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学了医,我就不再是人了,是她的人体教具。
MM学口腔学,我就得整天张着嘴,让她数牙;MM学骨骼学,我就得光膀子,让她在我身上数肋骨;MM学物理诊断,我就在床上躺平了,让她在我身上又是看又是听,又是叩又是摸,找矿产似的忙了一下午。MM学解剖……我……我……没敢帮忙。
MM拉着我的手,最常说的话是:“我喜欢你。你的静脉真粗,想扎不准都难!”
记得一次共同打伞,MM手一歪,伞柄夹住我一根正处壮年的头发,连根拔起,我叫得撕心裂肺,MM不应,眼睛直直地看着那根头发,说:“这根头发的毛囊长得真标准。”
最让人发指的一次还是MM学生理时,她蹦蹦跳跳地来我们学校,身上带着大小齐全的一套刀剪。“你猜我今天学什么?”
我面如土色,不敢回答。
MM得意地说:“刚学了分离心脏的技术,很高难度,我要复习一下。”
我当时失语,说不出半个字。
MM注意到我的表情,大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别害怕,不疼的。俺们做的是蛙心灌流,你抓一只小蛤蟆代你就行了。”
我一身冷汗,直到手术结束,汗还没有挥发干净。
那一年,MM学了医,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