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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位旷世奇才,十一部武侠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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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对某些类型片的钟爱:喜欢史诗片,就陶醉在大卫.里恩的光影世界里,久久品味;喜欢黑帮片,就愿意将小马哥视作至高无尚的英雄,逢人称赞;喜欢武侠片,便早早为徐克的《七剑》望穿欲眼,垂涎九尺。长期的期待过后,终于快要见到《七剑》的真面目,心潮自然已是汹涌澎湃,激动的心有了迎接《七剑》的念头。于是,选择自己心目中最能代表武侠电影的十一位旷世奇才和与他们相关的十一部武侠影片,以文字恭迎《七剑》。
  排名以年代为序,无关成就高低,个人见解难免纰漏、偏颇,敬望高人补充、斧正,叩谢在先!


一、张彻:《边城三侠》(1966年)--武侠首作,格调初成

  提起邵氏电影,绝大多数人会想到武侠电影,提到武侠电影,绝大多数人会想到张彻。在邵氏最具代表性的导演中,胡金铨开创邵氏武侠新天地后引退台湾,其成就大多在台湾取得;李翰祥在历史片和风月片上有极高的成就,《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金瓶双艳》为港片迷所熟知,但其于邵氏而言几出几进,血统不纯;楚原才气极高,多样的风格也使其缺少集中式的成就。如此,张彻无疑成为最能代表邵氏电影及其辉煌的人物,他一生只为邵氏拍片,作品口碑与票房奇佳,而且很多具备大师级水准。并且,张彻注重对邵氏后继人才的培养,演员方面,王羽、狄龙、李修贤、姜大卫、罗烈、陈星、傅声、陈观泰成为整个70年代香港武打片的骨干;导演方面,张彻培养出吴宇森、午马等人才,尤其是吴宇森更深得张彻真传;在武术指导方面,与其合作过的袁和平、刘家良、韩英杰等人后来都成为香港电影炙手可热的武术指导。
  华语电影百年之季,谈及武侠电影,张彻对香港电影乃至华语电影的贡献无法忽视!
  提起张彻武侠电影,《独臂刀》自是首当其冲。事实上,《独臂刀》的确名副其实,在香港大罢工之时一经上映便狂收百万,在艺术上开创武侠电影新局面。观《独臂刀》,不难发现张彻借用金庸《神雕侠女》中杨过断臂的创意,融悲情与阳刚于一体,通过人物对命运的反抗表达英雄气概,自然能够引起当时港人的强烈共鸣。后来,张彻又拍《独臂刀王》,将业已归隐的“独臂刀”方刚大侠请出山,与霸王寨的八王决斗,紧张的气氛使得观影中为大侠及其爱人的安危担心吊胆,也是一部十足的佳片。虽然《独臂刀》的地位不可动摇,但是这里我更想谈谈张彻的武侠处女作《边城三侠》。
  影片讲述三位边关侠士帮助边城老百姓铲除地方贪官和恶霸的故事。从第一个镜头--矿野之中一面燃烧的破旗--已透视出张彻对构图、布景、色彩的考究。张彻曾提出过“挽救中国电影应以阳刚破阴柔”理论主张,并在践行这一理论、开创阳刚武侠的过程中,形成了张氏暴力美学。这包含两个方面的内容,其一是打斗场面的血腥、残烈,其二是镜头画面的清新、美丽。在《边城三侠》中这两点都有体现。全片整个调子十分沉重,死伤者不计奇数,正邪两方打斗此起彼伏,马蹄庄的村民遭到残杀,村长高保士全家也无一幸免,三侠之一的黄梁及燕子青的爱人都魂归黄泉。不难看出,影片为后来张彻武侠的悲情情结的打下了基调。
  《边城三侠》中的三侠皆有红颜“相伴”,却都没有完美的结局。文弱女子魏文贞钟意于名门之后卢方,不惜生死冒险相救,最后忠孝难两全,大义凛然又痛苦不堪,对着生父说:“女儿为了大义,不是为了儿女私情,爹爹的所作所为,王法不容,女儿不能两全,从此削发为妮,循入空门”;燕子青本有风尘女子倾心,两人相亲相爱,爱人却被奸人残杀,留下一段江湖悲情;面对黄梁的侠义之行,村姑不记私人恩怨,识英雄重英雄,两人亦是互表爱心,怎料恶战之中黄梁不幸身亡,村姑伤心欲绝,天地为之哽咽。三侠的三段情缘虽不似金庸笔下的生死相从,也不似古龙书中的浪漫缠绵,却有了普通人重情重义之真实,这正是《边城三侠》的亮点之一。
  《边城三侠》除了惩奸除恶的侠义精神外,也有着广泛的现实意义。不只是明末乱世、偏远山地有无视王法、搜刮民脂民膏的地方官员,即使在宣扬民主法制的时代,鱼肉百姓、中饱私囊者大有人在,而在这些地方霸王面前,手无村铁安于小农生活的老百姓缺少反抗的勇气与能力。他们企求安逸宁静的生活和相对公平的待遇,而又无力争取。在这种状况下,像傅红雪、张无忌这样在武林中如雷贯耳的名号对他们并不具备实际意义,相反,他们需要像卢方、燕子青、黄梁这样的边城侠士来伸张正义,讨回他们应有的权力,还他们生存的公平。
  作为首部武侠作品,《边城三侠》让人耳目一新,显示出张彻的大师底蕴,之后更是佳片纷呈,有《报仇》、《金燕子》、《血滴子》和聚集狄龙、戚冠军、姜大卫、傅声、孟飞等五位邵氏大侠的《少林五祖》(很遗憾至今末看)。其中《残缺》是最为特别的一部,片中断臂、断腿、挖眼的镜头将张氏暴力美学进一步提升,影片也将许多心理和生理残缺的人引入江湖仇杀,赋予江湖另类的气息。


二、王羽:《金燕子》(1968年)--阳刚武侠,绵绵柔情

  王羽的横空出世完全由张彻一手造就,《独臂刀》一出便将王羽捧为武侠电影的第一位超级巨星,风光赛过《大醉侠》中岳华和郑佩佩。此后,《独臂刀王》、《金燕子》中王羽的星气十足,显尽侠之本色。面容刚正、身材强健的王羽,最能体现张彻奉行的武侠阳刚风格,从影三十年,共拍了五十九部武侠功夫片。在《独臂刀》之前,邵氏青春片、历史片、文艺片和黄梅调电影百花争艳,花团锦簇,俨然一副“重女轻男”相。《独臂刀》过后,王羽的一身阳刚之气在香港影坛漫延,形势转为“重男轻女”。男为红花女为绿叶,林黛、乐蒂风光不再, 像凌波主唱的《花木兰》那样的影片更是难得一见,倒是以打定闯天下的郑佩佩惹人眼球。
  王羽不只是出演大侠,自己也编剧导演电影,《龙虎斗》便是其中之一。《龙虎斗》不论从远景的选取,还是故事的架构及动作的暴力性而言,都能从张彻作品中找到标本。作为张彻麾下的第一大侠,他也不忘记在自己的影片中宣传中华武术,如借师父之口说出:“国术是中华民族几千年历史文化所传下来的各种派别的武术”,“轻功加铁沙掌可以打败空手道”。
  与大多正邪对立的武侠片不同,《金燕子》实则以情感为主线,扫除金龙会恶势力为辅线。金燕子与银鹏本是同门师兄妹,感情非同寻常,银鹏为报家仇离走多年后,金燕子结识金鞕韩涛,构成典型三角恋情;银鹏为了能再见金燕子一面便以斩杀恶人为手段,并与江湖邪门金龙会结怨;最后,银鹏在同韩涛比武时,被韩涛金鞕所误伤,终与金龙会恶贼同归于尽,金燕子在其墓旁终身相守,韩涛带着愧疚远走天涯。张彻这部以感情戏压轴的影片自然让我想到了张艺谋的武侠片《十面埋伏》,同是三角恋情,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侠义世界,不能不说“小张”与“老张”相比,在武侠片上存在着“级差”(而非“档差”)。影片大多在外景拍摄,不乏美感,更是后世学习之典范。银鹏的命运亦是张彻武侠中大多侠客的归宿,被金鞕破腹后身带四刀与金龙会门徒的决斗同样的张彻“暴力美学”的代表。
  《金燕子》情节简练,人物关系明了,却由邵氏男女武侠巨星联袂演出,此在邵氏影片中并不多见。扮演银鹏的王羽第一大侠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扮演金燕子的郑佩佩被誉为邵氏的武侠皇后,一部《大醉侠》展现出女性的阳刚之美,年轻时的她非常漂亮,气质过人,联想到《卧虎藏龙》中的碧眼狐狸,不禁让人感叹岁月的无情。扮演韩涛的罗烈更是邵氏中别样的人物,他不像狄龙、王羽等人只以正人君子示人,也是凶残奸诈的反派的突出代表,在《东方三侠》等片中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却在《浣花洗剑》、《书剑恩仇录》中作恶多端、危害四方。


三、姜大卫:《保镖》(1969年)--魅力巨星,行侠仗义

  在邵氏武侠巨星中,最出多数人意料取得成就的便是姜大卫。矮小的身材向来不会引得邵氏关注,偏偏张彻打破常例,将姜大卫捧为当时香港影坛最具魅力的男星之一。从这一点来看,张彻对姜大卫有知育之恩,难怪后来姜大卫与陈观泰、李修贤在吴宇森、午马向张彻致敬的《龙蛇争霸》提纲主角。
  姜大卫具有演戏的天质,可以说是香港电影史上最具个性和演技最好的武侠明星,他于1970年凭《报仇》获第一届亚洲影展最佳男主角奖,于1973年凭《判逆》被评为“具有现代性格”的男演员奖。姜大卫主演多部武侠影片,从《保镖》中我们更能够看出张彻对姜大卫亦是偏爱有加。
  《保镖》由姜大卫、狄龙、李菁主演,讲述一段江湖正邪之间的仇杀。武林正派无敌庄庄主殷可风每年为洛阳府押解二十万两黄金,从无失手。怎料意外武功尽失,恰巧江湖邪门飞虎寨盗寇企图抢夺,万难之季独行侠骆逸出手相助。押镖途中与云飘飘和向定相遇,三人不打不相识并产生微妙的情感变化,最终一同助殷可风打败飞虎寨,保住银两,为民除害。从外形来看,狄龙远比姜大卫具有少年侠客的气质,但《保镖》中张彻让姜大卫担任主角骆逸,而狄龙扮演的向定不论从气度还是武功来看都比姜大卫差了很多。
  影片的人物塑造相当成功,姜大卫出场牵马独行,流浪天涯,以地为席以天为被,露宿荒野。尽管如此,举手头足都有侠者之气,面对挑衅以理相待,逼不得以才将飞虎寨贼寇制服。其随后行为更具有我们所推崇之侠义精神,他被无敌庄误会又在得知庄主武功尽失和恶人虎视耽耽后,主动留下来帮助押镖。姜大卫此片中的大侠有不世武功,却是一位落魄的侠客,他被人误会,无处居身,无可餐饮,便将唯一的“伴侣”--自己的坐骑--出卖。影片也表达了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情怀,在故事的发展过程中狄龙处处为难姜大卫,倒最后生死关头李菁救姜大卫搭救狄龙,他深知此去极可能送命,但还是答应前往,最终死在飞虎寨的奸计之下。片中三位主角之间的感情纠葛有朴素、动人之感,在悲情之下让人有了对结局的异议,倒底姜大卫该不该死?
  《保镖》也是最能代表张彻武侠风格的电影之一。从美术上讲,不管是无敌庄内的大庭,还是绿树小道,都极为漂亮;从暴力来看,最后大战称得上血染塔楼,姜大卫为了不让李菁看自己的惨状背向而亡;从悲壮而言,第一主角功夫最高的姜大卫在杀尽贼人后气尽而亡,是典型的力斗不屈至死方休。所以说,这是一部武侠迷不可错过的张彻佳作。
  在张彻的提携下,姜大卫在邵氏一时风光无限,在很多影片中出演配角都有压阵之感,尤以陈观泰主演的《马永贞》最为突出,片中姜大卫饰演谭四爷,黑帮老大之气为影片增色无穷。即使在《浣花洗剑》、《三少爷的剑》中客串也是让人过目不忘。


四、楚原:《爱奴》(1972年)--奇情武侠,艳丽奇葩

  在武侠片的造诣方面,楚原不如胡金铨具有开创性,也末达到张彻集大成的高度,甚至称不上武侠大师。但作为邵氏的一位台柱级导演,他的武侠片在邵氏影“库”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楚原的绝大多数电影都改编自古龙小说,在表现风格上也与古龙武侠契合,这一点《浣花洗剑》最能体现,五派争霸,世外高人,灵丹妙药,绝世美女,江湖情缘。楚原最辉煌的时期,是以古龙、狄龙、楚原组成的黄金三角的“2+2+1”时期,《天涯明月刀》、《流星蝴蝶剑》一时风靡东南亚,每部影片都可以携带两部其他的邵氏影片同时出售。
  《爱奴》绝不是楚原最好的影片,但是绝对值得推荐的一部影片。在《爱奴》是否是一倍武侠片上必定存在争论,或许,有些人宁愿将其看作为一部风月片。片中的主角爱奴、春姨皆是风尘女子,片中有好色的男人,地点更是选择了让大官、财主们拜倒在石榴裙的风月之地“四季春”,光女子裸身露乳的镜头就有多处,更有男欢女爱的***镜头进入视线。但是,我们同样有理由将其看作为一部武侠影片,只需理清影片主线:贫家女子爱奴被卖到春姨主事的妓院“四季春”,受尽有钱富人们的凌辱,深感如已一样女子的不幸,于是以自己的美色引诱富家官人,以自己的爱恋笼住喜欢女人的春姨,实施自己的报复大计并一一得手,杀掉四大财主,放掉“四季春”的良家妇女,最终与春姨同归于尽。很明显,爱奴的行为具有复仇性质的武侠必备要素,拯救良家女子也具有了侠义精神。更何况春姨、包虎、哑巴燕子顺、镖头李长安本是武林中人,因不同的武林恩怨相聚“四季春”。
  《爱奴》最让人难忘的是奇特的恋情,影片结尾只剩春姨和爱奴这一对“恋人”,春姨含情询问爱奴,却得到残酷又公允的回答:“本来我想用恨来报复,结果我失败了,后来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是天地下从来没有人用过的,那就是用爱来报仇......我离间你和包虎,用的也是爱,真没想到爱比恨更毒辣。”春姨垂死之前坦言并不恨爱奴,因为她爱着爱奴,并企求爱奴在最后时刻的亲吻。爱奴不忍,亲吻后才知春姨咬破了口中的毒药袋。最后时刻春姨吐真言:“你还不像我,你还有一点良心,还有一点爱。”随即两人双双毙命,影片以悲剧收场。所以,我完全认可把《爱奴》定为奇情武侠片的说法。
  在三十多年前,楚原《爱奴》一出,惊艳影坛。影片开头漫天飞雪,以淡绿色为背景,营造出一种别致的氛围,与剧情相合。接着在明亮、悠长的音乐中主人公爱奴粉黑登场。此片集文艺、动作、复仇、悲剧于一体,是爱是恨是仇是恩是敌是友到最终也没有完全定论。包虎说春姨是一个不值得爱之人,春姨则将一切定为天注定的冤孽。引起广大争论和反响的是戏中的女同性恋情,何莉莉和贝蒂接吻的戏在33年前已是相当前卫,多年过后,我们才在《风云再起》中见到林青霞和王祖贤相似的镜头。从影片中我们也可以看到楚原比较喜欢的定格镜头,到《七十二家房客》中更是大量运用。
  个人也很喜欢楚原的《三少爷的剑》。楚原一向注重开片,在《三少爷的剑》中以红色枫林高手对决开始,富有江湖意境构图从一开始就吸住观众的眼球。新晋金像奖最佳导演尔东升扮演的三少爷谢晓锋帅气、精灵,三少爷的隐退与复出和最后燕十三的倒地完美诠释“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武林真谛。片中姜大卫等巨星客串,狄龙客串的傅红雪在只言片语中尽现大侠之气,让人回味无穷。


五、狄龙:《书剑恩仇录》(1981年)--人影合一,群戏连连

  岁月摧人老,时间从来不会因为对某个人的偏爱而在他的身边拐弯。1986年吴宇森以一部《英雄本色》掘起,义薄云天豪气干云的小马哥成为香港江湖上无与伦比的传奇人物,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同样能够呼风唤雨的宋子豪,豪哥一句“警官,我不做老大很久了”让无数的男儿为之动容。说此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邵氏侠客狄龙,只是那时豪哥的面容略显沧桑,一张大众面相。直到看《保镖》的那一天,我惊叹:年轻时的狄龙,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 ̄@
  爱屋及乌,爱小马哥怎能不爱豪哥,爱豪哥怎能不爱狄龙?偶尔的一个机会,巧遇狄龙在四川卫视的《星随我动》中作客,言谈间流露着真诚、正直、热忱的男儿本色及温文尔雅的才子风度,让人倍觉亲切。他将做人与做戏统一,说道:“做人要带三分侠气,交友要存半点素心”,“青春应有英雄志,男儿当为天下奇”。这正是他在影片中所表现的精神。在节目之中,回顾了狄龙在邵氏辉煌时期的武侠影片,《多情剑客无情剑》、《萧十一郞》,等等。事实上,狄龙同样由张彻一手提携,在《独臂刀王》中就饰演一个小角色,被“千手王”花娘子所诱杀。狄龙笑谈起那个年代邵氏“2+2+1”时的辉煌。只可惜这些影片在当前D市上难求,遂选择《书剑恩仇录》以表达对邵氏第一帅气侠客的喜爱。
  《书剑恩仇录》由倪匡改编自金庸的同名武侠小说,抽取其中片断,讲述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挟持乾隆皇帝并告知彼此为一家兄弟,劝其反清复明的前前后后的故事。有了大师原著作为基础,加上倪匡妙手改编,配以楚原等一干邵氏精英,使影片具有了“书与剑的冲突、江山与江湖的对抗、史实与艺术的结合、武学与奇情的交融”的韵味。
  《书剑恩仇录》诸多的人物角色更像一次群戏大荟萃。正面人物以狄龙扮演的陈家洛为首,红花会十四个当家再加上铁胆庄庄主和长须道长等人,阵势超强;反派人物以罗烈饰演的张召重为首,再加上満洲铁拳龙天行一干人,气势逼人。影片的结尾双方各施本事,轮番上阵,将中华武术的多彩呈现。结局当然是邪不胜正,但连惯的打斗和漂亮的动作让人赏心悦目。此外,以红花会十四当家为中心的两段儿女恋情丰富了影片的内容,使影片没有成为男人打斗的独角戏。
  不得不提的是片中铁胆庄庄主周老英雄得知独子透露文泰来藏身之处后大义灭亲的一幕。这一段虽不是影片的重头戏,但绝对是最具震憾力的桥段。其中,有数十年不说一句谎话的管家为保护少庄主而说是自己的儿子告密背叛,这正是中华之忠义、武侠之忠义的体现;周老英雄更是含泪处死自己的儿子,将武林悲壮和英雄气概放大到极至,让人不得不为这些江湖侠士而感动。
  影片中有我们后来极为熟悉的元华和郑则士,二人分饰红花会的两个当家。郑则士在邵氏武侠片中不常露面,元华则在很多武侠片中出演配角,比如《浣花洗剑》。经过数十年的影视生涯,他终在今年获香港金像奖最佳男配角。关于此事,狄龙直言:我为他高兴,很早的时候,他很怕拍戏,一说台词就紧张,更多的是作为他人的替身,但只要付出,终会结出硕果。元华的事例在香港电影的“冰河时代”对跑龙套的演员来说无疑具有资励作用。


六、胡金铨:《笑傲江湖》(1990年)--一襟晚照,江湖情怀

  将《笑傲江湖》作为胡金铨的代表作,相信十个人中会有五双提出异意。此片虽挂名胡金铨导演,实质上为监制徐克所控,属于正宗的徐式“血脉”。将两者联系,目的在于以佳片引出一位武侠大师。毕竟,提起武侠电影,胡金铨是当仁不让的开山鼻祖。可惜胡金铨代表作《大醉侠》、《侠女》、《龙门客栈》和《空山灵雨》中只看过《大醉侠》,而且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当前市面奇货难找,故以《笑傲江湖》为例,算是对这位大师的缅怀与尊崇。
  与金庸的原著相比,电影《笑傲江湖》的故事不仅改动极大,在内容层面上也显得相当苍白无力。不过,这只是一种比较的说法,单看电影本身,《笑傲江湖》无疑是一部武侠佳作。
  在我的记忆中,武侠电影的配乐中没有比“笑傲江湖”更有力、更能说明江湖意境的了。刘正风金盆洗手不成,被左冷惮杀了全家,在躲过暂时的追杀后,大江之上,曲洋和刘正风琴箫合奏,对天纵情一曲“笑傲江湖”,令狐冲也弹琴相伴。此时,看茫茫天地,沧海淡淡,白浪涛涛,苍天放笑,飞鸟高翔。在我看来,千百年来无数江湖侠士最为憧憬的“江湖”(指实体的空间概念)莫过于此。江湖难有如此的不静和美妙,左冷惮率众杀到,夕阳西沉之时,身受重伤的曲洋和刘正风点燃小船,在熊熊烈火之中以最后的气力同奏“笑傲江湖”,琴弦声响起,耳边激漾着一曲不世经典: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也寂寥/豪情还胜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在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
  在“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中,我最喜欢《笑傲江湖》。令狐冲没有乔峰的英雄大义,没有杨过的浪温恋情,也缺少郭靖的大侠气概,却最具平民大侠“相貌”,是最符合本人之性格的大侠。原著以“江湖”为名,阐述退隐江湖的理想与笑傲江湖的凄美。影片的成功之处,就在于还原了原著的宗旨。任何人一旦踏入江湖,是进是退则不由已定。《卧虎藏龙》中玉娇龙向往着江湖的新鲜,却在恩怨过后纵身悬崖;《三少爷的剑》中谢晓锋立灵位以求宁静,却不得不再战江湖。《笑傲江湖》中更是如此,刘正风和曲洋历经江湖风浪,看透世俗人心,决意归隐,寄情古乐,然而命运已不由自己做主,只能在触死争斗后的生命最后时刻奏出心中的理想--笑傲江湖。在令狐冲想退出江湖时,任我行一语道破天机同,“人心就是就是江湖”,何处可退?刘洵扮演的老太监承认“笑傲江湖”音律的动听,笑尽天下事,却也说,很多事是不能随便笑的。何事不可笑?那就是江湖人不可笑江湖,除非你像刘正风、曲洋一样付出代价,尽管拥有瞬间的美丽,却是凄惨的代价。
  与《东方不败》十足的浪漫相比,《笑傲江湖》多了现实的厚重,讽刺政治权谋的思想也较为突出。另外,此片是最能代表“歌神”张学友演技的一片,不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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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06-10-08
Re:十一位旷世奇才,十一部武侠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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