄子,还不快点做你该做事!”

丫鬟侍剑喏了声继续做手边的活计。

此时的天玄门掌门应奉仁正携爱徒殷剑平坐在妙手马万吉大宅的正厅,接待他们的是马万吉的夫人马氏马元春。

应奉仁年过五旬,头带束发道冠,两侧花白的头发斜插入鬓,浓眉厉目,两缕须髯下双唇配着他漠无表情的面庞更显其冷峻的神情,精练修长的身躯稳稳的座在正中的椅位上,让人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高手风范,配以一袭深蓝色的道服,有一种仙风道骨的飘逸。

应奉仁的下垂手坐着一个俊朗少年,年在二十岁左右,但却现露出与他并不匹配的成熟。额前的头发随意的分于左右,其他则是以银环将头发束于脑后,刀削的面庞配以宽宽的额头下面是一对剑眉虎目更显其沉稳的个性,双目中映烁着通灵的光芒,薄薄的双唇,略带笑意上挑的唇角足以迷倒芸芸众生。蓝色的束腰武士袍服却掩不住他那健硕匀称的身体,右手持剑,让人格外注意的是他左肩背着一个剑匣,以精钢打造,镶以流金。这位少年就是天玄门的首席剑道高手、应奉仁的大弟子殷剑平。

马氏夫人,年过中年,岁月的痕迹却掩不住她俊美的脸庞,想来年青时的她定是迷倒不少名家少年郎,却不知道这马万吉以什么手段将她的芳心虏获竞陪着他在这荒落的地界过活余生。

马夫人道:“应掌门,真是过意不去,元春那死……不我那糟老头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头,三天前只身背着采药的行头涉足那碎石岩的险地,至今未归,急的我是不知如何是好?恰逢贵派途经此处,才遣家人讨扰应掌门,还望予以援手,元春定会记得应掌门恩情的!”说罢,美目竞布满红霞。这马夫人本想说那死鬼,但在这当口,恐怕不利,才硬生生的改口。

应奉仁微沉面目,慢声道:“夫人严重了,贫道与马兄向来交好,敝派门人偶有恶疾,哪次不是麻烦马兄呢!何谈恩情二字呀!今次马兄有事,贫道岂能坐视不管。

应奉仁旋即问道:“马兄临出门那些天,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马夫人紧锁双眉仔细的回忆这几天来的事,摇摇头道:“没什么异常,就是说什么他有生之年竟能遇到这千百年来可遇而不可求的救治灵药之类的话,再就没什么特别的事儿!”

应奉仁道:“夫人放心,贫道已着小徒入岩探找马兄下落!”

马夫人闻听立即落身拜倒道:“那可就有救了,那元春就代拙夫谢过掌门。”

应奉仁起身还礼,接着道:“贫道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若是寻到马兄,定会着人将其平安送回,请夫人勿要挂记。”言罢带着爱徒离开马府的宅地。

在马上的师徒二人,对了一下眼神,均知此事并不是迷路那么简简单单而已,彼此心中都想到了同一件事并有了不祥的预感,故催马向碎石岩疾驰而去。

众人刚刚吃了半顿所谓的晚饭,被远处传来的一声骇人的哀嚎所打断。众人皆心知有变,未待应灵华发令,都忙骑上战马。

应灵华亦是一惊,忙顶笠上马,带着众人向事发处奔去!

奔行不远,就见一滩被雨水冲乱的血迹,边上草丛中遗落着带有张武断肢的宝剑。众人见此惨景无不动容,因为张文、张武二人无论是武功还是道术都在门中数得上数的,怎么会……。

队伍中闪出一人,从马背跃下,俯身仔细检查张武肢体断处的伤,不禁大骇,道:“怎……怎么可能,这手臂竟然是被硬生生的从身体上撕下来的……”

“撕……撕下来的……”众人被周钢的一席话惊的不禁喃喃自语。

“救——!”

“命”字末到出口,声音却已经嘎然而止。众人无不面面面相觑,心中都已经知道张文定是亦遭毒手!

众人的脊柱无不渗出冷汗。

“铛”已有人将剑刃抽出,余下众亦抽出配剑,整个人马队在应灵华的指挥下迅速做环状队形向呼嚎处疾行。

走出不远,面前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断肢残骸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但这惨死的二人无不是从幼年一起玩到大的同门,怎能不叫人伤痛万分,余下的五十三人眼中皆有泪光!

突然不知道谁,叫到:“大小姐,看!有脚印!”

众人向地上看去,虽是有暴雨冲蚀,但细心辨认,仍可发现熊掌大小的足迹。

“熊?”

平日里跟张文、张武交情最好的傅齐跃下马,仔细观察足印,道:“不是熊。这个足印仅有双足,熊是四足前行,难道是……”

“夜魑!”

夜魑,乃上古时代就有的山中通晓灵气的邪物,是上古邪神蚩尤的士兵,后因蚩尤被黄帝以九仪天尊剑所斩杀,其属下的魑魅魍魉之辈被黄帝以先天神法所禁锢于泰山地底的地脉之中。其封印每甲子须借助上古神器重新封印,不然用不了一年的光景,伏于地脉中的魑魅魍魉之辈吸取日月精华与人的血脉后便可为害人间。那时,必有天兆——电闪雷呜疯风劲雨无休无止倾泄于人间地界达近月之久,道界称其为天恕!

今年距上次封印刚好是一甲子。

这也是为什么天玄门众连续十数日在泰山探寻,以寻找现形但未恢复邪力的魑魅魍魉之类的不祥之物,将其尽数诛杀,以绝搅乱人世的危机。

众人闻听无不惊骇万分,就是座下的马儿无不刨蹄倒退,长嘶不断!

“惊慌什么?再有慌乱者,立斩无赦!”厉喝之人正是应奉仁的二弟子,武奉奇!

应灵华被这一突来的一喝,方稳住心神,道:“众人寻迹追凶,为二位同门报仇!”

武奉奇年纪要远大于殷剑平,但道术修为与入得门来的时间却皆不如殷剑平,所以仅好居于二徒弟,好在为人憨厚老实,名利之心又极为淡薄,亦深得应奉仁喜欢。

因为上古的魑魅魍魉之辈虽未有画像留于世人以做识别之用,但却留下他们足印踏拓的图样,这样的图样由天玄门负责看管,其被锁在密室里由护众轮流看管。武奉奇为人谨慎小心,故而应奉仁着其看守这些踏拓的图样,俗话说久病成医,武奉奇看的多了,能辨出此物亦不足为奇。但他却不知此物与封印之说的关系,更不知晓其后隐藏着人世间最为重大的危机。所以众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故而才有如此高的斗志!

众人追寻足印来到一处极为隐蔽的洞穴,被雨水打湿的身体被穴内不时吹出阵阵阴风弄的不寒而栗,有的胆小一点的竟瑟瑟发抖。

武奉奇心中亦有点胆寒,毕竟面对的不是一般的邪恶之物,而是来自上古时的先邪。但毕竟是天玄门的高徒,先一步进入幽深的洞穴。

“啪!-啪!-啪!”火石的碰撞点亮的系于腰带的火信风灯,数十个风灯相继点燃,照的洞内亮如白昼!

众人在武奉奇带领下,沿着坑凹不齐的山路鱼贯而行。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步入山腹之中。

“啊——!”一声惊叫。

惊叫之人正是他们娇俏的小师妹应灵华,应灵华的脸色惨白,众人循着她呆滞的目光望去,无不惊骇!山腹中真是洞中有洞,在另一处的洞口站立着三只似牛之兽,但肢体却粗壮异常,最主要的是他们皆能与人一样立行于地!地上的残肢断脚不计其数,地面已被干结的血染成褐色,不时传来腐臭的味道,令众人阵阵做呕!

二只凶狠的夜魑眼冒绿光,双目中间眉心处竟长了一枚赤瘤,摇头摆尾,并不时扭动着肢体,鼻口中不是传出怪异的声响,十分吓人!

应灵华虽是心中害怕的要命,但碍于情势所迫,急道:“大家分而围之,各各歼灭!”

话音末落,这二只如凶神恶煞的夜魑双腿一纵,挥动着硕大的拳头,分别从左右袭杀过来!速度之快大出天玄门弟子之所料,一下子被冲乱阵势。

硕大的拳头直奔赵勇袭来,骇的赵勇忙以手中长剑欲架开这一强势的攻击,只得碎裂声声,长剑的剑身化为数段,赵勇的身体因夜魑的拳劲在半空横飞出去,硬生生的撞在洞腹的石壁上,顿时化为一滩肉泥。夜魑的杀势并为因此而终止,继续挥动着双拳疾疾的冲入人群之中。天玄门众被凶残的杀招所惊迫,身体不由自由的开始抖动。兀的阵中又有二个或斜或横的相继飞出,与赵勇一样的命运!

武奉奇见状心知不妙,也不理众的反应便一马当先向其中一头夜魑掩杀过去,武奉奇腾身跃起,持剑劈向夜魑。“当”的一声,武奉奇被夜魑以粗皮巨拳的前足架开,力道之大,已叫武奉奇吃足苦头,双臂麻痛之极,手中的长剑险些撒手!武奉奇顺着弹开的力道反身跃回地面。同他一起出手的众人无不遭受同样的打击。

赵敬左惨然道:“二师哥,这家伙的皮不惧刀刃,这可如何是好?”

未待武奉奇出言,惨哼声不绝与耳,夜魑硕大的身体如入无之境,模冲直撞,被“碰”到的无不骨断筋折。几个照面天玄门的门人已被放倒好几个人!

武奉奇一边躲闪着夜魑的攻击,一边仔细回忆踏拓片上的说明,眼中突然一亮,高叫道:“赤瘤是他的死穴!师弟们分击他的四肢,引开他的注意力!”

众师弟听其命令,拼命展开攻势,向夜魑的狂杀过去,夜魑以双肢拼打,武奉奇凌空一跃,脚尖轻踏其中一人的肩头,借腰腹之力腾跃而起,在夜魑的头上兀的来了一招斗转星移,头朝下脚朝上,双手握剑,向夜魑的赤瘤旋转冲击而去。

未曾想这庞物的身形竟如此灵活,左足用力撑地,借势向右横移而出,迎着冲来的苏迪撞了出去,苏迪登时魂飞魄散!

夜魑亦不停住身形,右足前登借势再次冲入天玄门乱作一团的阵势之中。

武奉奇亦是大骇,心中怒火中烧,再次以跃而起,以则才的斗转星移再次向夜魑袭杀而来,但这次武奉奇并不是双手持剑,而是单手,眼睛紧紧的盯着夜魑的脚步,见其刚要往左发力,长剑在劲气的操使下,如箭一般射向夜魑的赤瘤。

只听得一声闷哼,武奉奇飘落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望向惨叫连天并不时从额间赤瘤处喷出血色腐水的夜魑,不肖一会儿,夜魑已化做一摊腐肉!

应灵华亦从远处看到此法奏效,效仿着击杀了另一个面目可憎的夜魑!

众人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双臂因被夜魑强大的力道震得麻痛难忍,加之大骇后的紧张,双手连握剑的力气都已丧失贻尽,双足一瘫惨然坐在地上,望着倒在血泊中同门的尸体,不禁落下伤心的泪水!这一役天玄门弟子死伤二十余人。

应灵华娇喘万分,坐在地上道:“好危险,如果再来几只的知,我们一定应付不来……爹和大师兄应该快到了吧?”

接着不禁泣然道:“要是爹和大师兄在,我们也不至于惨死这么多人……”

呼嚎—!呼嚎—!呼嚎—!

从洞腹上方的洞穴出又冲出二只夜魑!

天玄门弟子经过刚才的激战,早已失去再战的能力,更何况这一下子来了六只夜魑,这叫他们如何应付的来?

夜魑哪管天玄门众的境况,凶狠的向他们挥动着巨拳冲了过来。天玄门众为了活命,拼出潜能仅存的力道,一边以螳臂当车之势与之周旋,一边向洞口疾撤而去!

途中不时有人倒下,并被夜魑以足踏碎脑骨或是胸骨而惨死。散乱的天玄门众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仅仅是盲目的逃窜而已。

无论武奉奇如何叫骂,在保命意识的驱使下,早已没人会遵从半分了。武奉奇见势亦唯有退出洞穴方有生的希望,兀的脚下一滑,身子不稳被冲过来的夜魑以拳风扫中,倒于地上。武奉奇见踏来的硬足唯有在地上滚动以避之!眼见粗重的蹄子就要下落到武奉奇的面庞,就在危难之际,一道厉影夹杂着无尽的剑气击碎夜魑额间的赤瘤,救下武奉奇!随着几道接连的厉喝与剑光,余下的一只夜魑亦倒地而亡!

后撤的门众见应奉仁和殷剑平的出现,方稳定身神,止住后退的脚步。

应奉仁看了看急急如丧家犬状的不肖门徒,冷冷道:“哼!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区区几个夜魑就弄成这个样子,还死伤如此之重,叫我天玄门日后如何见人!”

应灵华见爹和殷剑平来了,心方才落地道:“爹,大师兄,你们终于来啦!”

殷剑平道:“师父息怒,师弟们临敌经验太浅,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依这情势来看……洞内可能还有夜魑盘据,弟子以为还是先让小师妹和师弟们撤到洞外比较妥当。”

应奉仁无奈的叹了口气,竞看也不看这群门众,负手背对着众人道:“也好,看来第三代弟子之中,就你的武艺还能派得上用场……好,平儿留在这里,灵儿和剩下的都赶快给我出去!”

应灵华看了看爹又看了看殷剑平,然后对后者道:“爹和大师兄,你们要小心!”

应奉仁亦不生气,也不搭话。心中却是暗气:“都说女大不终留,这话一点都不假!”

殷剑平淡淡的笑了笑,道:“嗯!你放心吧,我和师父一定会没事的!”

天玄门众相扶着鱼贯而出!

脚掌与碎石摩擦的声音细不可闻的从洞内传来!(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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