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诺，原谅我，其实，我一直都很爱你。”
??“不，轩，你不可以离开我，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不……”
??
??（二）
??醒来。
??枕边残留泪花，如一场声势浩大的怒放，心痛班驳。窗外月光如水，丝丝冰凉……
??“明早8点，我来接你。忧忧”
??看着短信，终于蜷在墙角，哭泣，歇斯底里，似乎要把一生所有的悲痛释放干净。
??
??（三）
??葬礼很是冷清，只有轩的家人，忧忧，还有我
??对于我的到来，轩的妈妈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容忍的。她认定我是害死他儿子的女人，恨不得把我撕成粉粉碎。我连接踉跄了几下，脸上火辣辣的，开出一朵朵鲜艳的花，一如那夜轩嘴角未及拭净的血。
??轩爸爸抱住她，叹息，“诺，去吧。”
??于是身后便有了轩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轩爸爸沉闷的抽泣。
??即使是躺着静静不动，轩，还是那么英气十足，一如当年我们相识时的模样。只是长发遮住了他紧闭的双眼。我拨开他的披发，亲吻他的额头——“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
??（四）
??彼时，他站在大片大片的爬山虎旁，扬起头看着蓝天，夕阳洒在他脸上，棱角分明。“诺，我叫轩，比你小两岁，要做你弟弟。”他把头转向我，似乎与我熟识般，眼睛直射我的心底。我微微一怔，如此俊朗的一张脸，如此无庸辩驳的语气。微笑，点头。
??直到后来我们在一起很久很久了，每次我都问他为什么会那么理所当然的确定我会答应做他的姐姐。他总是笑而不语，摸摸我的头，好象我是他妹妹似的。
??是的，从一开始，他就不叫我姐姐，而是唤我的小名，诺。
??
??（五）
??我收到了一个包裹，没有邮戳，显然是直接放在我的信箱的。我拆开来，看见的是轩的清秀的字迹。
??短信响起，“这是他的日记。忧忧。”
??我把日记贴在脸上，如此强烈的感觉到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残存着轩的气息。我小心翼翼的翻开——
??
??2001．4．7．星期六晴
??
??偌大一个校园，寂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迎面走来的女孩，宁静得让人只能用白色来形容她。风起，裙角飞扬。
??她，紫诺，比我大两岁，在首届全市辩论赛中有出色的演绎，足以让人过目不忘。我一直觉得伶俐女子如她，必定倔强坚强。也是那晚，在台下，我分明看见她嘴角上扬，渐渐隐没在欢呼的人群里。却意外发现她蹲在车站旁，抱着双臂，抽泣……我的心微微作痛，她也是如此脆弱的女子。暗自笃定，守护，站在她不知晓的角落。
??每次看见她哭泣，我都不能够出现在她身旁，或是轻轻拥抱，或是借她肩膀，让她好好的哭一场。只能傻傻的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回家。所以，我决定就在今天，站出来，成为她生命中的主角，不再让她受伤。
??夕阳很美，我站在长满爬山虎的墙边，仰望蓝天。一抹金色略过我脸旁，我想自己一定很好看。等她走近，“诺，我叫轩，比你小两岁，要做你弟弟。”无庸辩驳的口吻。她怔了怔，微笑，点头。
??即使有两岁的距离，我依然会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用尽全力，张开所有的翅膀，保护她。
??夜色很美。晚安，诺。
??
??（六）
??“下午三点，你家对面的咖啡厅见。忧忧。”
??忧忧是轩的女朋友，在一起有两年多了吧。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忧忧，是在我19岁生日那天，轩带着她参加了我的生日PARTY。那晚，我和男友谈笑风生，直到轩喝得微醉，径直过来握着我的手说，“诺，我，你，忧忧，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不离不弃。”
??三点，咖啡厅。
??忧忧着一条白裙，很安静的坐在我对面，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忽的落下泪来。
??“诺，你有没有发现，我很像你，无论是衣着，亦或是习惯，乃至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夹带着你的影子。”
??我有节奏的搅拌着咖啡，“因为，我们要在一起，不离不弃。”
??“你错了。刚开始和轩交往的时候，我完全不是安静的女子，尤为不喜欢穿白色的裙子。可是，后来，爱上轩，开始彻头彻底的改变。一开始，我还以为真的是自己不够贤淑，于是，我完全按照他的要求改造自己。直至他带我去参加你的生日PARTY，终于明白，他爱的是你，而我，不过是替代品罢了。因为你从开始的时候就真的把他当作是你的弟弟，所以你有了男朋友会他分享，他一度在酒吧买醉。在你面前却是笑魇如花。你一点也不爱他，你居然体会不到他对你的爱，竟然不知道他背后的苍凉……但是，我不怪你。因为是你先遇见他的。即使是做你的影子，只要能他身边，我也心甘情愿。只是，没想到，最后，他居然……”
??我丢下哭泣的忧忧，落荒而逃。
??
??（七）
??已经很晚了，我仍然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条街一条街，一条巷一条巷。我站在街道中央，高大的楼房投下的阴影向我聚拢过来，虽然是初夏，仍然瑟瑟。
??突然，我看见，轩在街角对我微笑。我立刻冲了过去，却看见一只黑猫窜了出来。我摇摇头，嘲笑自己，不过是思念罢了。阴阳相隔，难道真的人鬼情未了？
??凌晨三点，浴室，昏昏欲睡。
??我看见那年的夏天，榕树下，阳光被揉碎在轩的脸上。他捧着我的脸说，“诺，我要用一生来守护你。我不再允许你抱着双臂哭泣，我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随时为你敞开。”
??我的脸色绯红，轻轻的说，“恩。当然好。你要一辈子守护我，你的姐姐。不离不弃。”
??虽然那丝悲哀只在他的眼里略过那么一瞬，我依然能捕捉得到。轩，你知道吗？于你，我的爱太强大，太歇斯底里。
??那晚，他牵起我的手，在江边一遍一遍的走着，我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他送我回到我家楼下，我们轻轻的拥抱，我说，“晚安，弟弟。”
??那是我第一次叫轩弟弟，也是最后一次。还记得第二天，轩跟我发了天的脾气，“我不喜欢你叫我弟弟，一如我坚持只叫你诺。”我只得放弃。
??于此，我开始隐约不安，我对轩的爱也是如此强大，强大到我也控制不了，只能用伤害轩来克制。于轩，我只能说，对不起。或许，更应该对自己说吧。
??
??（八）
??2001．8．28．星期二阴晴不定
??
??诺，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只想和你一起度过。你却为我介绍了你的新男朋友。他是比你大一届的学长，头发短短的，一根一根直立，仿佛在告诉我，你是不容侵犯的。
??我本来是应该高兴的，我唯一亲爱的姐姐找到了好的归宿。可是，为什么，我老是觉得眼睛里进了沙子，轻轻一揉，便有大堆大堆的眼泪。还记得昨天我在榕树下对你说的那些话么？“我会用一生来守护你，我不再允许你抱着双臂哭泣，我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随时为你敞开。”我是认真的，为什么你只是拿我当小孩子。我很伤心，你知道吗？
??难道你会因为我小你两岁就对我的爱敬而远之吗？我想你是不会的。那晚，我们轻轻的拥抱，我多想这一刻就被写进永恒。而幸福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只有留在心底才是永恒。所以，我决定，不管你身边有没有男朋友，我都一样会张开所有的翅膀保护你。就算，你真的只把我当成你的弟弟。
??今天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现在几乎是记不起来了。但是，我清晰的记得我对你男朋友说，“如果你敢欺负诺，我绝不饶你。”我也只能隐退到舞台的角落，静静的看着你漫步云端，华丽落幕。
??
??（九）
??睡眼惺忪。
??我恍惚中见轩着一身白衣坐在床沿上，轻轻的撩起我的碎发，“诺，诺，……”他唤我。
??“轩，真的是你么？你真的在我身边吗，还是我在做梦？”
??“是我，”轩从后面抱住我，
??“诺，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不叫你姐姐吗？因为我真的喜欢你，从第一次看见你哭泣开始。我以为我可以把你当成姐姐，我以为我可以的，可是我做不到。你还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吗？我要张开所有的翅膀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那是第一次约你去逛街，你挽着我的手臂，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你的呼吸。还有我第一次牵着你的手，你没有反抗，我真的以为在我手中的就是全世界。每一次你换了男朋友我都真心实意的希望你能幸福。可是，每一次你都不快乐，每一次你都会靠在我肩头哭地撕心裂肺。所以，我认定我才是你的保护神。没想到，终究，你还是选择离开。”
??“……”
??“这块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玉观音，现在送给你，以后，由他代我保护你。”
??“不要，我不要。你说过，我们不离不弃的。你违背了这个诺言，我怎么也不会原谅你的。你走，你走……”
??我看见轩走进黑暗中，亦后悔刚才的决绝。我滚落在地，惊醒。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
??开灯，猛然间看见镜中的自己脖子上吊着晶莹剔透的玉观音。
??掩面哭泣，喃喃，轩，你真的回来了，还在我身边。
??
??（十）
??“咚咚……”
??原来是忧忧。她侧身进门，径直坐在沙发上。
??“紫诺，咖啡厅里你为何落荒而逃？昨天整理轩的东西，翻出一叠照片，全是你的背影。”
??“谢谢你。”
??“除了谢谢，你没什么话要和我说了吗？有一天，我看见你们在街角拥抱……”
??“忧忧，原谅我，有些事身不由己。你真的觉得我不爱轩么？5年多的时间，就算是个呆子也会被感动的，况且细腻如我。我亦知晓他对我的感情。只是，我不能，我的爱来得太猛烈，时常夹杂血腥的味道，我怎么舍得让他承受？所以，我逼自己处在姐姐的位置。”
??“所以，你要时常换男朋友，所以，轩感觉你不快乐，所以……”
??“只是，忧忧，我们三个承诺过，不离不弃。”
??两个女子惺惺相惜，依偎在彼此的怀抱哭泣，为了同一个男子，为了同一个诺言。
??
??（十一）
??2004年，高考前夕。
??诺，为什么最近你一直不快乐。快要高考了，加油呀！
??我看见诺坐在图书馆的角落，桌上摊着一本书，目光却锁定在窗外。
??“轩，”你对我说，“我想去另外一个城市生活，高考让我感觉到太多的束缚，我承受不了。”
??于是，我带你去江边，给你说故事，跟你打水仗。你央我背你，我便带你在水中奔跑。你在我耳边说，有我真好。
??我带你去放风筝，我看见风筝飞得好高好高，你一松手，风筝便飞远了。你问我，风筝是风的爱人还是线的牵绊。无语。
??我们背靠着背坐在操场的台阶上，明晃晃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知道，你始终是一只美丽的风筝，要飞向远方。
??我是多么希望你能留下，只是，我听见自己这样说，“要站在自己梦想的地方飞翔才会快乐。”
??诺，真的要选择离开么？
??只有我一个人的城市仿若空城，即使灯火辉煌，还会温暖么？
??
??（十二）
??我终究是到了另外一座城市。
??轩来送我，几乎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站在我身边帮我拿行李，帮我抵挡人流。快上车的时候，他拉着我的衣角，缓缓的说：“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好好的。”然后，钻进人群里，再也找不到。
??从我走的那天起，轩每天都写一封信给我，每天都是长长的两三页纸。“诺，我想你了。我发现最近特别爱怀念，怀念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虽然你比我大，可是依旧是那么淘气。还记得我们一起过的六一儿童节么？那晚，你缠着我要吃棉花糖，我可是倒了四次车才帮你买到的呀。真不明白怎么会有女子任性如你。”“诺，还是很想你。我每天晚上都会数星星，你不是说，如果能够数清楚星星的话，对着星星许下的梦想就会实现。”“诺，我今天重新走了一遍我们曾经走过的街道，好想你”……
??这些都是我小小的幸福。我亦每晚对着轩的照片，轻声说，晚安。
??还记得那段时间特别的忙碌，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给他任何信息。直到一天晚上11点，小春回来说，“有个男孩子在外面等你。”——
??轩斜靠在墙上，见我出来，紧紧抱住我，叹息：终于见你没事。我走了。
??我定定站在原地，双脚似乎灌铅般不能移动半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见他消失在夜幕中，大朵大朵的泪花泛滥开去。
??“诺，你一个星期都没跟我联系，我以为你出事了，特地从学校跑出来见你。看你瘦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信息响起。
??原来，轩花了10个小时只为了对我说，“终于见你没事，我走了。”
??
??（十三）
??我的外婆对我说起她的外婆说过的传说——尘世中人，凡有大爱或者大恨，死后不能转世轮回，一直徘徊于他所爱或所恨的人身旁，久久不能离去。如果彼此爱得深沉亦或恨入骨髓，便会打破空间相见，开始新一轮的纠缠。
??入夜，我手捧玉观音，一遍又一遍的呼唤，“轩，轩……”
??轩从黑暗中走来，一袭白衣。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轩捧起我的脸，“让我好好看看你……”
??“轩，你不要再离开了。即使不在一个世界，我们仍然会很快乐。我觉得现在的我们才是真正的我们，现在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
??轩不再说什么，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
??……
??我们牵着手走出去，久违了的城市。已经过了午夜，附近的街道已经略显些须冷清，我拉着轩在街道上狂奔，我大声的重复，轩，我亦爱你。于是，我们在众目睽睽下拥吻。偶尔遇见一两个路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没关系，那是因为他们看不到轩的缘故。
??我们来到平常最爱吃的烧烤摊，点了一大堆我们爱吃的东西。我拣了最大的一个耗，弄好摆在轩的面前。他摸摸我的头发，“傻丫头，自己吃。”我咯咯的笑了。
??与我们熟识的摊主走过来，“诺，我知道轩出事了你很难过，节哀顺便吧。别这样了，我看着心里挺不受用的。”
??我笑笑，“老板，我没事，真的没事。现在才是我这二十多年来最幸福的时刻。”
??老板摇摇头，叹气走开了。
??
??（十四）
??翌日，晨。
??我醒来，轩已离开。没关系，晚上，才是属于我们的幸福时光。
??“我在你家门外。忧忧”信息响起。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今后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忧忧，你要去哪里？我们不是说好不离不弃的么？”
??“你会和一个杀死你爱人的凶狠约定三生吗？”
??我跌坐在地上，“轩，不是跳楼自杀的么？怎么会……”
??“呵，他是被我推下去的。我恨他，一如我恨你一样。是你们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秦忧忧。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会妥协一个男人至此，举手投足都是他心爱的女人的影子。”
??“忧忧，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很爱他的么？为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他爱的是人，而我不过是替代品。”
??“可是，没有爱哪来的恨呢？你又何必如此呢？”
??现在轮到忧忧瘫坐在地上，哭泣，歇斯底里。
??不一会儿，一群警察闯进我家，带走了忧忧，“诺，别忘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三个有过承诺，不离不弃。”原来，忧忧早在来之前已经报警。
??于忧忧，我怎么也恨不起来。终究是我，铸成大错。
??
??（十五）
??2006．4．8星期五晴
??诺，还记得5年前的今天，我们相识，你掉入我预先设下的陷阱，成功被我猎获。但，终究只是我的姐姐。
??今天我带忧忧去了江边，我跟他讲故事，讲我们的过去，一个点一滴，一个细节都没有忘记。那是你读大学以来的第一个寒假，火车早到了半个小时。你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眼睛却不停的在张望。
??我从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你，你瘦了。我立刻跑过去从背后把你一抱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你拍打着我的后背，“你怎么才来呀。我第一个下的火车以为能见到你，谁知道害我站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天知道，刚刚我多想你。现在就想掐死你。”你咯咯的笑了。我俯身去吻你的唇，你没有拒绝，你的嘴唇好温暖，仿佛有一股力量把寒冰都融化。
??你抱着我很久很久，“轩，我想以后尽量不回来了。”我看见忧忧在很远的地方转头跑掉了，我知道，你也看见了。是不是这样，你才不要我了呢？
??诺，对不起。
??跟忧忧说着我们的事，于她是一件太残忍的事，我看见她眼角呛着泪花，还拼命的对我笑，说，真幸福。我继续说，说到我们冬天的时候打雪仗，说到秋天的时候我栽你去看大片大片的油菜花，说着说着，我看见眼前的忧忧仿佛变成了你的模样。然后，我做了对不起我们三个人的事情。
??诺，突然我很想像风筝一样的飞翔，不知道五楼的高度于我而言不会太高。
??
??（十六）
??是夜。轩飘然而至。
??“轩，是忧忧推你下楼的对不对？”
??“白天，她来找过你了？”
??“恩。她已经向警察自首了。可是，我恨不起来，终究是我，铸成大错。”
??“那天晚上，忧忧来我家，偷看了我的日记。一开始她只是因为她是你的影子而觉得失魂落魄。我说‘对不起’，她便大哭起来，说一开始的时候她就知道我爱的是你而不是她，可是为什么连一点点美好的东西都不肯留给她。她已经按照我的要求完全变成了你的模样，却始终走不进我的心里。这样也没关系，只是，为什么到了最后还是不能让她有一点点的机会陪在我身边，看见我快乐。她说，你不是想飞吗？不是想飞到她身边吗？好，我成全你。于是，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五楼飞了出去。诺，你知道吗？当我迅速下落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笑脸，那么的迷人，让我陶醉。就这样幸福的坠地。”
??“……”
??“其实我一点也不怪忧忧，相反，是她让我知道其实你也爱着我。这样就足够了。起初，只是因为我对你的爱太深却得不到回应才使得我游离在你的身边，久久不得离去。现在，我应该重新轮回，下辈子做你的爱人。不过，我是不会在认识你的时候就做你的弟弟或者哥哥的，我可不想再来一世纠缠。”
??我起身，亲吻轩的额头，突然感觉已不再冰凉，而像暖春。
??“诺，好好带着玉观音，就像我在守护你一样。要是以后遇见你决定托付终身的人，就把玉观音赠与他，你会幸福的。”说完，消失在黑暗里。
??对于轩的再度消失，我并没有过多的悲伤，我只是习惯在每个晴朗的夜晚，倚在窗前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
??
??（十七）
??两年后。
??“轩，我来看你了。我过得很好。学校那面长满爬山虎的墙已经推倒盖起了新的教学楼，我们常去的那家烧烤摊的老板也已经有了两家自己的分店。忧忧在狱里表现良好，被允许减刑，你的爸爸妈妈也过得很好……”
??翔走过来，为我披上外衣，“轩会祝福我们的。”
??雨后的阳光很温暖，照在翔脖子上的玉观音，熠熠发光。
??仰望蓝天，突然看见轩在天边对我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