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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大学那点B事儿(连载)

楼层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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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 发表于: 2005-01-16
终于看完了,还有没?继续啊!

一会给你加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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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 发表于: 2005-01-17
第九章     为了不曾忘却的纪念



  从周一开始,113已经有三天没看到风筝了。不过在预科少一两个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人是因为江湖恩怨,与仇家狭路相逢被废了武功;有人是没日没夜地泡在计算机房,也许一两周后计算机房老板会打电话到寝室,通常会是两种情况:一是叫兄弟们拿钱去赎人;二是让兄弟们到他那里认领尸体,十有八九是过劳死;有人是出去泡MM,然后开了房间昏天黑地的辛勤耕耘,N天后,在精尽人亡前挣扎着爬回寝室见兄弟最后一面。当然,这是最风光的一种失踪。
  风筝缺席最大的受益者是佛爷,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一张床,成天窝在上面哼哼唧唧:“风筝,五爷,你可以安息了,你的床交给我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它一辈子的。”
  萧天知道,风筝是回家为出国做准备,也许,风筝再次回来,就是要说再见的时候了。想到这儿,萧天甚至希望风筝回来的越晚越好。
  现实总和希望相去甚远,所以当萧天训练回来,发现风筝正坐在上铺收拾被褥。
  “靠”,萧天知道自己的意愿又一次被上帝强奸了,“回来啦,这就准备走?”
  “恩~~”,风筝的眼睛被幸福的迷雾笼罩,又发出倭寇成人卡通片里流行的腻歪,“二哥,兄弟我……不走啦!”
  “啊?”,萧天还没反映过来,风筝已经从上铺飞身下来,重重坐在萧天脸上。
  从地上爬起来,萧天有点来气:“你说真的还是假的?靠,你变的也太快点了。”
  “恩,手续上有点问题,老头子破天荒地征求我的意见,我想等一等再说,没想到老头子同意了。所以……”风筝狡猾地看着萧天。
  “哦,这么说,为了庆祝你的回归,我们不如……”
  “去打球!”





  H大每学期一度的教师资质调查又要开始了,给98预科讲政治的大寨突然完成进化,讲起课来格外卖力,甚至主动要求给预科加课。所以,周三整个上午变成大寨的专场宣讲会。讲台上大寨捧着课本慷慨激昂滔滔不绝口吐白沫,课文念的极其流利,错字频率也从每六十五一次骤降为一百一十一次;讲台下的98预科强忍悲痛控制住抽搐的面部肌肉,为大寨高超的朗读功底报以热烈的掌声。猩猩不幸染上大寨政治课综合症,看到大寨就内分泌失调,上吐下泻,已经跑了6趟洗手间了,当猩猩正挣扎着向厕所发动第7次攻坚战,午休铃声响起。
  从教室出来,风筝狠狠地拍了一下萧天的后背,这是一招饱含怨毒的七伤拳,风筝憋一上午的恶气都宣泄出来:“二哥,为了庆祝我的回归,下午打球去?”
  “靠,你饶了我吧,为了庆祝你的回归,咱们在球场上泡了半个多月了,你看佛爷猩猩鬼脚七都陪你不起闪人了,你这庆祝仪式也该见好就收啦。”
  “要不,今儿举办谢幕式?”
  “不成,你就是打死二爷也不去,下午还要训练呢。”
  在去食堂的路上,风筝不厌其烦地对萧天发射糖衣炮弹,甚至卑鄙地抬出晚上在珍重饭庄四菜一汤的局级标准。
  萧天心动了:“此话当真?”
  “你我兄弟多年,小弟怎敢欺骗兄长?”
  “好!愚兄惟有一求,如弟能应允,兄当舍命陪君子,再赴球场。”
  “请讲当面,但凡小弟力之所及,无有不从。”
  “你能不能……现在就TMD出国。”
  风筝郁闷中……
  “哎,二哥”,风筝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十点钟方向。”
  “我这TIMEX是电子屏幕显示。”萧天没精打采地。
  “不是,不是,美女哎,绝对有气质!”
  能让风筝有此激烈的反映实属罕见,萧天假惺惺地探头张望。
  能想象吗,几千年前那个叫阿里巴巴的哥儿们莫名其妙地捡了一句“芝麻开门”的时候和萧天此刻的心跳频率完全一致。
  “嘿嘿,二哥,计时开始,三分钟套出电话号码。”风筝清了清嗓子,装模做样。
  一阵冷风,风筝脑后的玉枕穴忽然被人以缠丝擒拿手按住,全身酸麻动弹不得——萧天一把拎住风筝的后脖领子把他扔到身后,嗫嚅着凑了上去。
  “靠,不至于吧”,风筝从来没看过萧天如此紧张,脸涨得整个一红烧鸡屁股,而且是火鸡的屁股。
  和鸡屁股上最引人注目的那个眼一样,萧天的嘴唇挣扎地撅着:“玲珑。”
  风筝刚刚瞄准的美女转过头来,有些意外的样子,笑了:“是你呀,你也在H大?”
  天哪,就是这样的笑,这样的美丽,三年了,每次看到,都不知所措。
  “哎,是,你好”,萧天恨不得一头撞死,真是TMD香港回归后最糟糕不过的开场白,“恩,你也在这儿,你在什么系?”
  “我在法学院,你呢?”
  “哦”,萧天这个后悔啊,怎么谈到这个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了,你回学校去看了吗?”
  “上个月回去了,学校正盖篮球馆呢,变化挺大的。”微风将一缕秀发送到脸颊,玲珑轻轻甩了一下头。
  刹那间,萧天有种要抚摩那发丝的冲动。
  那柔柔的发丝,抚过可爱的脸颊,抚过光滑的脖颈,抚过轻柔的手指,抚过三年的回忆,抚过曾经以为永不能相见的绝望,抚过萧天的心。
  看到萧天又愣愣地,玲珑轻笑了一下:“你看,我还没吃饭呢,下午还有课。”
  萧天还是愣愣地:“哦,那……”
  “我们改天再聊?”
  “好啊,拜拜。”最不情愿的一句反而最流利。
  一步,两步,相反的方向,和曾经的千百次一样。
  “对了”,玲珑忽然回头。
  “什么?”萧天的心一凛。
  “前两周,在主楼前,是不是你……算了,没什么,拜拜。”玲珑笑了一下,抱着课本转身走了。
  “二哥,二哥?”风筝拉了拉还在愣神的萧天,“她是谁啊?”
  “恩。”
  “你高中同学啊?”
  “恩。”
  “真漂亮啊。”
  “恩。”
  “我嫂子吧?”
  “恩。”
  “介绍给我吧。”,风筝总有办法让萧天开口的。
  “哦,啊?去死!”萧天总算缓过神来。
  “怎么啦?我看我俩挺合适的。”
  “She’s my girl! not for you , you clear?”,可能是“FRIENDS”看多了,萧天一着急,居然撇了句鸟语。
  风筝狡猾地笑了笑:“嘿嘿,我看出来了,你们肯定有故事,给我说说。”
  “你丫怎么这么八卦呀。”意识到自己中计的萧天有些后悔,不过已经来不及反口了。
  “靠,给兄弟说说你怕啥呀?”
  “恩”,没去食堂,坐在大操场的草地上,萧天开口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以前一个学校的。”
  “说多了都是眼泪,捞点干的。”
  “你真想听啊?特大路一版本。”
  风筝今天打定主意不放过萧天了:“我就适合那下里巴人,大众化的。”
  “好吧,自盘古开天地,混沌初分,夸父追日,女娲造人,黄帝大战蚩尤,精卫填海,二郎劈山……”
  “得得得,我对古生物的恋爱历史不感兴趣。”
  “恩,好吧,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和,和久必分。”
  “你是想说你 exexex……exgirlfriend吧。”
  “去死,好,长话短说,我高中同学,隔壁班的,我¥}%?她,她对我不来电。完了。”
  “完了?”
  “完了。”
  “你丫是不是欠揍?”风筝急了,跟喝了三斤二锅头要和猫切磋武艺的耗子一个逼样。
  “好,好,不闹了,我跟你说。”耗子要拼命,猫也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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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 发表于: 2005-01-17
故事其实很平凡,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单恋的剧本,只不过主角是萧天。
  让我们先回到三年前,当然我们讲的是大学那点逼事,不是高中那点逼事,不过请允许我跑一下题,如果跑的远些,回不来,我们就改成初中那点逼事或者小学那点逼事,总之是逼事就对了。
  三年前,萧天刚上高中的时候,当然上个世纪的高中还保持着某些变态的传统,比如坚持做早操,要求上早自习,晚自习,最变态的是强制大家集体被眼保健操强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然,并不是说普及眼保健操是个错误,错误的产生不在于实体本身,而在于普及眼保健操的工作者。因为萧天从来就没遇到一个胆敢叫嚣自己能准确掌握该套路所有穴位的高手,由于萧天属于看港版“射雕英雄传”长大的一代,所以“穴位”二字对萧天来讲有种难以克服的神秘感。似乎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经脉逆行,轻则高位截瘫一甲子功力付诸东流,重则当场做苦痛状抽搐半天一命呜呼,就算侥幸歪打正着,也落个象欧阳锋那样疯疯癫癫悲惨的晚年。于是乎,每次眼保健操TIME,萧天不是挡着脸睡觉就是漫无目的地在脸上划拉顺便搓搓泥。
  所以,那年的那天,萧天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催眠中昏昏睡去,梦里,高手正指点自己眼保健操的穴位,那是一个女剑客,虽然看不清她的相貌,但是萧天知道绝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所以萧天的口水慢慢溢出嘴角,顺着下巴的沟壑蜿蜒下行向喉结方向挺进。
  当口水温柔地穿行在说胡子不是胡子说汗毛不是汗毛的第二性征区的时候,一双柔荑同样温柔地握住萧天作为掩护自己睡觉的手:“同学,你做的不对,应该按在这儿。”
  如果梦见什么都能马上成真的话,萧天宁愿每天做着和那天一样的梦。N年后,萧天清楚地记着当时的感觉,很明显地,那是一双女孩子的手,柔软,光滑,稍微有些凉。
  萧天激灵一下清醒了,和绝大多数从美梦中惊醒不同,此刻的萧天是从一个杜撰的爽升华到一个更爽的真实境界。萧天抬起头,美丽的女孩子,美丽的脸,美丽的大眼睛正善意地看着自己,嘴角翘成一丝礼貌的弧线。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流哈拉子,萧天尽量让自己礼貌地笑了笑:“谢谢。”
  可能是注意到萧天没有注意的事情,女孩子笑了:“你应该这样。”
  萧天的手在她的带领下向正确的轨道运行,虽然从来没有做对过,但是萧天坚信这就是正确的穴位,正确的方法。唯一不正确的是,萧天的眼睛还盯着人家,根本没有合上。
  “第四节……”,萧天第一次发现这眼保健操怎么这么TMD短,为什么不 “九二三四,十二三四,九千九百九十九二三四”那样一直二三四下去。
  女孩子也注意到一节已经结束了,稍稍犹豫了一下,放开萧天的手,礼貌地笑了笑,走出萧天的视野。
  萧天这才注意到那个女孩子胳膊上的红袖章(这又是上个世纪中小学的优良传统之一,和居委会老太太胳膊上挂的没什么不同):“哦,是值周生。”
  最后一节眼保健操对萧天已经完全没任何意义了,只是萧天在“眼保健操到此结束”的时候才意识到:“TMD,又没记住该怎么做!”
  这天开始,萧天破天荒地渴望见到值周生,就像小时候迷路渴望找到警察叔叔一样。做眼保健操的时候也都瞪圆了眼睛,希望那天的女孩子再一次出现在门口,再一次纠正自己的错误,甚至因为流下来的口水再一次对自己笑笑。
  就像我们曾经说的,现实总是和人的意愿背道而驰,来萧天班级检查眼保健操的换成一个双眼无神的大近视,真TMD讽刺,就好象让程维高检查纪检工作一样,明明最需要监督的人反倒去监督别人。即使萧天努力地睁大双眼,那个大近视还是视而不见,屁颠屁颠地晃了一下就闪人了。
  两天下来,萧天唯一知道的就是当周轮到五班值周,所以那个女孩子应该是隔壁班级的。
  第三天,萧天迟到了,中学时,迟到的学生最怕遇到教导处主任,其次是班主任,再就是值周生。所以,萧天选择侧楼梯,避开敌人密集的火力部署,迂回前进。
  上帝和这个心如鹿撞的男孩子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当萧天刚潜行到三楼走廊拐角处,两个女孩子出现在面前。这个时间段,作为学生,正大光明地站在走廊里是值周生的特权。
  两个女孩子好象正在谈论一件趣事,所以,迟到的萧天因祸得福,不,是遭遇比迟到更加倒霉的事情,因为他看到其中那个站在37度斜角,右脸颊对着自己的女孩子正在开心的笑着。
  那迷人的笑,萧天从来不知道女孩子可以笑的这么好看,从这一刻开始,萧天义无返顾地冲进微笑的陷阱,无可救药地加入单相思的行列。
  所以,迟到的萧天只能心甘情愿地被抓了,让萧天意外的是,还没等他报上班级,微笑的女孩子就微笑地说:“不用问了,我知道他是哪个班的。”
  “她说她知道,她知道我是哪个班的!”,萧天狂喜。
  “哎,玲珑,我们走吧。”
  “玲珑,她叫玲珑!”,只有陷入单相思的少年才会因为知道对方名字而欣喜若狂,那是一份多么让人怀念的纯真和激动。
  也许,我们都曾经一样的纯真和激动。
  谁也没注意到,校园多了一个奇怪的男孩子。
  早晨七点十五准时出现在学校大门口,因为她上学从来都很准时。
  间操第一个冲出去站队,因为她就在旁边那排。
  中午十二点半一定会找到理由去水房,因为她午后要洗苹果吃。
隔壁班的一切都很吸引人,尤其是经过门口的时候,因为她坐在第四排,同桌是一个女生。
  放学回家喜欢绕路走,因为那是她回家的路线。
  和隔壁班的篮球比赛变成自己的私事,一个人纵横驰骋的赛场,即使队友的机会或许更好,即使全场着急地要队长传球,即使痛宰兄弟班,因为她会到场看自己班级的比赛。
  于是我们看到一向对英语不感冒的男生忽然开始疯学英语,因为英语老师就是隔壁班主任,他希望老师会因为突飞猛进的英语成绩而把自己的名字带到隔壁。
  于是我们看到一个男孩子以补课的名义找遍市图书馆附近所有计算机班,向所有的老师询问他们那里是否有一个长头发的漂亮女孩子,因为她寒假要学计算机。
  于是我们看到黑暗中,一个蹬山地车的男孩子顶着瓢泼大雨疯狂地追赶104路公交车,因为不知道她有没有带雨伞。
  虽然英语成绩在一个学期内从63分飙升到125,虽然篮球技术突飞猛进,虽然一次又一次四目相对很不自然地擦肩而过,两个人还是没说一句话。
  于是,时间过的飞快。
  于是,萧天高三了。
  高三,无数中国大学生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记忆里是永远不足的睡眠,永远做不完的练习,永远考不完的摸底和永远不堪回首的焦灼,但是我们不能忘记还有永远值得铭记的奋斗的快乐。
  高考一天天的临近,萧天心中的问号也越来越清晰:是否高考也意味着两个人的分道扬镳?这个想法持续地煎熬着萧天。
  终于,萧天决定不再沉默。
  记忆里是一个漫天风沙的日子,是那种徐克喜欢的天气,如果他还要拍黄飞鸿系列或者重拍啸傲江湖的话。
  迎着扑面的风沙,前方的104路公交车时远时近,萧天不知道骑了多远,就在即将失去信心的时候,熟悉的身影下车了。
  下面的发展相信是蹩脚编剧钟爱的:一个说出自己想说的,另一个滴水不漏的挡回去。萧天站在原地很久,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想象中的伤感、失落或者矫情,甚至什么都没有,只是麻木地站在原地。
  这个故事唯一值得我们注意是萧天在回去的路上,经过H大的门口,趴在铁栅栏向里面凝望了很久,萧天感觉就是大学生好象很幸福。
  “所以我说过,特大路一版本,给你讲纯属浪费时间。”,这是萧天最后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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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3 发表于: 2005-01-17
第十章     就这点追求,我们容易吗





  虽然萧天的故事没什么稀罕,但是风筝还是投入空前的热情,总惦记着给萧天出谋划策。公平地说,风筝绝对是一个出色的谋士,无奈何在这件事情上萧天的立场坚决,堪称出奇的——肉。用萧天的话说,长城不是一天盖起来的,要循序渐进。不过在风筝看来,三年的单恋,已经把萧天的棱角都磨掉了。皇上不急太监急,风筝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说到风筝,萧天觉得非常奇怪,从风筝出的主意来看,这家伙绝对情商极高,很招女生喜欢。可是风筝在预科却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孩子走的很近,不,甚至可以说从来没和女孩子主动搭话,这点和萧天不谋而合。萧天有他自己的理由:有幸搭上预科这班末车的女生,哎~~都太NB了。风筝不知道因为什么,只是和萧天成天价出出进进,上课、打球、扯淡,自习,搞得98预科的女生都以为他们关系不正常,倒是这两个人还浑然不觉,混在一起,自得其乐。
  自得其乐的还有老夫猩猩佛爷三人组合,他们为了共同的理想走到一起——逛街。早晨从中午开始,洗漱完毕,三个变态就出发了。能上预科的,家里多少都有点背景,这三个人便是此中翘楚:佛爷的老爹早就替佛爷后半生铺好了路——给他办了个公司,毕业回家就当老总,可以说,佛爷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就是一现实版肥皂剧;老夫家里是神州大地第一批配上奥迪私家车的,NB的可以;猩猩更是一标准公子哥,被层层名牌包裹,换手机的频率直接与摩托罗拉的市场推广挂钩,一次和人切磋武艺,抄起手机就扔了过去,对他来说,手机就是就是一带MOTOROLA芯片的板砖,不过猩猩也一掷成名——113整天惦记着把猩猩气个好歹的,好给自己捞个电话用。
  可以想象,这几个人凑到一起逛街是多雄伟的画面:放个屁都能崩到的地儿也打的,那架势恨不得三个人分坐三辆车;看到顺眼的东西就掏钱包,TMD好象几年没进城一样,113到处堆满了他们喜新厌旧的战利品;如果想出去吃饭,问他们准没错——哈尔滨就没有他们没下过的馆子,手里还捏着各大饭店的打折卡。
  不过,别看他们每次跨出校门都NB哄哄雄赳赳气昂昂的,回来的时候通常都是灰头土脸——不花光最后一分钱他们就想不起来还要回学校。所以,返程时,标准也从出租车降为普通公交,就这样,银子也不够用,经常在分区点提前下车,徒步回来,实在逼急了,逃票也是他们驾轻路熟的业务之一。
  将逛街三人组从消费陷阱拉出来的是风筝——风筝回归的副产品隆重登场:414,这是一种竞争激烈的扑克打法。自从风筝带回这种玩法,113成天乐此不疲并大加推广,很快地,414就风靡98预科,进而扩展到升入本科后的99级,拯救广大无聊战友于水火。所以,男寝通常上演这样的画面:叼着香烟的大老爷们儿一碰头:“战一轮不?”,然后几个乱蓬蓬的脑袋就凑到一张桌子。如果在H大男寝有人邀请你“战一轮”时,千万不要露出迷茫:“战什么啊?”。这就好象在奥运会世界杯或者NBA总决赛期间有人问你:“昨天看了吗?”而你回答:“看什么?”一样,发问者通常会一脸不屑——这都不知道,一看就不是圈里的人。后来萧天问风筝:“大学五年咱们都打过什么扑克?”,风筝的回答是:“除了414还是414。”
  和佛爷打414是一件极其耗费心血的事情,不只因为佛爷的牌技确实很有水平,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佛爷作弊的手段层出不穷,在萧天看来,这厮纯粹是为了作弊才打扑克的。你必须竭尽全力监督佛爷,因为他会时不时地把一张多余的牌坐在肥硕的屁股下,然后下一轮他会突然多打出一张汗湿的扑克。因为这个,113从来没人愿意洗牌,老夫不只一次和佛爷促膝长谈:“你要藏牌可以,只要不坐在屁股下面大家都能忍。”,但是佛爷好象认定屁股中间那个峡谷是藏牌的最佳选择,所以,113的扑克注定了不能保持清爽。性格每次拿到汗湿的扑克,都怀疑佛爷今儿又拉稀了而且屁股没擦干净;佛爷喜欢把镜子弄到别人身后,这样别人的底牌就一清二楚;在出牌的时候大声嚷嚷着自己出的是什么,小心了,通常会夹带些别的牌出来或者和他喊的根本不是一码事;最可恶的是,他甚至处心积虑地研究出一套可以混淆花色的扑克……总之,佛爷玩赖的手段层出不穷,牢牢占据作弊科技的最前沿。由于和佛爷打牌需要如此分心,所以,不跟他分到一伙十有八九输定了,而佛爷会大言不惭地把这个作为吹嘘自己高超牌技的左证。“凭什么非得我吃亏啊?”,以毒攻毒的心理作祟,113很快跟风而进,这样的结果就是,每人都在一圈斗鸡眼恶狠狠地监视下出牌。最甚的时候,萧天甚至怀疑他们玩的不是414,而是“连蒙带唬”。故老相传:牌品反映人品,果真如此的话,113一个不拉,都TMD是烂人。
  烂人们的第二个爱好就是麻将,当然不是所有人,萧天根本不会打麻将,风筝和性格只看不打,至于呼啦圈,除非换成裸女麻将他才跟你玩。而佛爷、老夫、鬼脚七、猩猩和赵大路都是此中老手。对于佛爷和赵大路来说,打麻将不玩钱就好象绑住手脚看A片——干着急。所以,113经常在烟雾缭绕中支起赌博的窝点。但是,98年下半年发生的两件事让麻将帮印象颇深。一是34栋五楼几个即将毕业的大四老生在寝室打麻将被人出卖,大校长谢晓峰重责他们五十大板并废去半甲子功力。王八蛋可能是马尿灌多了,竟然怀疑是98预科告密,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杀人之夜,几个不知死活的拎着两把武士刀NB哄哄地冲到预科的地盘踢寝。结果可想而知,遭到预科战士的十面埋伏,被逼在厕所里更加NB哄哄地剖腹自杀。二是发生在113寝室内部,乌烟瘴气中,麻将众人激斗正酣,两条黑影推门而入,为首者并非旁人,乃老夫他爹是也。三爹(这是113内定的称呼,由于老夫在寝室排行第三,所以他老爸就是113的三爹;同理,风筝的母亲是113五妈,性格父亲是113八爹)到哈尔滨公干,顺路来看看宝贝儿子,所以事先也没打招呼。而老夫同志也没辜负父亲大人殷切的期望,给他爹准备了一个嚣张之极的POSE:光着膀子,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嘴里叼着红河,烟雾呛得他眯缝着眼睛,但是也没耽误了边洗牌边嗷嗷叫着:“靠,佛爷,赶快给钱!赌场无父子……什么?没钱?少跟三爷这装孙子,没钱你那细皮嫩肉的三姨太呢?听说还会唱小曲儿……快TMD押到桌面上来!”,完全一付赌霸的丑恶嘴脸。一鸟入林百鸟压音,三爹进门的时候113刹那间寂静无声,老夫嘴边烟草燃烧的声音震聩每个人的心灵。三爹也惊艳于宝贝儿子这么NB的POSE,23.81秒内竟没有任何反映,爷俩面面相觑研究了半天。终于,老夫开口了:“爸。”需要说明的是,老夫并不是反映比他老爹快,实在是因为红河已经烧到尽头,烫的他嘴角生疼。在儿子亲切的呼唤中,三爹苏醒了,老头子怒发冲冠,肌肉暴长,将西服上装的纽扣个个绷飞。三爹一个箭步冲到老夫面前——“啪~~~”,高高轮起的铁砂掌划着完美的弧线恶狠狠地在老夫左脸颊硬着陆。老夫的功夫113有目共睹,H大兵器谱排名第一绝非浪得虚名,那是一支出海的蛟龙,下山的猛虎,可惜的是,三爹是职业蹂躏猛虎的武松。所以,老夫只是手稍微动了动,没有任何抵抗动作,被三爹的绝杀——“五指煽红”从椅子上搂的横飞出去,一头撞在暖气上,“哽”的一声背过气去。老头子还不解气,抢步上前,抄起还带有老夫体温的凳子对宝贝儿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老夫曾经无比骄傲地跟寝室兄弟炫耀:“我老爷子,没得说,年轻的时候练过,有功夫!想当年就是老头子手把手地教三爷练散打的。”113(除了老夫以外)真是祖上积了阴德,亲眼见识到三爹的真功夫——一时间,寝室里杀气弥漫,剑光纵横,定居在113窗户外面的耗子一家八口惊吓过度,心肌梗塞突发,暴毙身亡。在老爸嗜血的攻击下,老夫失去还手的勇气,窝在暖气下双手护头仿佛被点穴了一般动也不动。113们虽然号称身经百战,都是混过江湖的角色,但是在三爹寒骨的杀气中,噤若寒蝉,和三爹身后的秘书一样风化在哈尔滨的深秋。当三爹抛下手中的板凳,顺手抄起挂在床边臂力棒时,兄弟们知道,如果再不行动,老夫很可能就此香消玉陨——“向我开炮!”,冒着给老夫陪葬的危险,113们舍生忘死,扑上去牢牢抱住老爷子,将老夫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经历了“三爹踢馆”事件,老夫很长时间一蹶不振,甚至在食堂听到“麻酱”都有吐血的欲望,113的麻将活动也一度偃旗息鼓。不忍心看到老夫可怜兮兮地度过下半生,性格给他出了个主意。于是,兄弟们闻风而动,萧天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一帮人正用军棋堆长城。正纳闷间,摸到“团长”的老夫欢呼雀跃:“自摸,胡了!”,萧天当场晕倒。军棋麻将推行以来,113屡屡在导员丁丁突击查寝的白色恐怖中生还——丁丁一进门,就发现这帮小子围着垒成麻将型的军棋聚精会神,113们的解释是:“军棋之攻城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即使是打“军棋麻将”的时候,113的门也紧锁着,想要进来必须有特定的口令——敲门六下,三慢三快,里面问:“什么人?”,回答说:“自己人!”,方才可以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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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哈哈~~哎……




  淅淅沥沥的秋雨已经下了一天,丝毫没有停的意思,空气里弥漫着发霉的味道。
  萧天坐在窗台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间的香烟已经烧掉大半。
  11月份可以算是深秋,雪的气息离大家已经很近了,但是倒霉的老天爷不知发了什么疯,赐给哈尔滨一场连绵不断的秋雨。由于下雨,训练被迫中断,不能打球,不能逛街,不能泡妞,所以113全员猫在寝室里。可能是天气的原因,113们都有些百无聊赖,没有了打牌的兴致,甚至呼啦圈的龙虎豹大大咧咧地躺在桌上也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只是点着香烟默默无语。
  老夫狠狠吸掉最后一口烟,抱起身边的吉他,开始调弦。老夫是在高三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忽然灵光闪现开始苦练吉他的,刚到预科的时候也把113唬了好一阵,时间长了,大伙发现老夫熟练掌握的曲目除了“小草”还是“小草”。直到113每人都能弹上一曲惊世骇俗的“小草”,也不见老夫有什么进展,老夫上铺的猩猩甚至一听“小草”胃里就返酸水。只是老夫还乐此不疲地沉浸在小草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不过,上了本科后,老夫终于遇到名师指点,吉他技术突飞猛进,一度混迹于H大附近各大酒吧蹂躏消费者的耳膜。
  在老夫陶醉地以一个扫弦结束第六支小草时,风筝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前五首的时候,风筝一直窝在被窝里玩袜子,要不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风筝还会继续和自己的宝贝儿消遣下去。自从送孙亮走的那个酒会后,风筝的内分泌一直处于紊乱状态,脸上的豆豆揭竿而起,一时间风筝面部的江湖硝烟弥漫。五爹五妈为儿子有碍观瞻的状态操碎了心,想着法给他倒腾传说中各种治疗豆豆的神丹妙药。终于,一个朋友从倭岛给风筝带回几瓶乳白色的东东,风筝惊喜地发现定居在鼻头上面的强硬派呈萎靡状。于是风筝如获至宝,成天价把倭寇的产品带在身边,有机会就拿出来伪装一番。
  看到风筝又有所动作,佛爷探出头来:“五哥,又抹精液哪?”——风筝用的这个东西呈乳白色的液态,还带有一丝化学产品的味道,所以佛爷称之为“精液”,113也一致同意这个形容实在很贴切,长而久之,大家认定了风筝抹的就是精液。
  佛爷对风筝起豆豆的评价是:明骚不算骚,暗骚起大包。翻译过来就是:成天把泡妞挂在嘴边的烂人是从来不长豆豆的,相反的,只有那些平时号称不近女色而实际上满脑袋裸体女人丰乳肥臀的伪君子才长豆豆,这叫报应。不过萧天认为佛爷纯粹是在为自己一贯的恶劣行为辩护。
  鬼脚七慨叹道:“佛爷说的对啊——明骚不算骚,暗骚起大包。可见五哥你平时虽然人五人六的,脑子里不定想着哪个意淫呢?”
众人点头。
  性格也出来凑热闹:“五哥,你说你抹什么不好,非要抹精液,你抹谁的精液不好,非要抹小鬼子的。那玩意儿谁比谁的差啊?你要是不够用跟兄弟说,你八弟我拼了精尽人亡也把后勤工作给哥哥做好。”
  寝室里一阵暴笑,风筝忙着脸部的市容整改工程也懒得搭理他们。
  笑声从来都是最富有感染力的,113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萧天从窗台上下来,摇头扭胳膊晃屁股的,兄弟们知道,萧天又要开始做俯卧撑了。半自动射击队的神鞭教练绝对崇尚体能训练,甚至放出话来说预科结业的训练测试中俯卧撑占很大比重——一分钟60个才能得满分。由于结业的综合分决定升入本科的选系分数,所以,半自动的队员虽然怨声载道,但是谁也不敢忽视,拼了命地修炼俯卧撑功夫。虽然萧天中学时候一直坚持做俯卧撑,但是他也不敢大意,每天坚持训练。
  萧天趴在地上:“老八,记时。”
  性格早把田径用的秒表拿在手里,顺便把两只脚搭在萧天后背上。
  鬼脚七窜了过来:“二哥,这次换我的脚放你上面吧。”
  “去死。你那鬼脚想也别想。”
  “一,二,三,四……”,萧天开始了机械运动。
  老夫盯着萧天起伏的肱二头肌流口水:“二哥,你那胳膊要是给老夫,老夫就NB了。”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最后阶段,萧天的五官由于过于用力眼睛已经骑到鼻子上面了,“六十……多长时间?”
  性格看看了秒表,面无表情地:“一分零八,时间超了。”
  萧天无奈地摇摇头:“还得练。”
  从地上爬起来,萧天站在门后的镜子前,转换着各种角度做POSE——女孩子化妆完毕喜欢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男孩子则中意炫自己的肌肉,性质是一样的,都属于臭美目自恋纲。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打断萧天自恋的是呼啦圈,这厮是纯粹的色中恶鬼,这不,身后跟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由于这个女孩子穿的实在有些大胆,所以113都恶狠狠地施以注目礼。
  “哥儿几个都在啊?”,呼啦圈显然对遭遇这么盛大的欢迎仪式没有心理准备,赶快打岔,身体向左移了移挡住N道色迷迷的目光。
  “呼啦圈,回来啦?”,萧天从门后探出来,不顾呼啦圈的反对,一个劲地往前凑,上臂的肌肉炫耀地跳动着。
  “恩,兄弟几个,你看……我这有点事儿。”
  从呼啦圈脸上的淫秽113也知道他有什么事,大家很配合,人手拿了个白瓷缸子做无精打采状排着队走了出去。最后一个的猩猩刚出来,就听到呼啦圈迫不及待地把门反锁了。
  “快,快点。”113们蜂拥而入隔壁111。
  “我靠,都来啦?”,111的阿房热情地招呼着,“小点声,核桃在睡觉呢。”
  113做恐怖状。
  111的核桃是个很爱搞笑的家伙,有他的地方从来不缺笑声,不过核桃睡觉的时候就变了一个人——自从一个不幸的推销员打扰他的美梦惨遭蹂躏后,预科再没人触核桃的霉头。游荡在H大附近的推销员也口耳相传H大34栋111住着一个极其恐怖的核桃的传说。111的门上贴着:“核桃休息中,如没有自杀倾向,请勿打扰。”的避妖符,所以从来也不用为应付时不时的推销发愁。
  “快点”,113们迅速贴在墙壁上,用白瓷缸子捂住耳朵。
  “怎么啦?呼啦圈又带女生回来了?”,阿房也兴奋了,抄起缸子参加到偷听行列。
  “靠,TMD谁啊?”,虽然大伙很小心,核桃还是狰狞地苏醒了。
  阿房赶快转移核桃注意力:“核桃,快来,呼啦圈又出动了。”
  “真的?”,核桃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也窜了过来。
  “靠,还没动静,呼啦圈到底行不行啊?”,5分钟后,猩猩不耐烦了。
  佛爷一脸不屑:“靠,没吃过猪肉,你还没看过猪跑啊?这叫前戏。”
  话音刚过,“吱吱嘎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佛爷又白了猩猩一眼,意思是:“看着没?我说什么来着?”
  声音越来越剧烈,鬼脚七有点担心:“靠,呼啦圈,你轻点,我可在上铺,看在兄弟的面上,放我的床一马吧。”
  一个陶醉的女声从压抑到放纵,逐渐地,穿透力极强地冲击113的耳膜,大家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小呼啦圈够强的。”

  当够强的呼啦圈直发胸臆地仰天长叹,113知道他是完蛋了。佛爷看了看表:“才15分钟,小呼啦圈也不成啊。”
老夫、赵大路和阿房也附和着点头,生怕表态晚了,让别人误会自己的功力也如此不济。
  性格无意见扫到一件很震惊的事情,发出一声尖叫:“我靠,六哥你……”
  众人低头,猩猩意识到性格指的是什么,脸腾地红了,赶快弯腰遮挡。不过为时已晚,大家已经清楚地看到猩猩下面的小猩猩努力地支起了帐篷,那场面……巍为壮观。
  113哈哈暴笑。
  佛爷爱惜地拍拍猩猩的肩膀,一付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猩猩啊,不是做兄弟的说你,你这也……也太沉不住气了,一看就知道是个雏儿,要不赶明儿九爷带你去开开窍?”
  猩猩的脸更红了。
  风筝是个很敏感细腻的人,所以赶快出来给猩猩打圆场:“哎,听说明天下午校电影院放《拯救大兵瑞恩》,你们有没有要去看的?”
  98年斯皮尔博格的新片《save the solider Rane》着实在大江南北火了一把,其记实化的战争表现风格让fans们耳目一新。
  风筝的话让萧天心里一动。
  萧天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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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5 发表于: 2005-01-17
连绵的秋雨持续到第二天,浸润着H大的一切,浸润着每个人烦躁的心。虽然风筝搞到两张《拯救大兵瑞恩》的电影票并且力邀萧天,萧天还是以有事为由婉拒了。风筝很忿忿不平地:“这个片子就都不看,还好意思号称影迷呢?”摆脱掉风筝的纠缠,萧天一个人走在细雨迷蒙中,手插在兜里,手心里攥着两张电影票。
  《拯救大兵瑞恩 》,萧天心中有一个迫切的愿望:和玲珑一起看。没有原因,莫名的想法,一相情愿的专利。昨天萧天知道学校要放这个片子就赶快去买了两张电影票,玲珑这节课是国际司法,在二号楼300——虽然H大校园比高中要大的多,但是掌握玲珑的行踪对萧天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的老业务了。
  “我整个就是一警犬。”萧天自嘲地想。
  警犬走到二号楼门口,下课的铃声响了,萧天加快了脚步。刚到大厅,萧天愣住了——玲珑!而且正和一个男生在说着什么。那个男孩子的个头比萧天还要猛一些,萧天认识他,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前锋。
  “玲珑,我这有两张咱校电影院的票,今天放《拯救大兵瑞恩》,有时间一块去看吧。”
  萧天晕倒——靠,真是无巧不成书,是不是现在追女孩子都用看电影这老土的办法啊?
  可以看出玲珑有点不耐烦:“我一会有事,而且我也跟你说过,现在是学习阶段,我不想的……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就当给个面子吧……”,校队前锋依旧锲而不舍。
  ……
  就算是山顶洞人到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肾上腺素激增,萧天快步上前:“玲珑。”
  两个人回过头来,玲珑笑笑:“嗨,是你啊。”
  “不是我是谁啊,怎么记性这么差”,萧天站在玲珑和校队前锋中间,后背挡住那个大个子,“不是说好下午和同学一起回高中看老师吗?我离的近,所以在这儿等你呢。”萧天边说边冲玲珑挤眼睛。
  “咳,你看我这记性。”,玲珑拍脑袋做恍然大悟状。萧天心里这个乐啊:反应还真快,不愧是高才生。
  玲珑转过头去对校队前锋说:“你看,我今天真有事,我同学来找我了,先走了,拜拜。”说完,拉着萧天头也不回地溜了。
  从二号楼出来,玲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给了萧天一个灿烂的微笑:“谢谢你啊。”
  玲珑不知道萧天此刻的心情——刚才玲珑拉着自己胳膊的时候,萧天的心仿佛都化了。
  萧天盼着二号楼的大厅总也走不完才好呢。
  “怎么了?”,看萧天没反映,玲珑又冲萧天笑笑。
  “天啊,求求你,别再对我笑了。”萧天心里喊。
  “今天这么巧啊,你也在二号楼上课?”
  “哦”,萧天这才记得兜里那两张电影票,“你看,今天学校放斯皮尔博格的《拯救大兵瑞恩 》,我这儿正好有两张票,我在想,你今儿有没有时间……”,萧天插在兜里的右手使劲攥着那两张大兵瑞恩。
  玲珑竟没有说话,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萧天。那双眼睛清澈、透明,仿佛是一捧手心的清水,又仿佛是深不见底的幽湖,萧天的灵魂已深深地沉了进去,沉到朝思暮想的另一个世界。
  玲珑还是看着萧天,没有说话。
  老天保佑,萧天终于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笑的出来,也许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笑:“看你吓的,跟你开个玩笑,你就那么怕和我去看电影啊。”
  玲珑也笑了,不过眼里的表情还是那么不可琢磨,或许这种不可琢磨只是对萧天来说:“呵呵,可真吓的我不轻啊,我还纳闷怎么今儿大家都盯上这部片子了。”
  萧天只有笑,手攥得更紧了。
  “对了,刚才那男生是校队的吧,你同学?”,萧天赶紧打岔,不过也是出于知己知彼的考虑,迂回刺探敌方军情。
  玲珑脸上掠过一丝不快:“恩,和我一个专业的,你也看到了,就是那样,和他说明了还总是纠缠不清的。”
  虽然证明了那前锋也没戏,但是萧天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有点酸酸的味道:“你还是魅力不减当年啊。”
  可能是听出什么来,玲珑仿佛顿了一下,不过聪明的女孩子反应就是快:“你是说我老了吗?”
  “岂敢岂敢,这不是要小的诚惶诚恐吗?”也许因为今天的开头有些特别,萧天忽然感觉和玲珑说话轻松了许多,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在雨里,两个人只是轻松地走走谈谈,时光在不经意间温柔地游走。
  “哦,我到了。”玲珑停了下来。
  萧天抬头:“这不是家属楼吗?你住这儿?”
  “是啊,我算是咱校的子弟兵呢,我爸爸在中文系。”
  “哎~~”,萧天想起了鬼脚七——都是H大家属,一个大院长大的怎么差距会这么大,“好啊,那我就不送你到家了,省得你还要请我进屋喝水,而我又不愿意换拖鞋,麻烦,所以,免了吧。”
  “呵呵,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呢,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要多谢你啊,改天请你看电影吧。”玲珑摆了摆手。
  萧天差点就脱口而出:“就今天吧,我这儿有票。”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只是说了声拜拜,目送玲珑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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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6 发表于: 2005-01-17
第十二章     那天下午



  98年那场突如其来的洪水让很多人至今难忘,波涛汹涌中一些名字消失在视野中,却永远留在人民心里。也许1998注定是与众不同的一年,连天气都是——刚刚下了两天的秋雨,气温急转直下,早晨起来,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装点了满眼的银装素裹。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我小学作文经常用的一句话,嘿嘿,跑题了。
  没有在哈尔滨生活过的人很难体会到真正大雪是什么样子——一夜之间,世界的主色调由多姿多彩变成了白色,圣洁的白,单调的白,童话中的白。
  最让人难忘的是在这样一个白色的清晨中走在校园里,脚步的起起落落都变的异常温柔,慢些,再慢些,仔细聆听白雪在脚下轻快地哼唱,聆听雪花落在肩头逐渐融化的声音。那雪花是如此脆弱的生灵,甚至会小心翼翼地躲避你呼出的白色哈气。漫步,聆听,享受,是在这样的早晨你需要做的所有的事情。前方的路一片洁白,回首望去,自己的脚印感性而又清晰。
  半自动射击队的神鞭教练心如盘石,从来不会为美丽的雪景伤情,他唯一关心的就是大雪对训练的影响。不过由于这场雪实在大的可以,神鞭老头居然破天荒地动了恻隐之心:“今天的雪是有点大,本来想让你们再跑七圈的,不过吗……”,神鞭的声音拖的很长,也考验着队员们的神经,大家都眼泪汪汪做可爱状,希望教练手下留情。“咳”,神鞭顿了一下,“今儿大家就休息一下,跑五圈就可以了。”说完,教练还摆出一副为你们着想是应该的不用感谢我的姿态,殊不知刚才还可爱的眼神现在足已将他杀死鞭尸再杀死再鞭尸。
大家无精打采地在风雪中蹒跚,只有萧天还一如既往地在前面领跑。没有雪地跑步的经历很难想象那种艰难,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但是付出的努力只有体验过才知道。所以,萧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刺后,一屁股就坐在旁边的雪堆上。
  萧天的屁股刚坐实,神鞭飞身而起一脚就把他兜了起来。教练平时对自己很好的,所以萧天一时间有点没缓过来,神鞭开口就骂:“你脑袋进水了?一身汗坐在雪里,你不要命了?”
  面对如此教练,你能说什么呢?
  其它人气喘嘘嘘地到齐后,神鞭没有进一步布置什么,只是让萧天他们原地做些暖身活动。大家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暖身,不过既然没有什么高强度的训练,大家也乐得清闲些。
  逐渐的,半自动们发现预科其它专业训练队都向大操场移动,二十分钟后,预科会师了。
  显然大家都对教练组的安排一无所知,弹头悄悄凑了过来,趴在萧天的耳边:“队长,这是要干什么啊?不是集中起来人道毁灭吧?”
  “别扯淡,你以为是小鬼子哪?”,萧天真是哭笑不得,不过看到弹头心里特没底的样子,心也软了,萧天只能尽量安慰自己的队员,“弹头,放心吧,我保证,即使要毁灭你小子也是机枪扫射,用不着人道。”
  神鞭教练清了清嗓子:“下午的训练就是——以队为单位,打雪仗!”
  “哄”,话音未落,操场上乱套了。
  在哈尔滨的冬天,雪仗大概可分为五种:
  你情我愿型——这种雪仗发生在男女生之间,对阵双方一般为年轻情侣或者互相爱慕却从未表白的眉来眼去者。战斗用雪团不需要用力成型,通常处于松散状态,基本上飞到中途就解体,飘飞的雪雾中,女孩子可爱的脸,可爱的笑……只是看看就已醉人。你情我愿型最终均以女孩子倒在幸福的臂弯告终,当然不乏茫茫白色中香艳的谢幕镜头。
  循规蹈矩型——雪团来往频繁,急速,通常选择在面部硬着陆。攻击目标不确定,但凡进入视野的活动物体都有危险,所以,即使是身怀绝技NB哄哄的大校长谢晓峰雪后出门也提高十二分警惕。
  爷们专利型——凌波微步、云里翻、踏雪无痕、梯云纵、神行百变、身形无影、懒驴打滚、赖狗钻裆……各种独门绝活现迹江湖,一帮傻老爷们嗷嗷叫着追逐在操场上,通常人手两个到四个雪团不等,小李飞雪快准狠,仙女散花范围广,目标只有一个——敌人的脸。面子不要紧,只要不被抓,除非你有自虐倾向:被众人摁在地上,大把大把的雪从脖子塞近来,直扑你的小PP和DD,这么一番折腾,第二天你还能爬起来算你上辈子积了阴德祖坟冒青烟。
  有仇报仇型——阴险指数五颗星,星星还是那个星星~~雪团还是那个雪团~~雪团的肚子里就不敢保证了:碎玻璃、石头、刀片、板砖、冰鞋、哑铃……汗~~
  雪白血红型——叉眼锁喉撩裆火箭穿屁眼,十二万分狠毒;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板砖片刀菜刀剔骨刀,五四微冲五连发,残胳膊断腿,血红浸透雪白……对不起,这是黑社会火并,只不过发生在下雪天。
  在萧天的带领下,半自动射击队狰狞地直扑气步枪队,萧天选择拿气步枪开刀是有原因的,首先不能选择定向越野队和田径队,那些体力棒子的训练任务就是成天价在学校里面东窜西窜,腿上的功夫好的不得了,和他们火并极其消费体力,甚至很有可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其次,篮球队都人高马大,也是块难啃的骨头;the last but not the least important,三铁队那些牲口就更不用说了,他不惹你就烧高香了;最重要的是,越野队由鬼脚七领头已经率先和气步枪交上火了,而半自动则狡猾地跟在后面痛打落水狗。
  萧天迂回到敌人侧翼的时候,迎面与指挥气步枪奋起反击的猩猩狭路相逢,猩猩惊诧于早晨还在隔壁蹲位一起撇条的兄弟忽然反目相向,一时没反应过来:“二哥……”
  朋友是用来背叛的,兄弟是拿来出卖的。还没等猩猩反映过来,萧天意气风发地大喝一声:“兄弟们,打,给我狠狠地打!”,与此同时,萧天手中的雪团已经在猩猩脸上开花了。
  教练组站在安全地带作壁上观,看着弟子们混战一团,不亦乐乎。
  虽然气步枪自卫反击战打的很坚决,但是在半自动和定向越野的夹击中,很快溃不成军。只听到猩猩撕声裂肺地喊着:“兄弟们,顶住,顶住啊,哎,那谁,你怎么跑了?忠于委座,为了蒋校长……哎呦!”
  气步枪已经没有还手之力,气步枪队的翅膀拉着猩猩的手声嘶力竭地:“队长,你带着几个兄弟突围吧!”
  眼泪汪汪的猩猩断然拒绝:“翅膀,你们先走!我殿后。快走,记住,要给气步枪队留下苗子!快走,别管我!啊~~”
  “队长~~”
  “翅膀~~”
  悲壮的背景音乐起……
  萧天扑地——靠,整个一台儿庄战役,把我们都当小鬼子了。一转头,风筝、赵大路、核桃和阿房正带着篮球队屁颠屁颠地往这面赶,看样子也想浑水摸鱼。萧天一把将猩猩和鬼脚七拽过来:“看到没,篮球队过来捡便宜了,咱们可不能放过他们。”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三个心怀鬼胎一拍即合,虽然佯装着继续厮杀,但是,几十双杀气腾腾的眼睛都在偷瞄着越来越近的篮球队。可怜的风筝们死到临头还兀自不知,乐呵呵地作着蹂躏别人的美梦。
  美梦变成噩梦很简单,只需要几十个愤怒的雪团而已。篮球队猝不及防,抱头鼠窜。想跑,哪儿那么容易!半自动气步枪定向越野已经将篮球队围了个风雨不透,透的只有飞舞的雪团。
  “投降,我投降,我交代,都是阿房的主意!”,风筝的脑筋转的最快不过,见势不妙就把阿房扔了出去。
  赵大路跟核桃也赶快随声附和。
  就这样,阿房成了众矢之的。
  仗着皮糙肉厚和198CM,250多斤庞大的身躯,阿房左冲右突,一时间还真拿他没办法。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心急的阿房自乱阵脚,一不小心滑倒在雪地上。250斤横拍在地上是什么声势?没有目睹的人可以想象最后一支猛犸挣扎着倒在雪原——又一个物种的灭绝。摔倒容易,爬起来就难了。
  打落水狗者一拥而上,阿房很快就成了雪人。
  “起来,让我来!”
  萧天一回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性格已经抱了一个半人高的大雪块直奔阿房而来,后面跟着同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夫。
萧天心里一寒:性格就是性格,更何况还有老夫力挺他,阿房看来凶多吉少。
  性格一只脚踩在阿房肚子上,狞笑着:“小样儿,刚才看你挺嚣张的,还敢向八爷挑衅,你TMD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八爷给你梳理梳理,说,你服不服?”
  萧天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心想阿房真是吃屎吃多了,居然打雪仗的时候主动挑衅性格。萧天对阿房脆弱的生命已经不抱什么幻想了。
  阿房可能是被打晕了,神志有点不清楚:“靠,告诉你们,今儿别让爷活着回去,否则你们有一个算一个……”
  “行,你还真有种,不过我看你也不是一般的贱,如果你能熬过这一关,记得来找八爷报仇。”性格得到他最想要的答案,表情残酷的可以,把豪华型的大雪块高举过头,奔着阿房狠狠砸了下去。
  阿房一声惨叫,淹没在雪中,就此没了气息。
  身后的老夫过来痛打落水狗。
  性格还不过瘾:“兄弟们,上,今儿用阿房的尸体给咱校立个雕像。”
  于是,命名为“被活埋者”的雪雕很快就初具雏形,不过萧天怎么看怎么象无梁殿卧佛雪雕版。
  很快地,以队为单位的编制就被打乱了——战火纷飞的年代,当然是自己的兄弟最可靠,于是,113自组一队开始四处出击。
  “哎,你看教练他们乐的倒挺欢啊。”,性格就是性格,他盯上的目标从来都不乏挑战性。
  113交流了一下会心的眼神,开始分头联络其它的预科成员——象113这样的阴谋者从来不会挑头去触教练的霉头。
  有人装枪,就有人放。
  教练组很快发现苗头有点不对,昔日的弟子正逐渐向他们围拢过来,不知道是谁打响南昌城头第一枪,总之,纷飞的雪团中,教练们的末日到了。
  神鞭教练还想保持平日里威严的形象:“你们干什么?快停下!我明天让你们跑100圈你们信不信……”不过,老爷子很快也绷不住了,哈哈笑着和其它教练一样抱头鼠窜。
  那天下午,在萧天的记忆里,是一片连欢笑都溢出来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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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7 发表于: 2005-01-17
雪仗回来,萧天筋疲力尽,一头扎到床上再也爬不起来了。113们也和萧天一样,战斗力降到零。风筝连自己的床都懒得上,直接趴到老夫的床上。老夫进门一看就炸庙了:“死风筝,你不想混了,又跑到老夫的床上,赶快下来。”
  风筝实在是不想挪地方了,躺在老夫的床上开始腻歪:“我不~~我不~~我就不!”
  “靠”,老夫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湿衣服,“你TMD下不下来,信不信老夫强奸你!”
  “靠,谁怕谁啊”,风筝脱了衣服扔在一边,“看咱俩谁强奸谁?”
  两个只穿著内裤的半裸男人对峙着。
  113们也来了精神,都爬起来看热闹。
  老夫一声虎吼,扑向风筝,两个人在床上滚做一团,嘴里不停地叫着:“强奸你!强奸你!”
  也许是觉得有碍观瞻,老夫回手拉上了下铺的帘子。
  于是,我们只能看到床吱吱呀呀地来回晃悠,帘子在不停地抖动,就是这种暧昧的遮挡给观众无限的遐想。不过大煞风景的是,四条满是黑毛的粗腿露在外面挣扎着纠缠在一起。这个画面,真是,暧昧的……让人恶心。
  终于,帘子被撕开了。
  老夫仗着多年散打锤炼的体格将风筝压在身下,看样子风筝被强奸了。可是风筝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小就打篮球的他也有一副魔鬼身材。风筝最得意的一招是“老树盘根”,就是用胳膊腿死死地缠住你,好象附骨之蛆一样,让你动弹不得。
  老夫就陷入这尴尬的境地。
  老夫就是老夫,散打高手最善于抓住对方的破绽——老夫的手穿在风筝腋下使劲地挠风筝的肋骨。
  风筝终于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一口真气也泄了。
  老夫压在风筝身上不断地胳肢他,同时在风筝两腿之间象模象样地来回蹭着,嘴里还不忘念叨“强奸你”。
  呼啦圈灵机一动,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一次性照相机,在最恰当的时间,最恰当的地点,抓拍到最珍贵的历史镜头。
  照片上,被强奸的风筝哈哈大笑,一付很爽的表情。
  猩猩抓住老夫的左手:“KO,WINNER IS~~~丁雷!”
  尽兴的老夫爬了起来,扯着风筝的腿脚把他扔回自己的上铺去了。
  同时失去贞操和尊严的风筝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的。
  呼啦圈晃悠到风筝床前,手里拿着强奸的罪证向风筝炫耀。
  开始的时候,风筝象死了一样没什么反映,突然,风筝一跃而起,伸长了胳膊努力够向呼啦圈,嘴里恨恨地:“小崽子!”
  不过呼啦圈反应也是狠快地,一闪身躲在旁边。失去重心的风筝没有任何支撑物,大头朝下从上铺栽了下来。
  113惊呼。
  画外音:惊呼声中,风筝挺腰,头向上摆,呈弓型,双脚滑脱,持续下坠,左手抓住栏杆,转身180度,右脚搭在旁边的桌子上,左手滑脱,下坠,右手搭住下铺,再次转身,左手推桌子做俯冲,右脚着地。太完美了!整套动作紧凑,流畅。
  风筝做体操表演致谢状:“谢谢,谢谢。”
  猩猩又不失时机地蹿过来:“3号动作,凌波微步,反身翻腾两周半转体360度,99.97分!”
  113惊艳于风筝灵活的反应和柔韧度,报以热烈的掌声。
  呼啦圈没去打雪仗,所以精力有点过剩,掐着他那一次性照相机在寝室里来回晃悠。光膀子躺在床上的萧天成了他的第二个目标,上去就咔嚓了一张。
  萧天威胁道:“呼啦圈,你不想活了,赶紧把照片给二爷。”
  呼啦圈退到安全地带,手里拿着照片炫耀地向萧天示威。萧天知道今天用恐吓的手段是吓不倒他了,一伸手,抄起床边的凤翅鎏金镗。需要说明的是,萧天上铺的长把手是可以拆卸的,他命名为凤翅鎏金镗,有了这个非常规性武器,寝室里面就没有萧天够不到的攻击死角。所以,看到萧天抄起凤翅鎏金镗,呼啦圈知道不妙,来不及穿羽绒服,一身内衣裤拉开门就跑了。
  萧天从上铺蹦下来紧追不舍。呼啦圈没想到萧天会追出来,慌不择路,一直跑到大门口。外面冰天雪地的,如果就这样跑出去非冻死不可,所以呼啦圈一转身,钻进正对大门口的会客室。萧天随后就到了。
  围着会客室的长桌子两个人又展开追逐战。呼啦圈的专业是乒乓球,成天围着乒乓球台打转,所以萧天还真抓不住他。
  萧天气喘嘘嘘地:“小呼啦圈,你给不给我?”
  “我就是不给,你能怎么着吧?”,看到萧天暂时拿自己没办法,呼啦圈又精神了。
  “好”,萧天笑的极其阴险,“你可别后悔。”
  呼啦圈的心头掠过一片阴影,有种不祥的预感。
  萧天出去,回身就把会客室的大门从外面死死拉上。
  核桃正从寝室里出来,雪仗结束后,111的几个兄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阿房从雪堆里扒出来(此后的半个月,阿房都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忙活了半天,核桃正想上趟厕所。
  “核桃”,萧天叫道,“把我们寝室的锁头拿出来。”
  核桃不明就里:“干什么啊?”
  “快点,我把呼啦圈锁里面了。”
  核桃一听就乐了,5秒种后锁头送到。
  萧天从外面把会客室的大门锁住,一脸得意:“呼啦圈,你就在里面好好享受吧。我可是冻的够戗,先回去啦。”
  回到寝室萧天趴在风筝的耳边说了几句,风筝一个劲儿地点头:“对,二哥你做的太对了。”
  萧天笑了笑,爬到自己的床上,可能是下午玩的太累,萧天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萧天被人摇醒,睁开眼睛,是115的坦克。
  坦克说:“你们寝的呼啦圈是不是被锁在会客室里,刚才我听他一个劲地喊呢,不过有好一阵没声了。”
  “我靠”,萧天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呼啦圈放出来,“可别冻死他。”
  113们也嘻嘻哈哈地直奔会客室。
  “呼啦圈,呼啦圈,你没事吧?”
  打开门,众人愣了——呼啦圈蜷缩在会客室一角,用打火机点燃34栋看门神灯打扫用的扫把正取暖呢。
  微弱的火光中,本来瘦小的呼啦圈更显得楚楚可怜。看到兄弟们,呼啦圈的泪水凝固在零下二十度:“你们……你们终于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呢。”
  众人七手八脚地给小呼啦圈弄了回去,萧天乘机撕掉自己的半裸照片。
  呼啦圈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口中不忘念念有辞:“神灯大爷,明儿我还你一百个扫把。”
  第二天,113门上就贴了一张醒目的照片,照片上的风筝保持着被强奸时的幸福,照片下一行大字:东厂酷刑,压在下面者为第99个闯入本寝的推销,已被先奸后杀——珍惜生命,远离强奸。


第十三章     靠,期末了?



  开心的时光仿佛总是转瞬即逝,还没等113乐开花的嘴合上,期末考试已经近在咫尺。
  113进入从来没有过的临战状态。大家先是手忙脚乱地把寝室翻了个底朝天,找出N久未谋面的教科书。期间为了争一本政治,老夫许给猩猩五包中华,后来发现猩猩本来就有两本,而其中一本很有可能本来就属于老夫,老夫气到吐血。鬼脚七的微积分死活都找不到了,直到一天撇条没带纸因祸得福。心急火燎的鬼脚七蹲在那儿寻思着就地取材,挑开窗台上三条已经泛黄的内裤,一本微积分安静地躺在下面。鬼脚七如获至宝,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标着弹头的名字,下面还有:34栋107,手机号码:130********,如果您看到我的书,请将它送还,必有重谢。鬼脚七忿忿地吐了一口:“呸,你TMD骗鬼呢?”,一把将弹头撕下擦了擦屁股,晃晃悠悠地夹着来之不易的微积分回寝室了。
  然后就是挖门弄景地找关系套题,猩猩惊喜地发现他姨夫的妹妹的邻居的儿子和教历史的皮球的女儿是初中同班同学,据说这两个小家伙已经眉来眼去有一段时间了,所以猩猩胸有成竹地去敲皮球家的门。结果可想而知,皮球给他臭骂一顿,一再声明自己的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孩子,绝不可能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任由猩猩吐沫横飞地解释早恋是人生成长的重要标志这种爱是纯洁DI高尚DI不含杂质精度极高DI也无济于事。不过猩猩此行也颇有斩获,皮球把猩猩上课时被没收的三本《神雕侠侣》还给了他,神秘兮兮地问猩猩什么时候开始看最后一本,猩猩回答说这次历史期末考及格后,被皮球一脚踹了出来。
  既然套题没戏,那就只有靠自己了。于是113的灯通宵地亮着,一帮大老爷们窝在寝室没日没夜地攻读。恶补的结果就是佛爷忽然恍然大悟:“靠,原来李自成这么NB啊,九爷一直以为他是写‘本草什么目’的那个书呆子呢。”
  萧天,风筝和性格是预科里面少有几个没逃过课的学生,而且说实话,预科的那些东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所以这三个人倒是成天没什么事做。不过在别人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表现的太悠悠然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为了躲避杀人的眼神,也为了能睡个好觉,萧天和风筝干脆搬回家去住。
  再回来的时候,是期末考试开始的第一天,萧天发现一周的临时突击使113们呈现出亢奋状态,而且明显见瘦。
  学校早就知道预科卧虎藏龙,各路考试作弊的黑道高手均会聚于此,大校长谢晓峰钦点六扇门中的硬爪子负责监堂。所以,113们刚到考场就倒吸了口冷气——教务处四大名捕竟全数到齐,考场内阴森森杀气凛凛。身上遍布历史年代、政治理论、高数方程式等文身的赵大路同志腿肚子有点转筋,一个劲地念叨要先回去洗个澡再来考试。
  萧天没有作弊的打算,所以泰然处之。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历史考试的时候,坐在萧天前两排的佛爷时不时地抬头侦察敌情,萧天知道他要行动了。果然,趁讲台上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转身的工夫,佛爷闪电般的站起来施展“擒龙手”直奔考试前放在窗台上的课本。萧天佩服佛爷的勇气,要知道,别说四大名捕悉数在场,哪怕有一个出现在考场,绝大多数学生们都战战兢兢噤若寒蝉。不过佛爷百密一疏,他忘了自己腐败的肚子。所以佛爷的手刚刚拿到课本,肚子就和桌面发生亲密接触,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安静的考场内显得异常清晰,尤其对佛爷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铁手不愧是四大名捕之一,身经百战,死在他手下的魑魅魍魉不计其数,所以这边刚有响动,铁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神龙大摆尾。佛爷转攻为守,倒踩“鸡蹬步”立刻回撤。“叭”,可能是因为太紧张,历史课本被他带到地上。附近的113们都侧头偷瞄佛爷,大家的想法一样:佛爷死定了。出乎意料的是,铁手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往案发现场,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一句“都老实点啊”就没了下文。萧天替佛爷庆幸:“这厮捡回一条小命”。两分钟后,铁手晃晃悠悠地转到佛爷身后,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佛爷的考卷,佛爷也装模作样地上面划拉些不知所云。趁没人注意,铁手趴在佛爷耳边:“刚才是不是要打小抄?”,佛爷一脸无辜,不过好象还带着些谄媚:“没有,我哪敢啊,不是您监堂呢吗?恩~~老爷子让我给您带好。”。铁手好象挺得意,扫视一下周围,捡起佛爷刚才掉在地上的课本,迅速塞到他的书桌里,然后跟没事人一样转身走了。佛爷开始狂抄。一切的一切都落在萧天眼里:“我呸,什么教务处?衣冠禽兽!狗,真TMD是狗!”,萧天忿忿不平地,第一次认识到社会的黑暗,同时也佩服佛爷神通广大。
  期末考试的几天过的异常艰难,又一晃就过,最后一科完事,预科们就好象人间蒸发一样,全回家了,寝室楼里面渺无人烟,又恢复到耗子当家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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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8 发表于: 2005-01-17
第十四章     槟榔的故事



  寒假回来,113们见面异常亲热,寝室里堆满了大家带回来各地特产,这个时候,萧天和风筝家在本市的优势就显出来了——什么也不用拿,唯一的任务就是吃。
  萧天捧着N个食品包装袋死活也不肯放手,嘴里含含糊糊地念叨:“谁跟我抢我跟谁急。”最后,萧天把目标集中在佛爷带回来的辣菜上,就着馒头一个劲地狠搂,看得113目瞪口呆。
  性格摇摇头:“看来二哥这个假期受苦了。”
  佛爷的肚子又明显见长,可见回家没少了腐败, 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地:“靠,成天喝,肚子能不长吗?”
  明天就开课了,猩猩还没回来,听说是和六爹六妈去海南玩了。晚上11点整,34栋准时熄灯,113们开始卧谈假期的奇闻佚事。
  赵大路畅谈找小姐的英雄事迹,113们侧耳倾听,佛爷赶快标榜自己从来没干过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不过大家都认为这是越描越黑,只有呼啦圈不以为然:“靠,找小姐有什么希奇,乌拉爷假期又放躺了三个女生,平均十天一届,也算历史最好成绩了。”
  萧天恨得咬牙切齿,把凤翅鎏金镗啃得嘎嘎作响。
  佛爷的演讲主要围绕着黑道生活——只要他一到家,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就嗅着味道赶来了,毕竟佛爷目前是黑道兄弟里学历最高的一个,很多小弟都争相跟佛爷表现在没有他主持大局的时间里自己混的多NB,其中大部分是抢了谁的地盘卖了多少摇头丸挑了谁的手筋脚筋或者又摆平了哪个不开面的,诸如此类。然后,小弟们轮番给老大接风洗尘,喝酒,蹦迪,嗑药,洗澡,铺垫过后顺理成章地进入重头戏——找小姐。说到这儿,佛爷特意顿了顿,加重语气强调:“不过我没干。”“切~~”,113们很不屑地,“谁信哪?”
  佛爷正面红耳赤地申辩时,门开了,进来的是猩猩,显然刚下飞机,身上还穿著在海南的单薄,冻的嘶嘶哈哈的。
  113欢呼。
  跟在猩猩后面的是一脸严肃的六爹,113们纷纷起床给六爹献殷勤。六爹环视了一圈:“你们几个小子快睡觉了,还抽烟?”
  113们不敢说什么,只是讪讪地陪着笑脸。
  六爹回头跟身后的司机交代两句,小司机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拿回来两条中华。六爹把中华扔在老夫床上:“都少点抽,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岁数大了病都找上来。”
  113赶快点头称是:“谢谢六爹。”
  六爹回头瞪着猩猩:“你要是敢抽烟,给我小心了。”
  猩猩腿肚子直转筋,赶快表态:“爸,你放心吧。”
  寒暄了几句,六爹走了。走之前,又撂下N包从海南带回来的特产和两箱德国黑啤,大家给六爹送到门外。
  看着六爹的坐驾消逝在茫茫黑暗中,113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往回抢,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中华。
  猩猩的眼睛都红了:“谁也别抢,都给我起来!”
  手忙脚乱地点着,深深地一口,仿佛要把尼古丁吸到灵魂深处,猩猩露出很爽的表情:“TMD,这一个假期,憋死我了。”
  人手一根中华,113躺在床上接着吹NB。赵大路翻了半天,从猩猩带回来的塑料袋里找出一个小小的青栗色果子:“猩猩,这是什么?”
  “不知道”,猩猩还沈浸在中华的世界里,“可能是槟榔吧,我也没没吃过。”
  赵大路一听来精神了:“靠,《蛊惑仔》里台湾的黑社会不都吃这个玩意儿吗?”,说着,狠狠咬了一口。
  大家都爬起来:“怎么样,怎么样?”
  赵大路陶醉了很久,好半天才开口:“恩,好呲(吃)。”
  上铺的风筝赶紧伸手:“给五爷尝尝。”
  赵大路把自己咬了一口的槟榔递了上去,品尝过的风筝表情同赵大路如出一辙:“好,好呲(吃)。”
  大家迫不及待地:“快点传过来。”
  然后是萧天:“四(是),四(是)挺好呲(吃)的。”
  接下来,性格,老夫,佛爷,猩猩。转了一圈,沾满N个人唾液的槟榔最后传到迫不及待的鬼脚七手里。
  113们带着玩味的表情注视着鬼脚七。鬼脚七也没仔细想想一个如此好吃的迷你级的槟榔怎么传了一圈还没被消灭,狠狠地一口就全吞了下去,然后在0.2秒钟后又狠狠地吐了出来:“我呸,什么味儿啊?”
  阴谋者哈哈暴笑。
  鬼脚七好象舌头都大了,指着寝室的兄弟:“你,你们这些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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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男人是怎样炼成的




  开学没到一个星期,导员丁丁就迫不及待地公布上学期期末考成绩和排名情况,顺便召开预科全体会议,对杰出的落后分子进行再教育,同时展望半年后分系的严峻形势。一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
  萧天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欢喜还是发愁,由于是学习委员,他早在过年前就知道自己的成绩。不过萧天当没事儿人一样,回家也没有跟父母提成绩的事情:第一名(预科)——萧天知道老爷子的脾气,自从自己高考掉链子后,但凡听到“预科”两个字,老头子就不爽。如果欢天喜地的在老爸面前显摆自己是预科的第一名的话,纯属吃饱了没事找抽型,所以萧天决定不去触这个霉头,爸妈不问就不说。
  丁丁的策略在一定程度上给预科们敲响了警钟,分数拉在后面的纷纷表示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的好的也表示要再接再厉以便上本科后分到热门专业。老夫、佛爷等虽然从不听课,但是仗着在考场上作风硬朗打法强悍,居然也闹个中游的成绩。为了表现自己,这几个人表态表的比谁都积极,其实心里琢磨的不过是在下一次期末考试中如何使自己作弊的技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二百多号信誓旦旦中,也坐着几位荣辱不惊者,如呼啦圈。班会结束后,呼啦圈平静地回到寝室,从表情你丝毫看不出这次他的排名如何。刚进34栋的大门,呼啦圈被看门的神灯老头迎面拦住:“乌拉,上个学期考的咋样啊?”
  “没什么,挺一般的。”
  “都打多少分啊?”
  “高数、大学语文、历史这三门也就八、九十吧。”呼啦圈轻描淡写地。
  “少跟我这儿扯淡,就你小子,三科加一起八、九十还差不多。”神灯和113混的熟了,说话也没老没少的。
  “神大爷,你跟你扯什么劲儿啊?三科加一起八、九十?你当我小孩哪,还跟人玩这个?”
  “好学生啊,”神灯老爷惊诧于呼啦圈如此NB的成绩,在他印象里这小子除了往寝室里带姑娘好象就没有别的什么特长,“上了大学还能考八、九十很不容易啊。”
  “也就正常发挥。”呼啦圈打了个招呼就钻回寝室了。
  跟在后面的老夫和猩猩乐到十二指肠溃疡——呼啦圈确实没有撒谎,不过是神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的高数、大学语文、历史三门的成绩真的就是“8分,9分和10分!”而不是神灯脑子里的“八、九十分!”
  呼啦圈好象根本不在乎自己为全体预科断后的分数,他心里有数的很——即使自己的成绩再差,被分到最不招人待见的专业,家里也能想办法给自己换到NB系。所以小呼啦圈还是一如既往,怀着无比的热情投入到泡妞的伟大事业中去。
  说到泡妞,不能不提到赵大路同志。
  大路的意思通常是随便,不讲究,甚至有点马马虎虎。
  所以大路的人通常都很穷,赵大路尤其穷,穷的特别,穷得离了谱。
  他根本不该这么穷的。
  他本来甚至可以说是个很有钱的人,能上预科的学生家里通常都很有钱。一个有钱的人如果突然变穷了,只有两种原因:第一是因为他笨,第二是因为他懒。
  赵大路并不笨,他会做的事比大多数人都多,而且比大多数人都做得好。譬如说打球,他是预科主力大前锋位置的有力竞争者,篮球技术甚至在H大篮球队主教练唐老鸭心里都占了一号。
  他也不懒,非但不懒,而且时时刻刻都想找事做,尤其是泡妞的时候,出了名的积极。
  像他这种人,怎么会穷呢?
  问题就出在泡妞上。泡妞泡的是什么?妞吗?错了。泡的是时间,是精力,是银子。
  以赵大路同志崇尚的这种以上床为目的的短平快的打法,银子是使用显得极其重要——用赵大路的话说:“女生图的不就是个浪漫吗?什么是浪漫,浪漫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如此打法,除非赵大路身后有一座金山,否则,不穷才怪。
  银子总有花完的时候,没钱的赵大路第一次品尝到还没上床就被人DUMP的滋味,不过他并不伤心,只是有点郁闷,郁闷自己怎么才能从老爸老妈那里淘弄点银子,有了银子才能重拾“万花丛中过”的日子。
  呼啦圈对赵大路这种不思进取的状态感到很痛心,为了拯救兄弟,小呼啦圈特意到珍重摆了一桌誓师饭,酒桌上,呼啦圈语重心长地对赵大路同志进行无产阶级泡妞主义再教育。
  光棍一点就透,SB棒打不回,赵大路自然属于光棍里的光棍。于是乎,赵大路同志奇迹般地焕发革命第二春,并成功地在两周后又钓上新马子。和以前不同的是,他的腰包现在是越泡越鼓,终于有一天,赵大路对113自豪地宣布:“什么是本事?能让女人掏钱养那才叫本事!”对于赵大路的这番言论,113莫衷一是。进步也好,退化也罢,总之,赵大路领悟到一个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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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0 发表于: 2005-01-17
第十六章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一个寝室,九个大老爷们,挤在八张床上,113明显超负荷。虽然佛爷已经名正言顺地在113落户,但是113们还是时不时地置疑佛爷的合法身份,挤兑得佛爷下不来台,挤兑得佛爷脸上挂不住了,挤兑得佛爷主动掏银子安慰一下兄弟们受伤的心灵。
  叼着佛爷进贡的中华,性格心里稍微舒坦些,不过嘴里还不忘指点佛爷:“也就是你,其它人,甭管谁,爱谁谁!有八爷在,谁TMD也别想加塞进咱们113。”说完,仰头吐了个特NB的烟圈。
  作为最有性格的愤青,性格说话从来都不反悔的,这是113的共识。不过这次愤青晚节不保——还没等那个特NB的烟圈消散在空气中,113就新添了一口,而且还是性格主动介绍给大家的,用风筝的话说就是“没想到老八煽自己耳光也这么利索”。小小的寝室挤了十个男性,其窘迫可想而知,不过对于这个新加入者,113们非但没有任何为难和排斥,反而欢欣鼓舞,举十八只手、十八支脚赞成。
  在萧天的记忆中,这个后来者登上历史舞台的那天是一个阴沉沉的初春。之所以印象里一片阴沉沉也许和萧天的心情有关系,因为那天全体预科被强制劳动,任务是清除预科训练场的杂草。
  98预科们都唉声叹气,但是迫于导员丁丁和各队教练的压力,不得不做个样子。既然样子做到了,成果如何大家并不关心,于是虽然二百多人象模象样地忙了两个小时,训练场上的杂草还顽强地在风中摇曳。一片唉声叹气中,只有111的核桃和107的弹头最兴奋,原因是他们刚发现一个鼠穴,鼠穴里埋伏着一个加强排的耗子。于是两个人轮起大板锹追着耗子满训练场乱跑,前面是吱吱叫的耗子,后面是嗷嗷叫的核桃和弹头,这组合冲到哪里都是一片骚乱,女生们惊叫着四散逃窜,其身形之快即使是盗帅楚留香也望尘莫及,带头的公耗子生生因为被女生套圈气得吐血而亡,临死前恨恨地盯着女孩子飞逝的背影:“我操……”;男生们则站在一边任由核桃和狼人胡闹。你不能埋怨男孩子们,因为他们也并不是完全的幸灾乐祸,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比如说萧天,看到耗子四处乱窜,他早已吓得手脚发软动弹不得,哪还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世道就是这么怪,有的时候男生比女生胆子还要小的多。
  我们最有性格的性格对这种消极怠工的状态很不满意,偷偷把猩猩拉了过来:“六哥,我看这么干,到天黑也干不完。咱们得加点料。”
  “加什么?”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把铁锹往地上一叉,转身出了训练场。
  性格带猩猩直奔主楼后面的小卖部:“老板,有二锅头吗?”
  “要几瓶?”
  “三瓶吧,三瓶就够了。”
  猩猩吓了一跳:“老八,你不是要……”
  “对了,你没听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咱们玩点有意思的,绝对省力气。”
  猩猩知道如果性格打定主意别人说什么都白搭,摇摇头,没有说话。
  两个人拎着二锅头往回走,接近大操场的时候,一个一身雪白的哥儿们骑着自行车悠哉悠哉地遛狗。小狗看来只有三、四个月大,虽然前面的主人车骑得不快,但是它在后面跟的已经是很吃力了。
  毛茸茸的小东西竭尽全力又笨笨的样子把猩猩和性格都逗乐了。
  猩猩一噘嘴唇,很响亮的口哨。
  说来也奇怪,小家伙回头看看猩猩和性格,又转头看了看逐渐远去的在自行车上的背影,竟然没有犹豫,一掉屁股就奔着他们过来了,而前面的哥儿们还浑然不觉,依然悠哉悠哉地骑在车上,到小树林旁边,一转弯不见了。
猩猩弯腰抱起这一团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忙着献媚的毛茸茸:“小王八蛋,跟我们走好不好?”
  小家伙显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灵长类动物是要拐卖自己,只是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尝试着舔猩猩的鼻子,可能在它看来猩猩的鼻子应该口感不错。
  性格对这小东西背叛主人的不光彩行为很有些意见,“哎,我说,别装可爱”,性格拧开二锅头的盖子,倒满一瓶盖二锅头递到小狗嘴边,“想入伙,先干了再说。”
  小东西不了解性格的阴险用心,湿漉漉的黑鼻子伸过来嗅了嗅,然后就老实不客气地舔了起来。性格嘿嘿一笑:“看不出来倒是个酒鬼,行,有性格,我喜欢。”
  两个人完全把“火烧连营”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抱着酒鬼直接回寝室了。
  113干完活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一个个筋疲力尽,大家老早就发现猩猩和性格临阵脱逃了,所以都嗷嗷叫着要回寝室开批判大会,讨伐异己份子。
  推开门的老夫发现寝室中央的地上,鬼脚七的大花短裤挣扎着翻滚。老夫一时间没反映过来,愣在当场,连后面的鬼脚七探着脑袋不知道做何反映。
  鬼脚七的短裤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忽然一跃而起,箭一般窜了出去,一头撞在床腿上,“嗷”的一声,大裤衩不动了。
  性格笑嘻嘻地从裤衩里掏出毛茸茸的小东西(请勿误解,原意为性格从鬼脚七的短裤内掏出小狗,这个动作发生时,只有小狗而鬼脚七或性格的毛茸茸的小东西并没在里面):“酒鬼,叫爸爸,这是二爹,三爹……七爹,九爹。”
  只听说过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天上掉儿子还是第一次听说(除了老婆红杏出墙,带绿帽子的)。113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个眼神迷离还打酒嗝的毛茸茸看起来还很可爱的,所以大家在第一时间就接受了它。
萧天把小狗抱在自己怀里,爱不释手:“老八,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大操场,小王八蛋自己跑过来要求入伙。”
  “怎么一股酒味啊?”
  “这小子叫酒鬼,当初就是奔着我和老八买的二锅头过来的。不过好酒又不能喝,刚几口就晕了,窜到七哥的裤衩里出不来,就满地耍酒疯,真丢脸。”猩猩对酒鬼的酒德很不满意。
  鬼脚七这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内裤:“靠,我新买的裤衩啊,一次没穿就让这小王八蛋给糟蹋了。”
  总而言之,113们认为醉醺醺的小酒鬼实在是可爱极了,都认同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儿子,轮班抱着酒鬼教他叫爸爸。






           
  113有了酒鬼,平添了不少乐趣,预科其他寝室的兄弟一有时间就往113跑,当然,都不是空手而来的,有拎着马可波罗火腿肠的,有拿着光明牛奶的,也有拎总务盒饭、红房子包子过来的。猩猩无愧于酒鬼六爹的职称,每个上门拜访的必须先经过他的检查,带来的食物不合格或者有假冒伪劣之嫌立刻予以清除并剥夺到113寝室探视酒鬼的资格。一次弹头破天荒地拎了两袋宠物饲料过来,嬉皮笑脸地提出要抱着酒鬼睡一宿。猩猩勃然大怒:“你当我儿子是什么了?我们可是卖艺不卖身,靠,想解决问题到倭岛去,那儿有的是援助交际的贱人,保你过足了瘾,别跟这儿丢人现眼的。再说了,你以为凭两包宠物饲料就想收买咱们?饲料我们也要名牌,就你这烂牌子……不对,靠,你TMD拿猫食过来糊弄谁啊?滚,给我滚!”
  公平地讲,猩猩这么不遗余力地维护酒鬼的利益也是有私心的。别的不说,自从酒鬼来了之后,113的生活水平显著提高,每天的零食变成马可波罗火腿肠就光明鲜牛奶,出门的时候个个都腆胸凸肚的。难怪大家一致认为113现在是被全体预科养起来了,而且是靠一个儿子的面子养活了九个爹。可以说,113堪称养儿防老的经典案例。
  虽然酒鬼在98预科如此受欢迎,但是也有部分人是113重点防范,不允许和酒鬼单独相处的。比如说隔壁的狼人,原因很简单:狼人是朝鲜族人,虽然狼人一再声明自己不吃狗肉,但是113总觉得他看酒鬼的眼神很暧昧,就这样,狼人不明不白地被列入恐怖份子名单,狼人冤啊,比萨达姆还冤。
  慢慢地,酒鬼也知道自己在98预科的地位,小家伙开始忘乎所以起来,成天价尾巴翘的老高在34栋来回巡视,预科各寝室门口下铺的床腿上都浇灌着它标志自己地盘的LOGO——小便。一副“我的地盘,我说的算”的架势,比现在某当红的歌星要拉风的多,“酒鬼地带,无限扩张”,难怪98预科们都念叨:“看看113养的儿子,丁导查寝都没他NB。”可是这又能怪谁呢?咱们酒鬼就是有这能耐,会说话的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你,小尾巴不停地晃悠,一身毛茸茸蹭得你心痒痒的,谁见了都想抱着亲一口,有这必杀技,不红才怪!
  不过酒鬼也有败走麦城的时候。111的阿房有午睡的习惯,下午一点整,打着哈欠的阿房起来准备去训练了,把脚伸到床下面探索着够他新买的NIKE。刚刚把脚伸到篮球鞋里,250多斤突然跳了起来:“靠,我鞋里是什么啊?”不用仔细检查湿湿的散发骚味的袜子,阿房已经得到答案:“酒鬼你个小兔崽子!”——盛怒之下的阿房甚至混淆了酒鬼的种族。此时,酒鬼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案子犯了,还停留在第一现场,脑袋深深地埋在塑料袋中搜寻饭后甜点。
  “酒鬼,你……你TMD!”,阿房抄起床边的扫把,恶狠狠地直奔酒鬼。
  酒鬼再笨也知道眼前这个怒发冲冠的大胖子要对自己不利,所以小家伙丝毫没有犹豫,只是“汪”地象征性抗议了一下,就打着饱嗝从阿房的双腿之间蹿了出去。
  阿房紧追不舍,直追到113。
  猩猩和老夫正坐在下铺为最后一点可怜的手纸争的面红耳赤,虽然两个人都憋的马上就要爆发了,但是谁都懒得到别的寝室去借,所以一直僵持着。慌张的酒鬼和杀气腾腾的阿房吓了两个人一大跳,酒鬼“嗷”的一声蹿到猩猩的怀里,只探出半个鼻子,显得战战兢兢。
  老夫很不解的:“阿房,你这跟谁怄气呢?”
  “靠”,阿房显然很心疼他的新NIKE,“酒鬼尿我篮球鞋里了。”
  “咳,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儿呢,算了吧,别跟我儿子一般见识。”
  “不行,我TMD非……”
  猩猩呼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副拼命的架势:“阿房,你动一下我儿子试试,今天我跟你没完。”
  阿房和老夫都惊诧于一向好脾气的猩猩这么激动的反应,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愣了两秒钟,阿房有点泄气,手里的扫把也垂了下来,“靠,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刚说完,阿房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猩猩和老夫也嘿嘿地乐了,只有酒鬼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小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嗓子里“呜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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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1 发表于: 2005-01-17
第十七章     哪里的江湖都不好混




  萧天发现自己和风筝的共同点实在是太多了,两个人都疯狂地喜欢篮球,疯狂地崇拜Michael Air Jordan,一致认为Jordan是篮球中的神,都喜欢金庸古龙,都喜欢动漫,但是都对小鬼子恨得咬牙切齿,都痴迷于电脑游戏,甚至连喜欢的游戏都一模一样。这不,两个人最近神出鬼没早出晚归的,原因很简单,他们一有时间就泡在电脑房里打游戏,打的游戏也一样——FIFA。
  98年世界杯东道主法国势如破竹一举夺得世界冠军,但是相信对于很多球迷,记忆中冠军不是最值得回忆的,反倒是阿根廷和英格兰踢的那半场好球堪称经典。这两对老冤家凑到一起保证火花四溅,而且由于政治摩擦(英阿马岛之战)对队员斗志的激励,双方的对峙总能是不乏激动人心的表演,马拉多纳当年连过英国六人进的那一球就是证明。98年的英阿之战也是这样,双方上演了精彩的对攻战,两粒匪夷所思的定位球配合,金童欧文一战成名,战神巴蒂飘扬的长发,当然,还有贝克汉姆的一失足成千古恨。贝克汉姆当时真的是吃大便撑着了,在光头克里纳的眼前还想出猫腻,一记恶狠狠的剪刀脚把西蒙尼撂倒在地,不过大家都明白其中不乏狡猾的西蒙尼作戏的成分。当年贝克汉姆还是中规中矩的大分头,可能是98年受的刺激太大,再加上那个叫维多利亚的对他施加的不良影响,后来贝克汉姆的脑袋就不能看了,一会剃成秃瓢,一会弄个莫西干发型,风筝曾经不无鄙夷地评价:“贝克汉姆的脑袋早泄了。”虽然贝克汉姆迷倒了N多女孩子,但是光头克里纳丝毫没有留情面,果断地将他罚出场,贝克汉姆从此步入职业生涯的第一个低潮期,克里纳成了他终生的心理阴影,此后,一到光头执法的比赛,小贝的腿肚子就有点转筋。
  不管怎么说,98年世界杯后很多球迷兼游戏FANS都乐此不疲地在电脑上重复着当年的经典比赛。萧天和风筝就是如此,一到电脑房(99年初期,网吧还处于凤毛麟角的阶段,打游戏通常去电脑房,那个时候的电脑房属于黑户,门脸都极其隐蔽)就快速切入FIFA,回放英阿之战。这两个人打FIFA的时候嗷嗷乱叫,属于绝对扰民的那伙。说实话,他们的水平半斤八两,堪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所以两人对峙,气势或者说嘴皮子上的功夫就显得尤为重要。通常萧天一进球就嗷嗷叫:“阿根廷的后防线哪去了?有没有能看住咱们欧文的?”风筝占上风的时候也扯开嗓子吵吵:“英格兰有没有还喘气的?我的巴蒂实在太寂寞了!”不过有的时候两个人也合伙欺负别人,驾驭着法国队横扫其他国家,进了球就忘乎所以,嗷嗷叫着击掌相庆,控制临门一脚的居功自傲吹嘘自己的脚法多么出众,门前感觉多么多么地好;负责传球的也不甘示弱赶快说都是自己传球精准,视野宽阔。不过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记得一次萧天和风筝包宿在电脑房切磋FIFA,风筝一记精确的下底传中(FIFA98中,下底传中进球率如此之高,有的时候让人怀疑游戏设计者有意降低后卫线水平,估计马尔蒂尼德塞利之流如果打FIFA98非要气到吐血不可),球落在中路接应队员的脚下,通常这个时候的队员只要打出点角度,进球就保了。不过让风筝意外的是,中锋好象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作,呆呆地任由对方守门员将皮球没收。风筝转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控制前锋的萧天已经靠在椅子背上张着大嘴呼呼地睡了过去,风筝一记飞脚把萧天从凳子上蹬了下去。虽然萧天和风筝打FIFA的时候如此扰民,不过你不得不承认他们具有极强的煽动性,一次电脑房老板对他们说:“昨天你们一走,整个电脑房都开始玩FIFA了。”两个人得意地嘿嘿笑着,从此,打FIFA的时候愈发嚣张。
  虽然萧天和风筝对FIFA是如此痴迷,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萧天被风筝DUMP了——罪魁祸首就是网络游戏。需要一提的是,99年的网游还停留在EBS阶段,在电脑房里,你可以看到一帮人对着满屏幕的文字嘿嘿傻笑,手忙脚乱噼噼啪啪地打着些圈外人看不明白的命令,有的时候还大叫着:“我在山下扔了一把剑,谁去拣啊?”或者“靠,我快被K死了,兄弟们快来帮忙。”萧天始终搞不明白这些白痴面对着一行行文字哪儿那么多激情,就好象别人也不明白萧天和风筝为什么对FIFA如此痴迷一样。
  一次风筝占到的机器出了点毛病,没有办法打开FIFA或者别的他喜欢的游戏,百无聊赖中风筝进入了EBS的世界。这一进不要紧,风筝陷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成天往电脑房里钻,蜕变成一个标准的EBS迷。一有机会就拉着萧天看他的装备和级别,嘴里没完没了地念叨着他的练级经历,搞得萧天实在不胜其烦干脆不理风筝,丢下他一个人继续钻研EBS。
  于是,我们就看到,每天早晨,113还没有起床,在外面包宿的风筝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不顾酒鬼哀怨的眼神,随便翻翻它挣来的火腿肠牛奶,草草咬了几口就爬上床呼呼大睡。下午四点,风筝起床,在食堂吃完晚饭就匆匆奔电脑房而去。那段时间,113基本上看不到风筝的身影,连酒鬼对风筝的气味也陌生了,一天早上,酒鬼咬着风筝的裤脚死活就不让他进寝室,搞得风筝极其郁闷,大骂酒鬼“有了火腿忘了爹”。
  风筝的EBS生活实在是多灾多难,刚进入的时候,还是个谁都能踩两脚的小混混,偏偏挺嚣张,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我怕谁”,这下犯了众怒,谁看到“我怕谁”都狂K一顿,无奈,风筝改名叫“我是谁”投在武当派门下埋头苦练。之所以选择武当派是有理由的:武当垂垂数百年历史,门下高手如云,几个掌门级别的老大更是跺一脚江湖乱颤的NB人物。大树底下好乘凉,风筝认为自己的选择是绝对明智的,不过江湖险恶岂是他这种江湖小虾米能预测的到?由于武当派在江湖上太NB,门下弟子也良莠不齐,有一部分烂人打着武当的大旗在江湖上胡作非为滥杀无辜,遇到路见不平的高手就召集一大堆兄弟群殴人家,如果被人家K得狗屁不是就回去请师傅,师傅不行就请师爷,师爷不是个儿就请师祖爷师祖宗,反正非要置人于死地才罢休,大有凌驾于所有门派之上的势头。一时间,武当在江湖上声名狼藉,其他门派均对武当有所怨言,可是武当还我行我素,全然不知道这个百年大派已经大祸临头。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杀人之夜,武当的掌门人物或出外云游,或在外出席应酬,或在秦淮河边沾花惹草,或根本不在线。武当山上只留下风筝这个等级的一帮小屁屁和二流高手镇守总坛。众弟子们正装模做样地学着祖师爷在洗剑池打坐练功,忽然间杀声死起,原来江湖各大派顶尖高手倾巢而出血洗武当山。武当弟子仓促迎战,不过哪架得住人家有备而来,各大门派也知道,如果今天不灭了武当,日后武当必将以牙还牙,那时候就有他们难堪的了。所以,众家高手施展绝学,砍瓜切菜一般将武当弟子杀的哭爹喊娘屁滚尿流。风筝仗着轻功还说的过去,挥舞长剑杀出一条血路逃之夭夭了。等众老大赶回来的时候武当这个曾经叱咤江湖的大派已经元气大伤灰飞湮灭。
  风筝养好了伤,重出江湖,改头换面加入武林中另一个泰山北斗——丐帮。十年磨一剑,终于风筝长成一个二流高手,不过他没风光多长时间,马上遭遇EBS生涯的第二次低潮。事情是这样的,一天风筝和几个丐帮的兄弟得到消息说在洛阳城外八卦和太极正在火拼,其实太极八卦属于一个娘生的,闹到这种地步完全是政治原因,就好象印度和巴基斯坦两个SB,原来都是一个国家,被别人分了还美滋滋地互相咬。风筝他们当然不是去调解的——老大打老二关他们屁事啊,风筝他们是看中了死者身上的宝贝,于是一行人风风火火地直奔战场。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已经晚了,洛阳城外只留下一地死尸,只有一批少林派的大米的正在搬运尸体。大米是EBS里面的清道夫,专门负责打扫战场,所以身上的宝贝都不少。这些人武功稀松平常,不过身后通常都有很NB的NB罩着,加上大米脾气都随和的可以,一般别的江湖人物跟他们要什么他们都给,所以大米在江湖上属于与世无争而且人缘极好的绿色和平组织。看到好东西都被大米收去,风筝他们就大大咧咧地直接跟大米要。偏偏风筝一伙里有个SB,大米给了他三颗返魂丹还贪心不足地缠着人家,大米老老实实地说没有了,没想到这小子利益熏心恶从心头起,挥刀将大米斩成两截,其他大米四散奔逃。抢劫事件后,风筝他们几个每次一登陆EBS,就有个很NB的少林高手从天而降,狂K风筝直至OVER,无论风筝据理力争或者认错求饶还是献宝行贿,高手就是认准了风筝狂K,风雨不误,堪称司法工作者的模范代表,这个高手就是罩着大米的老大。风筝一时郁闷的不得了,成天价或者唉声叹气或者拍案大骂高手和那个惹下篓子的SB,看到兄弟如此郁闷,萧天有些不忍。于是,萧天找到北京的一个朋友,此人是个程序高手,侵入EBS,为风筝解决了问题。
  此后,江湖上凭空出现了一个绝世高手,手舞两把大锤,威风凛凛NB的可以。这个高手一出世就直奔少林,认准了一个高手狂K不已,并且丧心病狂地奸尸+鞭尸,好象有切齿的深仇大恨一般。不用猜也知道,这个高手就是风筝,这回NB了,风筝正大光明地把自己的名字改回“我怕谁”。
  “我怕谁”武艺高强没门没派,成天在江湖上四处闲逛路见不平。终于一天,“我怕谁”寂寞了,就好象现在社会上那些事业有成的老板一样,开始琢磨着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了。这个时候,一个叫“江湖飘飘”的红衣女子适时进入“我怕谁”的生活,两个人眉来眼去你情我愿,没多长时间就闪电般地同居了。从此,这对侠侣再不问江湖事,足迹踏遍高山名川,过着羡煞神仙的生活。
  好景不长,一天风筝登录后发现他老婆不见了,几经周折才知道原来老婆被一个黑道高手抓住卖到窑子里去了,据说由于天生丽质而且会唱两句“我是疯儿你是傻”,江湖飘飘很快被破格提拔为江淮第一名妓。“我怕谁”不能忍受曾经只有自己才能欣赏的甜美的小曲儿如今沦为江湖嫖客谁都能哼上两句的流行歌曲,迫不及待地要去赎老婆,可是银子还不够,无奈中,“我怕谁”铤而走险去赌场搏一把,人走背字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打脚后跟,没一会儿工夫他连内裤都输了,光着屁股被人扔了出来。好在“我怕谁”平时在江湖上急公好义口碑不错,一些小兄弟给他凑了笔银子,拿到银子的“我怕谁”心急火燎赶往妓院赎老婆。也许是他身上这笔巨款实在太惹火,半路上就接连跳出黑道十大高手要风筝拿出买路钱。“我怕谁”狂爆绝顶武功浴血奋战,接连手刃了八个,无奈寡不敌众血溅沙场。此一战惊天地泣鬼神,虽然“我怕谁”败了,而且身上的钱财宝物被搜刮一空,但是江湖上无不称赞“我怕谁”铁骨铮铮有情有义不畏强敌,堪称一代大侠。大侠的名头虽然闯出去了,但是老婆还陷在窑子里强颜欢笑而且欠了一屁股债,风筝一蹶不振。偏偏萧天之前那位程序高手的朋友已经出国了,于是乎,“我怕谁”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关于“我怕谁”的一切已经成为江湖上一段不朽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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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 发表于: 2005-01-17
第十八章     再见,佛爷的纯爱




  虽然回归后的风筝再不过问EBS事,但是他体内的FIFA热血毕竟还沸腾着,所以萧天打FIFA又有伴儿了。由于在风筝痴迷于EBS的时间里,萧天并没有放弃FIFA,所以,这次相遇,两个人的水平呈现倾斜态势。从电脑房回来,喜气洋洋吹NB基本上都是萧天,黑着脸一声不吭的一般是风筝。晚上躺在床上,萧天还嬉皮笑脸地隔着头顶上的大箱子向另一头的风筝挑衅,“老五,你说怎么英格兰和阿根廷到你手里都那么面呢?不是患了‘恐萧症’了吧?”风筝实在忍不住就反唇相讥,“我们得的不是什么JB‘恐萧症’,是TMD‘吹箫症’!”这下好了,萧天找到动武的口实就抄起床边的“凤翅镏金镗”堂堂正正地暴力镇压。这样的情节周而复始地每天都在进行着,萧天和风筝乐在其中,在他们两个影响下,113们也心动了,于是大家一致同意周四晚上去电脑房包宿。
  到了电脑房萧天和风筝才意识到带这些人来真是浪费感情,因为除了猩猩和性格其他人对电脑游戏根本就不感冒。猩猩熟门熟路地敲开三国系列开始征战沙场,性格爱好踢足球所以缠着萧天教他FIFA的基本操作然后就大言不惭地进军世界杯,结果可想而知,性格控制的西班牙比中国队还菜,被其他国家羞辱得狗屁不是。性格恨得噼噼啪啪地拍键盘,萧天担心性格再不赢球会把电脑房给拆了。至于其他人呢,也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老夫趴在电脑前观摩李小龙的功夫片,时不时地来回比划也不知道他是真学到什么还是装摸做样;赵大路和呼啦圈在玩成人游戏,角落里不时发出倭岛声优的高潮,可以知道两个人目前还比较顺利;鬼脚七找了半天也没有自己喜欢的游戏,干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不出两分钟口水就在键盘间蜿蜒流淌,估计这键盘是保不住了;最让人不放心的是佛爷,从一进来他就不顺,机器总有毛病,偏偏佛爷的电脑水平还停留在只知道鼠标是用来点的而开机和重启都分不清楚的阶段,所以他的火大了,乒乒乓乓地踹主机,老板看他一脸杀气也不敢近前。佛爷边折腾边嗷嗷地叫着:“老板,你这‘超级解霸’什么玩意儿?根本不能对打啊(请原谅佛爷,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超级解霸’和‘超级街霸’完全是两回事儿)。有没有‘好’片子给拿点,这TMD什么都不能玩太没意思了。”萧天侧过头去盯着佛爷,他最近感觉佛爷有点不大对劲,脾气暴的离谱,好象看什么不都顺眼。
  东方发白的时候萧天摇醒已经沉沉睡去的113们,一帮人脑袋缩在大衣里摇摇晃晃地往寝室走,身后电脑房老板欲哭无泪咬牙切齿地盯着113的背影——一夜之间,113们经手的九台电脑坏了四台。
  佛爷和鬼脚七走在路上嘴里还不闲着,不住口地埋怨被萧天和风筝给骗了,包宿打电脑根本一点意思都没有,简直是活遭罪。走到大操场的时候,猩猩眼尖:“靠,坏了,丁丁!”
  113们惊出一身冷汗——导员丁丁正迎面跑了过来。
  丁丁有晨练的习惯,赵大路一跺脚:“真TMD背,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怎么办?”
  鬼脚七糊里糊涂地出了一个馊主意:“别慌,我们装成跑步的样子。”
  113们经过一夜的折磨,脑袋也都有点不清楚,有个什么主意就盲目地跟大流了。
  猩猩真的是包宿包傻了,开口就让萧天狂喷血:“二哥,咱们要不要喊两句口号?”
  可以想象,在晨练的人群中,一帮小子穿着棉外套整齐划一地跑步有多么扎眼,旁边的人都盯着他们,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丁丁一眼就看到他们:“哎,你们过来。”
  113们面面相觑,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丁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们干什么去了?”
  鬼脚七还想负隅顽抗,“我们这不是出来跑步吗,锻炼身体,保卫……”
  丁丁打断鬼脚七:“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用功啊,要不要和你妈说说?”鬼脚七再也贫不起来了。
  丁丁似笑非笑地盯着这些黑眼圈,“下回出来跑步穿得别这么扎眼”,好象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丁丁淡淡地,“对了,今天别忘了上课,我上午要去查的。”丁丁再没废话,跑开了,只留下113们九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儿。
  好不容易熬到训练结束,萧天一进寝室就趴在床上,连摇头摆尾的酒鬼都懒得搭理:“可悃死二爷了。”
  一转头,萧天发现佛爷和老夫的床铺都空着,很是纳闷这两个小子怎么这么大的精神头:“老八,佛爷和老夫呢?”
  “下午老九去师大找他女朋友去了,回来的时候好象挺不高兴,把三哥拉出去喝酒去了。”
  萧天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将萧天吵醒的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喊——“我*操,我秦力TMD服过谁啊?没想到今天让个SB给玩了。我*操TMD!”
  萧天扭头一看,老夫和猩猩正架着歪歪扭扭的佛爷往床上扛,113们都手忙脚乱地围着佛爷折腾,门口围着一帮别的寝室的预科正探头观望,酒鬼从来没见过这阵势,早就藏在老夫的床下,露出半个鼻子左看右看,估计它以为自己又闯祸了呢。
  性格一边关门一边打招呼:“不好意思,喝高了,没什么事儿,没什么可看的,都回去吧。”
  萧天穿好衣服从上铺跳了下来:“老三,怎么回事?”
  “女朋友,分手了,跟别人跑了……”老夫一屁股歪在自己床上,再就没什么反应,看来也没少喝。
  113们没时间想别的,因为佛爷实在是太能折腾了——一个高忽然从床上蹦了起来,脑袋“嘣”的一声撞在上铺,却全然不知道疼痛:“我*操,我秦力还没让人这么玩过!我操,我*操*你*妈的!”,佛爷的拳头狠命地在墙上砸。
  猩猩赶快扑上去抱住秦力的胳膊,其他人也七手八脚地摁住他。
风筝端来一缸热水:“老九,喝点。”
  佛爷抓着风筝的手:“*操*,还是小姐好,这手多白。打炮收钱,谁也不欠谁的……小姐真好。”
  “小姐”唯一不好的就是按住强行佛爷往嘴里灌水。
  可是秦力哪能喝的进去?好不容易灌的半口又全都吐了出来,吐了风筝一身。
  秦力挣扎着从床上往下爬,一把抓住床下的箱子扔了出来:“我操,连我马子都敢上,我操,别抓我,我箱子里有枪,54,操*你*妈*的,我废了他!”
  113们不想知道佛爷的箱子里是否真的有枪,只能尽全力摁住他。
  萧天冲着佛爷的脸噼啪噼啪就是几个耳光:“我九,你能不能老实点?”
  佛爷晕晕忽忽地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猩猩又从外面买了醋进来,摁住佛爷生生地往嘴里灌……
  一个小时过去,佛爷总算安静下来,地上吐的乱七八糟的,寝室里弥漫着浓重的刺鼻气味,113们都长出了一口气。
  赵大路一转头:“老三,睡吧。”
  老夫窝在角落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风筝摇了摇老夫:“三哥,睡觉了。”
  老夫还是没有反应。
  大家知道坏事了,喝酒喝高,不怕折腾,象佛爷那样虽然扰民,但是吐出来屁事儿没有,可是老夫这种不声不响也不吐的很可能就是酒精中毒了。
  风筝手一扬,来来回回给老夫几记耳光,老夫的脑袋耷拉着,脸愈发地白了,白的吓人。
  萧天把手凑到老夫鼻子前,感觉出气多进气少,呼吸很微弱,“不行,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把衣服给他穿上,送对过医院。”,萧天说。
  众人七手八脚地给老夫套上外套和鞋子,留下赵大路和鬼脚七在寝室守着佛爷,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了。
  萧天的记忆中,那天晚上雪下的很大,风也很刺骨,雪花抽在脸上生疼。喝醉的人尤其的沉,萧天背着老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风筝和猩猩在后面扶着。萧天不记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的应急知识,只知道不能让老夫就这么睡过去,所以他不停地和老夫说话:“老三,老三!别睡啊,跟我说句话。”
  背上的老夫就是没有反应,萧天心里更没底了。
  性格在后面追了上来:“二哥,咱俩换换,你歇会儿。”
  萧天对性格的小体格真的没什么信心,性格不容他说话,伸手就扛过老夫,没看出来性格身子骨还可以,背着老夫呼哧呼哧地走了好远,接着猩猩接过老夫,然后是风筝。
  几个人就这么歪歪扭扭地把老夫扛到医院,今晚急诊值班的是一个中年大夫,高帽奇服,面色铁青——非是旁人,乃是明教赫赫有名的“蝶谷医仙”胡青牛。胡大夫今儿本来气就不顺,最近和老婆打赌连输了三盆洗脚水,113们进来前,老青牛正蹲在那儿琢磨着怎么破解老婆的方子呢。所以,知道有人来急诊,胡大夫一脸不耐烦,凭他的经验,半夜送过来的大多是两种情况:一是打架受伤的;二是喝酒喝高的。
  翻了翻老夫的眼皮,听完心跳,胡大夫随手撇过来一张单子:“酒精中毒了,住院吧,先交两千押金。”
  萧天强压着心头的火:“胡大夫,你能不能再给好好看看,我们出来的急,带的钱好象不够住院的。”
  “我怎么就没好好看了?不住院后果你们自负啊!”胡青牛在明教一贯很NB,转过头去不理113了。
  “你们凑凑有多少钱,我这带了七百,先让三哥住下,我这就去拿钱去,不就是要钱吗?”猩猩风风火火地一转身就要出去。
  站在旁边的风筝一把拉住猩猩,使了个眼色,“老六,你先别着急。”
  萧天把火压了又压,刚想说话,旁边性格忽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大夫吓了一大跳。性格的脸阴沉着:“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看你就好好看,你刚才跟我二哥说什么?再说一遍?”
  依着“蝶谷医仙”的脾气,立时就要发作,不过胡大夫闯荡江湖多年,也是光棍里面的光棍,眼角一瞥,就发现性格拍过的地方,整齐地手印犹如切豆腐般嵌如玻璃砖中,手印的周围珠网状的黑色逐渐蔓延。胡大夫惊出一身冷汗:“这莫非就是江湖上早已绝迹多年的‘千蛛万毒手’?”环视四周,一屋子的怒目而视,大夫软了下来,对旁边的护士说,“小张,你带病人去打醒酒针。”,转过头来,“我再给你们开几副药,记得让他按时吃。让你们住院你们不住,出了什么事儿可别找我……”
  113们把老夫扛回寝室已经是半夜三点钟了,佛爷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赵大路还忙着收拾床边的呕吐物,鬼脚七轻轻地:“三哥怎么样了?老九刚才又吐了两次,才睡着。”
  萧天看看老夫的脸已经有了些红润,呼吸也正常了,“打了针醒酒针,应该没什么事了,都睡吧。”
  猩猩还是很不放心,坚持要守着老夫,说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照料一下,所以113决定每个人看半小时,直到天亮。
  早上醒来,萧天的第一件事就是探出头去看老夫怎么样了——老夫躺在床上睡的很香,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噜,猩猩趴在老夫的床边就这样睡了一夜,脚边是仰面朝天睡相极其不雅的酒鬼。
  萧天笑了,这一个晚上过去,猩猩在他心中好象不再是那个只知道花钱什么事也不琢磨的公子哥,不,不只是猩猩,还有性格,风筝,鬼脚七,赵大路……萧天觉得他的兄弟们真是可爱极了。
  萧天拍拍猩猩的肩膀:“老六,上床睡觉去吧。”
  猩猩迷迷糊糊的:“三哥没事了?”
  睡梦中的老夫可能听到猩猩叫他,也醒了:“哎,给老夫来棵烟。”
  萧天和猩猩对视一眼,笑了。






  这次失恋对佛爷的打击很大,虽然他平时花花肠子不少,但是女朋友从来只有一个,而且只是这个。萧天看过他俩的合影,照片上,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佛爷搂着她,一脸幸福的灿烂,完全看不出平时混迹江湖时的凶狠。两个人是从小就青梅竹马的那种,两家家长已经默许,没想到……在113的规劝下,佛爷也表示不会再找那个拐走他女朋友的罪魁祸首,萧天暗自松了一口气:那小子终于躲过一劫。佛爷很快做回以前的佛爷,只不过这个变化太快,太突然,113们反倒觉得佛爷不正常。象以前一样,佛爷还是经常在外面出席应酬,只是经常喝的烂醉,而且更加频繁地参与各种江湖纷争,经常把人打得亲妈都认不出来。终于,一次佛爷死活非拉老夫一起去踢人,萧天事后才知道遭殃的是谁,不过萧天认为佛爷此举实属不智,如果说之前他和女朋友还可能复合的话,现在肯定是没戏了,老夫只是说了句:“老九下手太黑了。”
  没有事情的时候,佛爷就窝在寝室里睡个昏天黑地,无论上课还是训练一概抛在脑后,本来已经很嚣张的他这次彻底在丁导那里成了一号通缉要犯。又是训练的时间,佛爷照样在寝室会见周公。急促的电话铃响起,佛爷只是换了个姿势,期望电话铃声很快结束,不过打电话的人好象抱定把牢底坐穿的决心,所以电话坚定地召唤着,酒鬼也围着佛爷嗷嗷叫着添乱。佛爷很不情愿地爬起来:“喂,谁啊?”电话那头出奇地安静,佛爷气不打一处来:“*操*,说话!”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佛爷啪地一声撂下电话,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上床接着做他的美梦。偏偏这个时候,电话再次响起,佛爷动了真火,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操*你*妈*的,说话,你TMD哑巴了?告诉你,我叫秦力,你TMD要是不服气到34栋113来找我。*操*,说话!你个SB……”“秦力啊”,电话那头淡淡地,“到SB办公室来一下。”秦力傻了,再怎么样他也听的出来导员丁丁一贯的淡淡的声音。
  佛爷的这种病态持续了好长时间才慢慢恢复正常,只不过言语之间更加流氓了。比如在校园里看到漂亮女生小鸟伊人在男友的怀抱里,他就会箭步上前恨恨地一口吐过去:“操*TMD!这JB世道,好B都让狗操了!”全然忘记自己曾经也是条幸福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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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3 发表于: 2005-01-17
第十九章     这个女生挺有意思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春天,这是萧天最喜欢的季节,一切的生命成长都让人赏心悦目,心情也莫名地好了起来。
  “春江水暖鸭先知?扯淡!我看是猫先知才对。”猩猩叼着中华坐在窗台上,腿上横着一把气步枪——自打天气转暖,H大校园的各种野猫就开始不安分了,成天嗷嗷地叫春,那声音跟孩子哭似的,要多闹心有多闹心。猩猩又从训练队里把枪偷出来,发誓要解决成天在113窗户下徘徊的性饥渴分子。酒鬼虽然不知道横在猩猩腿上的长家伙是干什么的,不过本能反应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早就躲在床下,时不时探出脑袋左右看看又缩回去了。
  猩猩对酒鬼这种明哲保身的态度很有意见,用枪管指点着酒鬼:“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不长进?看你小子吓的,将来还指望你出人头地呢,真是,没出息……还有,你小子怎么不长个儿,一个劲地往横了窜啊?老八,你确定咱们拣回来的是狗儿子?我看这小子浑身猪肉……”
  正洗脚的性格意味深长地:“六哥,你跟那些发春的猫较什么劲啊?我看儿子是怕将来他有那种需要了,你一激动再废了他。”
  猩猩还没来得及回答,性格的话题已经刺激了佛爷赵大路呼啦圈的神经。赵大路和呼啦圈拍胸脯表示儿子的终身大事包在他们身上,一定要找个貌美如花的儿媳妇,佛爷对他们的方案嗤之以鼻,极力主张给酒鬼找个狗小姐解决一下就算了,末了还带上一句:“不带把的没一个好东西,甭管两条腿还是四条腿的。”
113知道佛爷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消散,都没说什么。
  门开了,弹头的脑袋刚探进来,躺在上铺的萧天一跃而起,抄起“凤翅镏金镗”没头没脑地就砸了过去。弹头吓得大叫:“队长,别开枪,是我!是我啊!”
  萧天恨恨地:“就知道是你,别人我还不打了呢。今天替你请假,招来教练一顿臭骂你知不知道?告诉你,没下次啊。”
  弹头一脸歉意:“放心,再没下次。”弹头后面跟着隔壁的核桃,这两个人成天混在一起,腆着脸叫嚣两个人的篮球黄金组合打遍H大斗牛界没有对手。
  核桃一进来就嘟囔:“我的拖鞋酒鬼给藏哪儿去了?”酒鬼最近有了新的爱好——收集拖鞋,小东西挺顾家的,从来都是把别的寝室拖鞋叼回家,113现在是鞋满为患,预科但凡拖鞋不见了就来113找。
  老夫抬了抬脚:“都在床下呢,自己找,不过让儿子咬了别怪我。”
  核桃刚把手探进去,床下就传出酒鬼充满敌意的威胁,他赶快把手缩了回来。核桃悻悻然站起来,“赵老四,听说篮球队的地雷把脑袋剃光了是因为法学院的一个女生?”
  萧天不由得一凛,他知道核桃说的是校队追玲珑的那个前锋,他也看到过那个地雷几次,脑袋剃的叫一个亮。
  赵大路接上话茬:“我知道,是为一个叫玲珑的女生,我看到过那女孩子,不是一般靓,挺有气质的。地雷从开学就瞄上了,可是人家对他根本没反应。丫是犯邪了,好象说不追上那女生就一辈子光头,不过我看他没戏。”
  风筝瞄着萧天,怪声怪气地咳嗽着。
  萧天笑了,他知道玲珑的脾气,如果剃光头发就管用他高中就剃了。不过萧天也不大自然——现在他和玲珑虽然处的不错,但总是象朋友一样,见面只是随便聊聊,没有更深的发展。玲珑知道萧天的心,不过就是避而不谈这方面的事情,萧天曾经不无绝望地想,也许他和玲珑也只能限于朋友的关系了。
  想也没用,萧天叹了口气,从上铺跳了下来:“儿子,到二爹这儿来”,萧天拍了拍自己的腿。酒鬼探出脑袋瞄了一眼窗台上的猩猩,看猩猩还在专心致志地注视窗外的动静,酒鬼“蹭”地一下窜到萧天怀里。核桃乘机钻到床下寻找自己的拖鞋。
  萧天的抚摩下,酒鬼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在他怀里打了个滚。“儿子,你就知道傻乐,没什么烦心事儿,神仙的日子。等你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爹给你找个好媳妇儿。”,说这话的时候萧天有点酸溜溜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当爹的有所表示,酒鬼就先给爹的泡妞大业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遗憾的是这个爹不是它二爹。





  毕业后的萧天经常回忆,金色的落日笼罩,微风拂面,徜徉在校园独有的惬意中,那种感觉不是走在校园里就能体会那么简单的,那是莘莘学子独有的惬意,是一种装也装不出来的幸福。
  吃过晚饭,萧天和风筝悠悠然地沉浸在这种幸福中,前面一溜撒欢的是酒鬼。
  “二哥,最近没听你说起玲珑,你们俩怎么样了?”
  萧天叹了口气:“能怎么样啊?还那样呗。”
  “要我说你还差把火,我看那女生虽然挺傲的,但是对你感觉还挺好……”
  “咳,好什么呀,好也只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根本没别的意思。咱能不能不提这个,说起来就郁闷。”
  风筝换了个话题:“二哥,你看出点门道没?咱们酒鬼还真有点女生缘,你看看,好几个女孩子都被酒鬼招过来了。看见那个了吗?短头发的那个,不错吧。”
  “恩,风景这边独好啊。”萧天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点了一棵烟。
  风筝也叼了一根,眼睛却盯着一个穿着很露骨的女生:“还是伟人他老人家说的对——无限风光在险峰。”
  萧天躺在草地上哈哈大笑:“你个烂人。”
  “你才烂,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风筝扑过来就给了萧天两拳。两个人在草地上或坐或躺自得其乐。
  “哎,叫什么名字?”轻灵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萧天风筝抬起头来,不由得一愣——两个女孩子站在身边笑盈盈的,尤其是说话的那个,白色上衣,兰色牛仔裤,秀眉高挑,一双弯弯的眼睛好象会说话一样,姣好的面容在落日余辉的映照下赏心悦目,只是嘴角边的一抹轻笑流露出不经意的骄傲。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风筝对自己的魅力很满意,稍微扭了扭头,把自己最帅气的面部POSE展现给对方,很自信的笑:“冯铮,你呢?”——风筝特意征用导员丁丁招牌式的淡淡的口气。
  萧天心里暗叹:“老九一点也没说错,老五果然是个骚*货。”
  女孩子似乎没有注意风筝的问题,只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风筝,这名字真有意思。”
  风筝还是淡淡的,不置可否。
  女孩弯下身来招呼正撒欢的酒鬼:“风筝,来,过来,风筝。”
  淡淡的风筝瞬间凝固在风中。
  萧天想笑又不敢笑,用力咬着下嘴唇,憋的着实辛苦。
  酒鬼丝毫没有体会五爹的尴尬,粉红色的舌头正一下一下舔着女孩子的手。后面同行的女孩也凑过来抚摩酒鬼蓬松的毛:“这小狗真有意思,蓝星,你觉不觉得它很像你家以前养的笨笨?”
  风筝抓到了救命稻草,嘴角泛起一丝坏笑:“儿子,过来。”
  酒鬼蹭地跳到风筝怀里,风筝扳起它的前腿:“小蓝啊,这是你姐,快叫姐姐。”
  萧天再也忍不住,哈哈暴笑,笑的酣畅淋漓,笑的肆无忌惮。
  那个叫蓝星的女孩子“腾”地站起来,脸红红的,看来气得不轻:“你……你!”
  风筝做出怕怕的样子:“有话好好说,咱可不带咬人的。”
  萧天已经乐的上气不接下气,躺在草地上抽搐着,想象不出人可以乐成这种状态的可参见淘宝网广告。
  风筝正色道:“我叫冯铮,不是风筝,同学你记住了。”
  到了现在,蓝星也知道是自己搞错了,不过事已至此,大家都没有台阶可下:“好,冯铮是吧,你等着。”,撇下这句恨恨的威胁,蓝星气鼓鼓地拉着同学走了。
  萧天挣扎着坐起来,拍拍风筝的肩膀,强忍住笑:“同学,你好,这是我儿子酒鬼,我叫萧天,你呢?”
  出乎意料的是,风筝只是深深地吸了口烟,幽幽地:“这女孩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萧天一时间没反映过来,“老五,我看出来的,老九说的一点没错,你真是暗骚啊。”
  “你去死!”,俩个人又嘻嘻哈哈地闹做一处。正得意间,远处传来蓝星的声音:“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欺负我。”
  抬眼望去,气鼓鼓的蓝星去而复返,旁边还跟着五六个男生,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操”,萧天恶狠狠吐了句脏字,“阴沟里还真能翻船。”风筝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俩个人都没想到,这个叫蓝星的女孩子脾气还真不小。
  几个男生过来就把萧天风筝围在中间,其中一个看起来好象领头的样子:“就你们俩啊?”
  身后一个小眼睛跟着帮腔:“就你们,就是……”
  遭遇战是每个江湖中人必上的一课。遭遇战是很有讲究的,拳头硬不如下手狠,下手狠不如名声响,名声响不如跑的快。以一挡百,威风八面当然是最NB的,《精武英雄》中的李连杰大破日本鬼子的虹口道场,《天龙八部》中萧峰血战聚贤庄都是这类的经典之作,后人每次想起都心情澎湃心向往之,站在N个仇人的尸体上仰天长啸的场面也是老夫这种搏击高手梦寐以求的境界;一人一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撂翻两个头头,喽罗们指定麻爪,这是杀红了眼的性格偏爱的;万马军中一将昂首挺立,不过挺在最前面的还是腐败的肚子:“操,我是113的佛爷,你们瞎了眼敢找我梁子?”只靠恶名就吓得对手屁滚尿流,末了佛爷还得吹吹NB:“九爷我整个一现代版猛张飞。”
  虽然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但是这种时候不能示弱,如果对方看出你心里发虚,那一顿胖揍是免不了了。萧天和风筝脑子里同时闪过四字真言——“打不过,跑。”,唯一头疼的就是酒鬼这小家伙该怎么办,总不能夹着它跑吧。
  “就我们俩,怎么的?你们哪个系的?”,萧天知道今天占不到什么便宜,想套套口风以便秋后算帐。
  “你管我们哪个系的呢?操,你俩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操*你*妈*的,你骂谁呢!”,风筝已经准备动手了。
  遭遇战一触即发。
  “二哥”,萧天回过头去,心里一下有底了,佛爷,鬼脚七,猩猩,赵大路,阿房,核桃,弹头,翅膀……98预科的篮球专业基本全到齐了,二十多个浩浩荡荡,身上都汗津津的,看来是刚打球回来。
  萧天和风筝开始狞笑。
  “你们来了正好,这几个哥儿们好象看我们不顺眼。”
  战士们一听有仗可打都来了精神,呼啦围了上来,佛爷首当其冲:“操,哪儿来的小*逼*崽*子,找死是不是!”
  蓝星带来的人都有点慌,小眼镜赶快解释:“不是,他们欺负我们同学……”,一句话就漏了软。
  “去*你*妈*的,哪儿那么多废话,你们哪个系的,操,谁裤腰带没系紧,把你们漏出来了。”佛爷得势不饶人。.
  “我们不是H大的”,小眼镜明显紧张,“我们是一中的。”
  “一中的上这儿来得瑟个*鸡*巴*,还有你”,鬼脚七指的是刚才带头的那个,“你瞅你妈呀!”
  带头的小子明显不服气,虽然嘴里不说,但是眼睛还倔强地盯着鬼脚七。鬼脚七更来气了,飞起来就是一脚,“操!”
  小眼镜赶紧打圆场:“我们是高三的,是来复习的,都是误会。”
  “误会你妈B!把嘴闭上!操*你*妈*的!”,佛爷说打就打,一个炮拳砸在眼神很冲的那小子脸上,“再瞅?”那小子被打得退后两步,捂着脸也不敢挑衅了。
  依着佛爷的意思就乘势痛打落水狗——这样的便宜傻子才不占。幸亏风筝出来圆场:“算了,哪儿来的滚哪去。”
  几个小子如临大赦,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风筝坏坏的笑:“哎,你是叫蓝星吧,咱们不是说好不带咬人的吗?”
  蓝星回过头来恨恨地瞪了风筝一眼:“冯铮,我记住你了。”
  佛爷赶紧窜出来:“我叫秦力,漂亮MM,你千万也记得我啊,”
  “我叫辛航,别把我忘了。”
  “赵大路,记着给我打电话。”
  “还有我……”
  回寝室的路上,佛爷不忘乘机揶揄萧天和风筝:“两位哥哥,不是做兄弟的说你们,怎么还让高三小崽子给算计了?这要不是哥儿几个,今天这笑话不是闹大了?”——虽然预科只是大学的预备阶段,但是98预科显然早以大学生自居。
风筝笑了笑,没有吭声,若有所思的样子。
  萧天搭着风筝的肩膀:“老五,你现在还觉得那个蓝星挺有意思?”
  “是挺有意思的,那个女生……”
  萧天愣了愣:“靠,我看不是她有意思就是你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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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心跳回忆和幻世录




  夏天一步步临近,预示着室外篮球的黄金季节的到来,风筝、核桃、弹头这些篮球狂人即使是在哈尔滨瑟瑟的深秋也照打不误,更不要说这种宜人的天气了。于是乎,98预科的篮球风越刮越盛,通常是一个人站在走廊大喝一声:“打球去!”,然后二十多人浩浩荡荡地响应。一帮男孩子在球场上挥汗入雨,尽情潇洒着年轻人独享的疯狂。下午五点,筋疲力尽的预科返回寝室,但这只是盛会高潮的开始,简单收拾一下,齐奔学校浴室,雾气朦胧中,嘻嘻哈哈。民以食为天,从澡堂出来,目标珍重饭庄,饭桌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话题总是离不开江湖纷争,球技切磋,当然还有男女逸事。这么一番折腾,回到寝室往往要九点以后,躺在床上吹吹NB,就该熄灯了。现在想起来,那是神仙才能享受的日子。
  潇洒的人群中,少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鬼脚七。篮球帮不只一次打听:“哎,怎么不见鬼脚来打球啊?是不是忙着泡MM呢?”
  对此,113们晦如莫深:“哎,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人各有志,此话不假,只不过此“痔”非彼“志”——十男九痔,温度升高,再加上鬼脚七一向不讲卫生的优良革命传统使之义无返顾站在有“痔”青年的前列。这几天正是与病魔做斗争的生死关头,鬼脚七连训练都不能参加,只能趴在床上哼哼唧唧。
  晚上九点,鬼脚七憋的难忍,“鬼”起如厕。由于有恙在身,普通手纸已不能满足他的需要,只有用卫生巾才可以。鬼脚七放下架子,可怜兮兮地央求兄弟们代其购买。113们众口一词,怒斥他这种陷兄弟于不仁不义于万劫不复的龌龊念头。鬼脚七以三包中华利诱,无奈113们立场坚决,老夫甚至宣称:“代买保险套可以,卫生巾免谈。”——一句话,丢不起那人。
  鬼脚七改变打法,开始专攻脾气最好的猩猩:“六哥,我知道你对弟弟最好了,看在头对头的面子上,拉兄弟一把吧……”鬼脚七软磨硬泡,什么肉麻说什么,猩猩实在招架不住,求助的目光投向113其他兄弟,哪知大家见死不救,成心看猩猩笑话。猩猩长叹一声“世态炎凉”,无奈答应鬼脚七的要求,身后还传来鬼脚七的叮咛:“没有护翼也可以”。
  在去小卖部的路上,猩猩几次想打退堂鼓,但是鬼脚七楚楚可怜的眼神实在让他有些不忍。小卖部前,一帮女孩子正叽叽喳喳地围在那里买零食,猩猩硬着头皮凑了上去,声若蚊蝇:“老板,拿包卫生巾。”
  老板没听清楚:“什么?”
  “一包卫生巾。”猩猩恨不能转身就跑。
  “什么,你要什么?”
  气不打一处来,左右是个丢人,猩猩一声断喝:“给我拿包卫生巾!”——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猩猩此话一出,立刻鸦雀无声,女孩子们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生意人脑子转的就是快,只要是顾客,你管他买什么?转身去给拿。后面的女生反映过来,开始窃窃私语,猩猩装做听不见,只盼老板赶快拿来好走人。
  哪知道老板打了个转又回来,一脸关切:“你要日用的还是夜用的?”
  一个女生再也忍不住,“哈”地笑出声来。
  猩猩臊得满脸通红:“随便,随便。”
  回到寝室,猩猩将卫生巾摔在鬼脚七的床上,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让你害死了,你知道六爷丢多大人?”
  鬼脚七只是一脸谄媚的讪笑,捧着来之不易的卫生巾颤抖着挪向厕所。
(记得十一回哈尔滨,兄弟们又凑到一起,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怎一个爽字了得?)
  风筝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招招手示意猩猩凑过来,附耳几句就让猩猩多云转晴了。萧天大概能猜到风筝说了什么:周二晚上,五爹五妈都不在家,风筝招猩猩去家里包宿打电脑。风筝和猩猩最近都迷上了一款新的战棋式RPG游戏——幻世录,实际上,萧天这几天也对一款游戏发狂——心跳回忆。游戏FANS对这两款游戏都耳熟能详,萧天迷上的是爱情养成游戏,而且是鬼子的游戏。萧天美其名曰:“我这是为国争光呢,远跨重洋地去征服倭女,其情可表,其心可鉴!”风筝则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萧天完全是被玲珑一挫再挫,只能在虚拟世界里寻找心理平衡,“其心可贱”倒是真的。
  人手一支鸡骨架,三个人油滋麻花地坐在电脑前,风筝猩猩先下手为强,快速切入幻世录,开始征战魔幻世界。萧天在一旁急得嗷嗷叫唤,扯着脖子嚷嚷着要打心跳回忆,风筝猩猩实在是不胜其烦,只好一人施舍一个鸡屁股才堵住萧天的嘴。
  “往上走,堵住桥打他!”
  “快点,咕噜被围上了,赶快补血,把翼人换上去!”
  “不着急,等他们都上来,我一个魔法全解决他们。”
  “骷髅身上有东西,让小偷去偷他。”
  ……
  三个小时过去了,风筝和猩猩还津津有味地“幻世录”,一旁的萧天早已经哈欠连天:“我不成了,二爷不陪你们两个神经病了,二爷倦了。”看看风筝猩猩还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萧天无奈地长叹一声,爬到风筝的床上,倒头便睡。
  3秒钟后,萧天的呼噜已经惊人地响起。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萧天被摇醒:“二哥,二哥。”睁开眼睛,是风筝:“我们不玩了,你来吧,你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了。”
萧天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心满意足地:“恩,一个小时足够了,二爷我精神抖擞,保证天亮前拿下那个倭妞。”精神抖擞的萧天完全没注意到风筝和猩猩交换的暧昧的眼神。
  ……
  “靠,怎么是这个SB啊,怎么是她向我表白!气死二爷了!”
  迷迷糊糊的风筝和猩猩被萧天的惨叫惊醒,正午的阳光穿透厚厚的窗帘射了进来,此时萧天的样子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头发蓬松倒立,眼睛瞪得血红,激动的口水喷洒着电脑屏幕。
  “二哥,你怎么啦?”
  “靠,二爷折腾一宿,结果追上的是这个科学怪人,靠,我的诗织啊!你可馋死二爷啦!我冤啊,我比窦娥还冤!”,萧天叫的痛不欲生。“二哥,你悠着点,小心把肺叶喷出来”,风筝知道萧天说的诗织是他在游戏里的梦中情人,秀发披肩,怀抱课本徜徉在校园中的美女,这更让风筝坚定萧天完全是在游戏中寻找玲珑影子的想法。
  猩猩也迷迷糊糊地:“二哥你又没追上啊……”猩猩刚说了一半就在萧天充满杀气的眼神一个激灵赶快转换话题,“靠,十点了!二哥你真NB,昨晚你才睡了五分钟啊……”风筝赶快回身去捂猩猩的嘴,不过为时已晚。
  在猩猩和风筝恐惧的眼神中,萧天慢慢地抬起头来:“什~么?五分钟?你们不是说我睡了一个小时吗?”
  “二哥,二爷,你听我说……”
  萧天的回答已经被紧咬的牙关磨成碎末:“你~们~俩~个~王~八,我打!”
  惨叫。
  十分钟后,一辆风风火火的120急救车地停在风筝家的楼下。
(回学校的当晚,同学、系主任、导员热热闹闹凑了二十人,把酒言欢。席间,想到刚才回原先寝室故地重游,不由慨叹:物是人非,情何以堪?众人黯然,同寝老三接到:此情可待成追忆,再是回首已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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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代号“屁眼”




  又是大寨的政治课,自打教师资质调查结束后,大寨又退化成本来的状态,懒洋洋地,本来枯燥的政治被她讲出老和尚念金刚经的效果。台下的98预科还是老样子,看小说的看小说,会周公的会周公,少有几个精神的也是男女搭配眉目传情。萧天觉得趴在桌上睡觉实在不舒服,干脆躺在风筝腿上大睡特睡,可怜的风筝只能尽量保持稳定的姿势,自己则认真地记日记。可能是风筝的样子太过一丝不苟,大寨以为风筝是在做课堂笔记,一时间也兴奋起来,在过去的十分钟内连续抛给风筝三个媚眼,哪里知道风筝正在日记中写到:又是该死的政治课,真TMD难熬……猩猩早就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蜿蜒的口水淹没的脑袋下枕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忽然,大教室的门“咣当”被人一脚踹开,屋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萧天差点从风筝腿上摔下来,赶快冒出头来。站在门口的是111的狼人和坦克,两个人很狼狈,脸上都带着明显的伤痕,尤其是狼人,左臂开了很长一条口子,血已经把衬衫染红。预科们吃惊非小:坦克是三铁队的超级大牲口,双膀一晃号称千斤之力,打仗的功力也自不用说;狼人也是预科赫赫有名的战神之一,闯荡江湖时祖传(其实是在秋林商厦买的)野战刀刀不离身。这对组合堪称实力瞩目,平时他们不主动惹事别人已经烧高香了,今儿怎么让人被灭了?
  狼人根本没正眼看讲台上目瞪口呆的大寨,眼睛好象喷出火来:“是98预科的都跟我出来!操,哥儿们栽啦!”
  炸了,整个教室炸了,98预科的男生倾巢而出,睡觉的睡不着了,勾搭女孩子的也不发骚了,一时间屋里乱做一团:有东西的抄东西,没东西就地取材。佛爷掖了液怀里的蒙古剃率先出去了;而老夫这种眼高过顶的搏击高手根本就是一双拳头打天下;风筝放下日记本,把凳子翻起来两脚就拆了,自己拿了一根凳子腿,剩下几根扔给萧天、鬼脚七和猩猩;性格也踹折了角落里的拖布杆,可怜的拖布,这已经是预科教室里被性格废掉的第四根了……半分钟内,98预科的100多号男生走了个精光,只留下见怪不怪的女生和风化在讲台上的大寨。
  如果这伙浩浩荡荡的匪徒得逞的话,其影响肯定是惊人的恶劣。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还没冲出校门口就被闻讯赶来的丁丁拦住,臭骂了一顿,全给赶回来了。
  中午吃饭回来,由于挨了丁丁的臭批,113都有点没精打采的,只有酒鬼腆着圆滚滚的肚皮还贪得无厌地四处寻找美食。酒鬼的体重又长了,走起路来也带着和体积不相称的富态,完全是小地主的德行。猩猩弯腰抱起它:“酒鬼,跟六爹出去逛逛好不好?”自从上次出去酒鬼带给风筝“艳遇”后,猩猩的心也从金庸古龙的坟墓中骚动起来,开始发春了,只要有机会总带着酒鬼出去溜达,“哎,你小子得加把劲儿,六爹的事儿你可放在心上,出去看到漂亮女生脑子灵活点……”,猩猩不厌其烦地对酒鬼进行战前动员,慢慢地,眼睛也闭上了,看来是陶醉在自己编制的梦中……“哎呦!呸!”,原来是酒鬼为表示亲热,舌头舔到猩猩的嘴里,猩猩一把将酒鬼扔到地上,狂吐不止,113哈哈大笑。忽然想到了什么,猩猩趴在床上做痛苦状,旁边的老夫拍拍他:“老六,怎么啦?”猩猩肩膀抽搐着,缓缓转过头来,眼泪一红,眼圈掉了下来:“我,我的初吻啊~”老夫立扑。
  矫情了半天,猩猩还是带着酒鬼出门猎艳去了。教学区家属区转了一圈,什么收获都没有,猩猩无精打采地赶着酒鬼往大操场走:“你小子别总惦记着往电线杆底下撒尿,脑子灵活点,别看见女的就往上窜,要挑漂亮的你知不知道?你要学会人类的审美观点,别净找跟你长的象的……”,一无所获的猩猩一肚子怨气。
  “猩猩,又出来溜你儿子哪?”,猩猩抬起头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核桃和弹头。
  “啊,你们俩干什么哪?”
  “和你一样,也出来放松放松眼睛”,核桃一脸的暧昧。
  “靠,今天真TMD的背,什么也没干成还让丁丁一顿臭骂”,猩猩又想起上午的郁闷。
  “靠,可不是,听说坦克他俩是让六个小子给围歼了……”,叼着香烟的三个人围成一圈——这就是预科,一提起江湖和女孩总有侃不完的大山。
  猩猩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小酒鬼已经自顾自的渐行渐远。
  ……
  一辆破面包嗷嗷叫着冲了过来,只看尾气管乒乒乓乓地放屁就知道是保卫处的那帮狗。
  说话间破面包已经到了眼前。
  猩猩忽然一个激灵:“酒鬼?”
  紧接着就是让猩猩至今不能释怀的一幕:飞快的车前,酒鬼仓皇无助的眼神……
  急刹车。
  刺进心里的酒鬼的惨叫。
  “酒鬼!”,猩猩猛冲了两步,又蓦地站住,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太晚了,旁边的核桃和弹头也楞在当场。
  车门开了,下来一个小个子,低头看看:“操,谁的狗崽子不看好了?真TMD的背。”
  猩猩疯了一样:“*操*你*妈!”
  后面的弹头和核桃牢牢抱住他:“猩猩!老六!”,弹头把猩猩的脑袋捂在怀里,核桃回头打了个招呼:“对不起啊,老师,没事儿,喝高了。”
  弹头压低声音:“猩猩,不行啊,王八蛋是保卫处的京巴儿,咱们要是在操场上把傻*逼打了,事儿就大了,再说学生不让养狗……”
  猩猩无声地挣扎着,眼泪已经慢慢溢出来。
  京巴儿理亏,灰溜溜地开车走了。
  晚上,113把酒鬼埋在四食堂后面。萧天没去,留在寝室陪猩猩,他看不了酒鬼最后的惨状。
  一连三天,猩猩都没精打采地,总是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发狠。113知道猩猩不能原谅那个京巴儿,事实上,大家也不打算就这么算了,酒鬼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不但113,预科的战士们也不干了,已经不只一拨其他寝室的兄弟过来表示要收拾京巴儿一顿,不过都让佛爷挡了回去:“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再说保卫处的咱们也不好动。真没事儿,情我们领了,哥儿几个回去吧。”,佛爷笑呵呵地,好象没事人一样,他当然不能扯着脖子告诉别人“我们113刚开学就把狗窝给端了”。其实佛爷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京巴儿还算不上是狗窝的正式编制,只不过是头狗赛虎的亲戚,在保卫处帮忙而已。所以,干是肯定能干,关键是怎么干,人多嘴杂,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不能留下什么把柄。依着佛爷的意思,天黑以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拍黑砖;赵大路觉得趁京巴儿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在饭店门口干他……众说纷纭。
  猩猩坐在旁边一个劲地抽烟,一言不发。
  直到鬼脚七半开玩笑的一句:“操,要我说,把王八蛋摁到没人的地方,屁眼儿给他捅烂。”,猩猩“扑哧”乐了出来,转而又恨恨地:“对,就捅烂他屁眼儿!”
  没有人做声。
  佛爷凑了过来:“老六,还是拍黑砖吧。”
  猩猩很坚定:“屁眼儿!”
  性格也破天荒地用商量的口气:“找个没人的地方套脑袋干?”
  “屁眼儿!”
  “要不……”
  “屁眼儿!”
  113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看来猩猩是铁了心了。
  “怎么干啊?这可有难度了。”
  猩猩抬起头来:“二哥……”
  萧天吓了一跳:“老六,你不是说……”
  “对,就是!”
  大家也猜到猩猩要怎么做了,都觉得这招实在是阴损滑稽,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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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这个杀手不太准



  晚上的训练早已结束,天也快黑了。两个黑影躲躲闪闪地钻进学校射击训练基地,熟门熟路地用钥匙打开枪库,摸出两支气手枪和一把子弹,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不用猜也知道,这两个黑影是猩猩和萧天,原来猩猩的计划就是用气枪弹为京巴儿的屁眼做扩建工程。作案的工具当然不能用本队的气步枪,一是因为气步枪目标太大,二是万一出事情很容易被查出来。所以113特意请气手枪训练队队长水果吃了顿饭,杯来盏去称兄道弟,水果喝的脸红脖子粗,浑然不觉自己兜里气手枪枪库的钥匙已经被偷偷拿出去配了一把又悄悄送了回来。
  从射击基地摸出来,萧天和猩猩直奔游泳馆——113早就做好的侦察工作,京巴儿每天这个时候都在游泳馆旁边的器械区练单杠。到了游泳馆后门,风筝早就等在那儿,“快点儿,刚才鬼脚七打电话说王八蛋已经到了。”左右无人,三个人一猫腰钻进游泳馆。
  游泳馆半地下室的走廊尽头,储藏室的门虚掩着,锁头早被老夫的佛山无影脚踹得骨肉分离,推门而入,老夫和性格正趴在露在地面半截的窗口观察情况。
  “快点,京巴儿来了有一会儿了,估计快走了。”
  窗户外面正对着游泳馆旁边的运动区,这里也是H大唯一的灯光球场,所以每天晚上都有很多学生来这里打夜球,一向很热闹。同时,这里也是江湖纷争的多发地,其在H大的地位相当于文革时期北京顽主们扎堆儿的冰球场。篮球场旁边就是器械区,并排很多单杠、双杠。器械区挨着游泳馆,距离不超过十米,所以113选择的这个窗口堪称绝佳的狙击地点。
  萧天一边给气手枪上子弹一边问:“京巴儿呢?”
  “就在单杠底下,看见没,佛爷他们也在旁边。”
  球场的灯光笼罩下,佛爷和鬼脚七胖胖的身影,尤其还有旁边的赵大路,十分明显,他们三个是负责在外面望风的。依着鬼脚七的意思,如果地下室的狙击组合失手,他们就直接在外面点了京巴儿的炮,不过猩猩对他的建议嗤之以鼻——以六爷的射击技术怎么可能失手呢?萧天更是不屑一顾:“我枪口下从来没留下一只耗子,京巴儿比耗子如何?”
  赵大路左侧二十步的地方,京巴儿正吊在单杠下扭脖子晃屁股地准备做引体向上。
  “准备好了吗?”萧天深吸口气,转头问猩猩。
  猩猩有点激动,刚才装子弹两次都掉在地上,事实上,萧天的手心也冰冷潮湿。
  “好了”,猩猩趴在窗台上开始瞄准。
  萧天按住猩猩的枪:“老六,让我来。”
  “凭什么?”,猩猩有点急。
  老夫也凑了过来:“猩猩,你让二哥来吧。”
  “对,如果他失手你再补上。”,风筝和性格都赞成地点头,事实上,113们早就背着猩猩商量好了,别看猩猩平时性格温和,不过酒鬼出事后,他的情绪一直不太对,大家真担心猩猩一激动,枪口上抬,后果则不堪设想。
  大家都这么说,猩猩叹了口气,也不再坚持,“好,不过如果二哥失手了,谁也不能拦我。我废了个王八蛋!”,猩猩咬牙切齿地。
  萧天镇定了一下,趴到窗台上。
  不出十米外,浑然不知大难临头的京巴儿已经跳上单杠,开始一挺一挺地引体向上。
  球场的灯光射过来,照得准星蓝光幽幽。对于狙击手来说,这样的条件有些不利,不过神鞭教练早在训练初期就传授给弟子们怎么克服准星虚光的影响。
  萧天的枪口稳定,慢慢地屏住呼吸,手指一点点加力,开始预扣扳机。
  旁边的猩猩风筝老夫性格一声不发,看看萧天又看看外面的目标。外面的佛爷鬼脚七赵大路叼着香烟假装看球,其实眼角也一直斜楞着二十步以外的京巴儿——此时的京巴儿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屁眼儿改建;二是被把脑袋凑到板砖上。
  萧天努力判断半空中那个大短裤的下一步动作,说实话,猩猩对萧天的要求实在有些苛刻——京巴儿也没光着屁股指点自己屁眼儿的具体坐标,萧天只能希望那个眼在它该在的位置。
  摇曳在风中的那个屁眼儿。
  阴谋的食指。
  “啪”
  一声轻响。
  在球场人声鼎沸的掩护下,这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是对于地下室的113们来说,无异于耳边一声响雷。
  “哎呦!我操!”京巴儿应声从单杠上摔了下来。
  “成了!”113们轻声欢呼,猩猩满意地狞笑。来不及拍掌相庆,杀手们迅速撤离现场。
  第二天,113们就辗转收到消息,狗窝临时工京巴儿昨天晚上在球场被气枪子弹撂倒了,听说是打到屁股上了。
  几天后,确切的口风传来,是右屁股蛋靠近股沟1.52CM处。
  此事一时间成为各路豪杰茶余饭后的笑谈,大家纷纷猜测到底是谁下这么阴的黑手,有人传说十年前横行江湖的“燕子的屁眼李三”重出江湖;有人说这是隔壁理工大学青龙会第三把交易“小李飞枪”的得意之作;神鞭教练甚至以此为案例发表了专题论文“风中的屁眼儿——狙击手的终极境界”,据说2004年美英合伙欺负伊拉克时,半岛电台曾将此文翻译成阿拉伯文全文转发,在穆斯林抵抗组织间广为流传;也有少数有识之士怀疑到这事出自113的手笔,对此113们众口一词:我们是挺解气的,不过和我们寝室没关系,谁知道王八蛋得罪谁了,这叫报应,活该!
  保卫处大丢面子,赛虎他们也夹紧屁股嗷嗷叫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象模象样地折腾了好几天,最后无功而返——萧天他们完事就把气手枪原封不动地送回,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猩猩虽然出了口恶气,也算给酒鬼一个交代,但是他对萧天的“失手”耿耿于怀了好几天。
  对此,萧天也感觉灰突突的,只能狡辩:“这怪不得我,王八蛋的屁眼儿根本就没长正地方,畸形!”
  无论萧天怎么解释,猩猩还是很不满意,最后,他给了萧天加了个一辈子都不能翻身的评价:“这个杀手不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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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7 发表于: 2005-01-17
第二十三章   关于五月七日



  五一长假一晃就到了,关于酒鬼的一切还在113的各个角落里徘徊,徘徊不去。除了和风筝出去打球,萧天一连几天都窝在沙发里机械地调换频道,直到一颗炸弹,确切地说是导弹将他炸起来——我们的大使馆被美国人炸了!
  趴在电视机前,萧天半天没缓过神来——靠,美国佬也太欺负人了!“不行,我得回学校。”直觉告诉萧天,此刻的H大一定闹翻天了。抓起书包,萧天冲了出去:“妈,我不吃饭了,回学校了。”
  “哎,我都快做好了……这孩子……”
  从出租车下来,急匆匆的萧天刚冲进校园,远远就看到很多学生围在一圈指指点点,圈的圆心是阿房和弹头,两个人都光着膀子,尤其是阿房身上沉甸甸的大白肉,十分抢眼。
  阿房正忙着把一块告示牌塞到立式痰盂中,看样子,他努力了有一段时间了,“该死!”,塞了半天都没成功,阿房有点着急,汗水顺着乳沟汇聚成小河。
  “我来!”,弹头不知道从哪捡来半块砖头(这是长期从事江湖纷争的基本素质——能迅速在第一现场找到最具杀伤力的武器),舞舞扎扎地要好好修理倔强的痰盂。
  “我……塞进去了。”阿房手脚并用,终于成功了。
  萧天差点乐出来——告示牌上面糊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Cliton的面部特写,下面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说明:瞄准喽,吐痰总不会有“误差”吧?
  “阿房,你们从哪儿搞的告示牌?”萧天凑了过来。
  “二哥啊?从体育部仓库里偷的”,阿房嗓门很大,完全不顾及里三圈外三圈的目击证人,“这都是核桃那小子的主意,够创意吧?”
  “够创意,绝了。”
  弹头也凑了过来:“二哥,你赶快回去吧,你们寝室现在更热闹。”
  果然不出所料,萧天扒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往寝室赶。
  刚拐过女寝,萧天就看到鬼鬼祟祟的老夫和猩猩。
  “哎,你们俩干什么呢?”
  萧天的大嗓门吓了猩猩一跳:“二哥啊,别叫,别叫。”
  “靠……我还不知道你们有这爱好。”萧天乐呵呵的,言语里带着明显的暧昧。女寝前后挂的都是女生的私人用品,两个人偷偷摸摸的,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H大最近接连发生几起女生underwear失窃案件,难怪萧天怀疑。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老夫眼睛都没眨一下,手脚麻利卸下四条白色床单:“扯乎。”
  这次轮到萧天吓了一大跳:“我靠,老三你……不是吧。”
  “回去你就知道了。”老夫拉着萧天的胳膊迅速撤离案发现场。
  “哎,你们干什么呢?”楼上的窗户里探出一个女生,扯着脖子叫。
  “对不起了,同学,你就当为祖国做贡献吧,哈哈。”113们早已跑远,猩猩回过头来得意地喊。
  “行了,老三,别跑了,怎么回事?”
  “不是美国佬把咱们大使馆炸了吗,是爷们儿的怎么也要动作动作,靠,当咱们好欺负的……咱寝室要出一够NB的条幅,可预科那帮小子你还不知道,床单哪有一个是干净的,那上面,什么都有,尤其是老四的,也不知道是跑马了还是自己解决的……所以,我和猩猩只能这么干了。”
  话还没说完,萧天他们已经晃到34栋的走廊。远远就听到佛爷的公鸭嗓:“靠,翅膀你别那么抠门,不就一条床单吗,数你的最干净了,捐就捐了,别TMD废话,你还想不想混了!”
  113已经忙做一团,性格破天荒地做起了针线活,他要把所有征集来的白被单缝在一起,不过性格的手艺可不敢叫人恭维,难怪鬼脚七蹲在旁边磨叨:“老八,咱可不是缝麻袋呢。”;风筝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笔墨,正象模象样地比比划划:“说说,怎么写?”
  113们面面相觑,写标语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打到美国去!胳膊打断腿打折!”
  “净扯淡,一天到晚就知道打。写‘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血债血偿,踏平美国大使馆!”
  “春风吹,战鼓擂,中国人民怕过谁!”
  ……
  113开锅一般,众说纷纭,谁也说服不了谁。
  佛爷一把抢过笔,还没等113们反映过来,佛爷已经挥毫泼墨。
  “怎么样?这标语够NB吧?”佛爷扯着标语转向观众,腐败的大脸盘挤出一片灿烂,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创意十分满意。
  113们都傻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跃然床单上——“我*操”!
  “说话啊,都被我这NB标语吓傻了吧?”
  “NB个屁呀”,N只拖鞋关在佛爷脸上,“弄这几条床单容易吗?全让你糟蹋了。”
  “*操*,就知道*操,你当你兰博啊,扛把大枪就会瞎JB扫……”
  “怎么办?能找到的就这几条床单……”面对佛爷留下的NB哄哄的“我*操”,113都犯难了。
  “没办法,将错就错,加工一下吧……”
  第二天一早,H大学生就被体育部门前挂的一条十多米长超豪华的标语吸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欺负中国人民我操练谁!美国佬就是全世界人民给惯的!——98预科”
  H大学生掏出笔争相在标语上签名表达自己的愤慨。
  113站在圈外。
  风筝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怎么样?老九那句‘我*操’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老夫在一旁很委屈:“靠,为了咱们的标语能挂在体育部窗口三爷做了多大的牺牲啊?”——体育部门口本来是坚决不允许挂标语的,老夫在体育部主任铁臂阿童木的办公室软磨硬泡了两个小时,老东西硬是没松口。就在老夫要放弃努力的时候,阿童木的手好象很随意地搭在老夫的胳膊上:“答应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阿主任,您不是说?”老夫后退一步,本能地抽回自己的手。
  阿童木直勾勾地盯着老夫领口露出的胸肌,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听说你小子最近高鞭腿长进了不少,要不,明天晚上咱们俩到基地练练?”
  “阿主任”,老夫几乎哭了出来,“您就放过我吧……”
  阿童木大手一挥:“你想想清楚,反正我门口这地方,你不挂有的是人惦记着呢……”
  “*操*”,想到这,老夫恨恨地吐了一口,“TMD老王八蛋趁火打劫,就他那JB功夫还老想跟三爷动五把抄呢。说的倒挺好听,切磋,切磋他妈呀,一把老骨头还不够三爷搓巴两下的。不抗打,就知道赖,今儿老夫非把他那两个蛋都踢出来……哎,为了挂这标语,三爷我晚节不保啊,我整个一圣女贞德,再见了,我的童贞!”老夫仰天长叹,周围的H大学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异样的眼光投了过来。113迅速闪出十米距离,和老夫划清界限。
  萧天倒是感觉很有点郁闷——毕竟自己的大使馆被人炸了,难道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
  “萧天!”
  萧天回过头去——玲珑!
  萧天很纳闷的是,每次玲珑出现自己都有种错觉——世界忽然变的很安静,只有玲珑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回荡,可自己分明感觉到,站在眼前的她总和自己保持在亲密距离外,也许,只有一步的距离,可是萧天啊,这一步你什么时候才能跨出去呢?
  “嘿,玲珑,上课啊?”
  “恩,是。二号楼的课,你呢?”
  “我一会儿也有课,你看到那标语了吗?”
  “恩,我也看新闻了,真是气人。不过这标语……”,玲珑的眉头轻皱。
  玲珑的一笑一颦都美得让萧天有些窒息,看到玲珑好象不太满意标语上的文字,萧天楞生生把“这是我们寝室写的”憋了回去,只是“嘿嘿”地干笑。
  “二哥”,核桃从旁边窜了过来。
  “核桃啊。”萧天心说核桃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眼力价儿呢?
  “二哥,你们寝室这标语真NB。”
  萧天吐血。
  “二哥,别的不说了,你们这标语……母牛不下崽——牛*逼坏了。”
  萧天狂吐血。
  核桃还想接着白话,如果任由他继续发挥下去,萧天真有可能将800CC鲜血全喷到核桃脸上直到抽搐成风中的人干,还好后面的风筝一把将核桃拽了过去。
  “这标语你们写的?”第一次,看到玲珑有些发窘,萧天暗骂核桃嘴上不带把门的真该给他带个马嚼子。
  “恩,太气人了,昨天兄弟几个一商量,虽然写的挺通俗,但是都是大家心里的话。”
  “呵呵,你们真是挺有意思的。”
  “你们呢,你们法学院也该有类似的活动吧?”
  “肯定会有的,一会开会可能就要说这事儿。不过不如你们啊,想写什么就写了。我们可能还要‘讨论讨论’。”俏皮的鬼脸,玲珑做了个“所谓”的动作。
  萧天心里暗叹:“连鬼脸都这么漂亮……”
  “That means ‘so called’, riht?”,萧天也“所谓”了一下。
  “Yeah”,看得出玲珑对萧天有点出乎意料,“You are right, you are bright.”
  得意,这是第一次萧天觉得在玲珑的面前有些得意。
  “呦,快上课了。我先走了,回头见。”
  “回头见。”
  “哎”,玲珑已经快走进二号楼门口,萧天突然喊了一声,“玲珑,你不是说要请我看电影吗?”
  回过头来,玲珑笑笑,偏偏该死的预备铃声尖利地响起,她的嘴确实动了动,但是萧天根本没有听清。
  “打铃的,*我*操*你*妈*。”
  虽然不知道玲珑的回答是什么,但是萧天的视线定格在1999年5月8日上午9点58分——他分明看到一副绝美的画面:她的头轻转,微笑半掩在飘飞的秀发中,45度的斜角,萧天莫名想起三年前,那个高一的早晨,第一次看到玲珑的笑。
  玲珑消失在上课的学生中,萧天抬头看看天,万里无云,一尘不染的蓝色,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天气真不错,都穿裙子了。”
  “二爷”,萧天这才反映过来风筝一直在身后,诡异的笑,“感觉挺不错啊。”
  “呵呵”,刚得意地笑了两声,萧天马上发现113们都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和风筝同样的诡异。
  “二哥,那是谁呀?”
  “真漂亮啊,二哥还认识这样的美女啊。”
  赵大路好象发现了新大陆:“那个女生不就是玲珑吗?地雷追的那个,我说他怎么没戏呢?感情二哥你早就……”
  “别扯淡,那是我同学。”虽然嘴上挺不在乎,但是萧天心里甜滋滋地。
  113们都是属苍蝇的,只要是鸡蛋就蜂拥而上:“二哥,给我们介绍介绍呗……”
  “都滚蛋,就凭你们……”
  “我们怎么啦?都是兄弟……”
  风筝赶紧过来打圆场:“快点吧,要上课了。”
  嘻嘻哈哈地,113们赶奔大寨的政治课,追着萧天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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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8 发表于: 2005-01-17
第二十四章   爽,在我们的体育节



  1999年的5月份,以意想不到方式问候113,又以一个意想不到的叹号戛然而止。
  5月,是H大的体育月,每年的体育节都在这个时候拉开序幕。
  对预科来说,体育节具有别样的意义和魅力:预科们上大学靠的是什么?是运动成绩?身体素质?别玩天真了你,作为预科出身的我,可以坦白告诉你,都TMD扯淡,其间的复杂因素,非是预科混过的不能了解个中三味:想上预科,in the first place,你得有银子,别的不说,预科一年学费就要一万二,家里没银子先抢两金店再来敲门吧;second,你得有路子,路子是什么?是老爸老妈的关系,是家里的能量,土财主倒有的是,可预科大门朝南开,有钱没权莫进来;third,只有银子路子不够,还得有料子,也就是说你手底下得有两下子才成,不会投篮你得能扣篮,不会射门你得能守门,百米栏跨不过去你钻也要比别人快。当然,预科也不乏狗屁不会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主,对于这些另类,我们致以十二万分敬意,因为这只说明一个问题,他老爸老妈太NB了。如果你家三代贫农,打从根上和达官显贵八杆子够不着,那你能进预科只有两种可能:1. 身高240公分;2. 百米栏跑进11秒。不过如果你真是这种基因突变的异种,那么恭喜你,你是亚洲人民的神,也轮不到姚明和刘翔了。
  公平的说,预科们确实够本钱骄傲,因为在大学的赛场上,他们的实力是不容质疑的。因此,体育节也是预科们翘首以盼的机会,这是除了江湖纷争外,预科唯一可以在光天化日下扬眉吐气的机会,可以痛快淋漓地蹂躏一向感觉高自己一头的本科们。但是,这,绝对不是体育节唯一的意义,对预科们来说,致命的吸引力来自大校长谢晓峰亲笔签署的“铁木令”:在校级比赛中获得名次的预科豪杰可在总分的基础上加0.5~5分。0.5分?看上去挺不起眼,但是总分的0.5折合到单科成绩中相当于30分,在几个月后的预科升级本科的激烈竞争中,其作用不亚于《九阴真经》之于郭靖。
  于是乎,导员丁丁刚宣布体育节的消息,晚上5点整,113寝室就开起了小会,与会者除113外,111的核桃和阿房,107的弹头,122的翅膀。
  “把门叉上,开会啦,开会啦,都别吵吵”,鬼脚七一脚踏在凳子上,手里的饭盒摇得“咣啷咣啷”响。
  “靠,老七你这架势真NB,整个一妇联主任”,核桃一句话,大伙“哄”地乐开了。
  “可不,还是男妇女主任。”
  “你晒一胸口黑毛出来吓唬谁呢?咱们这儿也不是奴隶市场。”
  大伙嘻嘻哈哈地,完全没把鬼脚七这个NB哄哄的体委当回事儿。
  鬼脚七有点来气:“操,你们就瞎JB吵吵吧,到分系时候全SB。”
  这句话切中要害,萧天也说:“行了,都听老七说。”
  需要特别提到的是,这一屋子烂人几乎集中了预科所有“高官”:
  阿房:班长
  猩猩:副班长,气步枪射击队队长
  风筝:团支书
  萧天:学委,半自动射击队队长
  鬼脚七:体委,定向越野队队长
  核桃:宣传委员
  预科的江湖遵循一个原则:朝中有人好当官。想当学生干部也得看你家里路子够不够野。N年后,当年的98预科公仆们围着丁丁推杯换盏,老头子在连干掉第八杯后重重叹了口气:“知道当初为了安排你们我费了多大心思?光是攥在手里的那些大人物批的条子就十几张。为了你们这些小子啊,我最起码少活三年。”
  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鬼脚七很满意:“这次加分加的最NB的就是篮球赛和足球赛。足球咱们就不扯了,那是老八他们的事儿。篮球吗,咱们98的力量还是很挺NB的。”
篮球帮们得意地嘿嘿笑。
  “明天分组,每组五个系,前两名出线。大校长的政策是出线的预科但凡上场的都加2分,替补加1分。”
  篮球帮的眼睛亮了。
  “每个队满员12人,现在咱们是……”,鬼脚七掐指头算了足足半分钟,这也难怪,他高考数学根本没及格, “一共十个,就这些了,别的想挤进来,操,此路不通。”说到这儿,鬼脚七做了个很NB的手势。
  “靠,老七,老夫呢?”,窝在床角的老夫不干了。
  “对,对,我该打,还有三哥。”鬼脚七说这话有点亏心——虽然老夫的搏击技术说一不二,但是要论篮球,那水平绝对不是一般的烂,运球跟练铁砂掌似的,学生处处长上官金虹家养的纯种波斯猫就是因为在妊娠期无意间看到老夫打球愣是笑到流产以致终身不孕。体育节根本就没有散打比赛,其实体育部部长铁臂阿童木倒不是没动过这个脑筋,只是原先打算报名的几个搏击爱好者一听说老夫也要参加都自动退出了——没办法,安全第一啊。老夫没有一显身手的机会,加分也无从谈起,所以老夫只好转向篮坛发展。好在篮球基本上都是113说了算,即使不是113的,阿房核桃弹头也都关系铁到穿一条裤衩,根本没说的。
  就这样,98预科参赛大名单敲定了,现在回想起来,虽然还不太成熟,但是那绝对可以算是权利高度集中滋生的腐败。
  第二天,鬼脚七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抽签去了,篮球帮窝在113翘首以盼。消灭了两盒中华一盒玉溪三根吉庆,抽签回来的鬼脚七终于蹭进来,不过明显有点底气不足,还没开口就掏出七匹狼挨个上烟。
“靠,老七,赶紧的,抽的怎么样?”
  “嘿嘿,抽的还行还行……”
  “和谁一组啊?”
  “哥几个自己看吧。”鬼脚七把抽签结果往桌上一扔转身就要溜。
  萧天一把抓过来,差点没背过气去——第一组:成教,预科,商务英语,理学院,法院。
  篮球帮围拢过来,集体倒吸了口冷气——名副其实的死亡之组。
  “靠,真TM背,别跑,抓住他,给他上刑!”
  一拥而上,鬼脚七被按在床上,弹头拿来按摩器,篮球帮在旁边咬牙切齿。
  鬼脚七脸都青了:“哥几个,听我说,面包会有的,出线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我抽的还行。”
  “还行个屁!H大四害有三害都凑到一组,你小子是大校长派来玩我们的吧!”——成人教育学院的篮球力量来自一帮整天不上课的球痞子,号称“一百单八将”,连续三年蝉联冠军;法律学院是H大著名的体育大系,成名远在成教之前;理学院男女比例36:1,其群众基础也自是不用多说;至于商务英语,倒是根本没名,纯粹的鱼腩队伍。
  “哥儿们,听我说……”
  “别听他废话,弹头,上刑!人间地狱第三式!”
  幅度调到最大,按摩器“嗡嗡”狂叫,弹头将最前端的拳头形状恶狠狠地捅在鬼脚七的P眼。
  “啊,啊~~”,鬼脚七开始狂叫,胸口的黑毛刺猬般根根直立,四肢剧烈摆动,无奈被众人死死地按在床上,想要逃脱比登天还难。不到一分钟,鬼脚七已经接近脱力的边缘,口水甩到天花板,说话都连不成句了:“不~~不行了,真不行啦……要~要拉~拉了……”
众人松手,鬼脚七直接从下铺滑下来,趴在地上。
  老夫在旁边看得心有余悸:“靠,这哪是人能受得了的?老夫我估计就算江姐也没挺不过去啊……明白了”,老夫做恍然大悟状,“那不是不招供,是真什么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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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9 发表于: 2005-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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