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快要崩溃了,朝思暮想的滋味真的很难受。今天早上貂禅告诉我,她和他性格不同爱好不同没有共同语言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她让我带她走。但是那一刻我却退缩了,丁原死之前握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框复汉室的那种神情还有泗水关前华雄的那视死如归的神情,让我再一次退缩了,而正好在这个时候,董老大又闯了进来,他的出现,让本来已经心乱如麻的我更加慌乱,我夺门而出,一路狂奔,眼泪再也克制不住的往外涌,赤兔好像知道了我的心意一样,带着我一路狂飞到了长安城外。跟马做朋友比跟人做朋友亲近好多,在我哭的时候,赤兔会同情地看着我,舔我的手,舔我的眼泪……
一切的错都在于我,是我拖沓的性格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如果那天司徒大人让我把貂禅接走时我就马上答应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如果那天我狠下心拦在董老大提亲的车队前到司徒大人家把貂禅抢走的话,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这些都只是如果。
而现实确实,貂禅现在在董老大的怀抱里,而我却只能守候在长安的城墙外……
夜悄悄地就来了,我仍旧站在长安城楼上,刚才郭汜和李傕来了,他们要找人打牌,但是张济有事所以希望我顶上,想起张济,他最近刚刚娶了个老婆,见了他老婆,我就知道张济这辈子不会好过了,那是一个漂亮但不聪明的女人,不聪明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还自认为聪明,这种女人最庸俗了,而往往这种女人都会害死人的,她会作出一些反常理的事情,这些事情往往会给她的男人带来杀身之祸。但是,我看得出,张济很喜欢这个女人,正是他的这种喜欢,让他忘却了他的身份,她的身份,忘却了年龄的鸿沟,忘却了地位的悬殊,希望不要忘却了他的性命……突然间,我发现我比张济还要可悲,至少他还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而我却只能将这份思念埋藏在我的心底里面。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我没有和郭汜他们打牌,而他们因为没有人可以搭脚,骂骂咧咧地就走开了,他们不敢去找李儒,因为每次和李儒打牌输的永远是他们。有的时候,我觉得李儒就像我们这班董卓军团里面的独舞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每当我尝试着问他的时候,他总是答非所问的说:曲高和寡的智者是最孤独的。
不过我知道还有一个人偷偷地在注视着我们,那就是贾栩,贾栩现在的身份只是马前参谋,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个后勤兵头,不过从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绝对不简单,因为他和李儒一样,有着一双复杂的眼睛还有,一样有一句口头禅:难道读书读傻了?这是一句没有人可以回答的话,因为谁都不知道读书读傻了是什么滋味……只有两种人会用这句话问自己,一种人是聪明人,一种人是自大的人,而明显贾栩不是自大的人,所以他只能是一个聪明人。
李儒这个时候来了,他提了两壶温好的酒,还有我最爱吃的猪耳朵,我知道,他是来安慰我的,因为,早上的事我想董老大已经告诉他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递了一壶酒给我,笑着说,喝吧,我已经叫樊稠帮你值班了。没有多余的话,因为我们都知道彼此的意图,聪明人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所以,李儒一直在等我开口,而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也不知从何说起。突然间,我说了一句:“几年了,我们来长安几年了?”而李儒却仍旧答非所问的说:“侯爷你今天贵庚了?”“33. ”我接了一句。“我记得虎牢关的时候,侯爷刚过而立。”“哦。”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两壶酒很快就喝关了,临走的时候,李儒对我说:“董太师没有错,他只不过在错过了恋爱年龄后天真的认为痴情可以成就一切,即使没有感情基础没有共同的生活内容没有共同的爱好……”
我回了一句:“那我又有什么错,你根本无法理解失去一个曾经视为全部的人的滋味……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李儒已经走了,我依稀的听见一句:谁说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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