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比赛的胜负,以及一个冠军的得失,往往在人为附加了许多本不具备的意义后,遭到夸大。如今狼狈不堪的希腊去年称霸欧洲,就是典型;9年前尼日利亚奥运会登顶,也属于此类型。
1994年世界杯,垂暮之年的马拉多纳,轻松折断“非洲雄鹰”的双翅;1996年奥运会,“心脏病人”卡努率领尼日利亚,踩着巴西与阿根廷的尸体一飞冲天。其间只有短短两年。那时几乎很少人不惊呼:非洲足球从此站起来了!
但时至今日,巴西和阿根廷还是高山仰止的超级强队,尼日利亚(包括1982年让前西德丢丑的阿尔及利亚,1990年开门就给阿根廷一耳光的喀麦隆)则还徘徊在准强队的边缘。
而今晨这场决赛的前40分钟,眼见尼日利亚打得阿根廷有些摇摇欲坠时,这种急于从现实预见未来的习惯性经验主义思潮,只怕又小小地泛滥了一下,直至那个越来越传奇的梅西,用两个点球掐灭了新一轮传奇故事的星星之火。
即使是这个梅西,人们也在迫不及待地给他冠以“马老二”的头衔———此前的“马老二”足有半打,当时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
同样,此前国青队三战三捷时,我估计,哪怕是对中国足球最不怀好意的人,都难免不陡然冒出几分前所未有的“野心”———当时从球队到媒体都把希腊挂在嘴边,就是这种“野心”的活写真。
所有的预见,最终都成为“愚见”,甚至是笑话。为什么看起来最有可能的可能,偏偏却不可能呢?
我的理解是:太急了!犹如听见产房里婴儿的哭声,便断言他将来是不是帕瓦罗蒂;或者看见一个人抽烟,就宣告他最终要死于肺癌。一声哭只是一声哭,一根烟也只是一根烟,至于一场球,由于足球举世公认的偶然性,有时甚至连一场球都算不上(比如国人耳熟能详深恶痛绝的假球)。你硬要以此判断遥不可及的未来,岂不过于痴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