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说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脆弱女子。惜惜是和我同样苍白的女子,我们痛着不一样的痛,却是同样憔悴的脸。我曾花大量的时间来考虑安全感的问题,为什么我经常性的头痛欲裂,为什么噩梦一直如影随形。
闭上眼睛,过去种种,像一个不肯结疤的伤口,不敢去碰,隐隐作痛。
我曾经试图改变惜惜,因为我不想看到她的生命如我一样无声无息,因为她并没有走到绝望的极点。惜惜的忧伤是骨子里的,她已经形成了一个气场,没有人可以改变甚至干扰。而我,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我的生命还有很多的期待和责任,我的理智告诉我需要恢复,又无法自救,任性而脆弱。我才二十二岁,我不想我的生命这么早就枯萎,可是又无法阻止它的衰竭。
我开始与中药为伴,在浓郁的中草药味中苟且偷生。医生说,你已经不可以再打点滴了。医生说,你还是自己好好调理,药物永远是治标不治本。我总是把医生的话当耳边风。
我很清楚我跟惜惜不一样。她的忧郁已如空气一样弥漫,意伦意涣。而我的悲伤来势凶猛,一旦泛滥,就劫数难逃。我们都有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 所以,我们依然在呼吸,即使越来越微弱。
传说时间轮回的钟向反方向转动,无数个清晰的瞬间里,模糊的记忆会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