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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熊(城市爱情随笔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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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寄给我的最后一封信:

在生命最美丽的地方等你。

我曾在心底将这句话向你述说过无数次,然而每当黑夜来临的时候,发现依旧只有自己将孤独的睡去。

我走过一个又一个城市,去寻找一个生命中最美丽的地方。

我穿越了长满荆棘的丛林,跨越了通向死亡的戈壁,我曾泛舟于凤凰的水道,体味着沈从文笔下边城的风景,我曾漫步在大海的边际,感受着天与地中渺小的自我表现,我还到过中国的廊桥,痴痴的去寻找着西方那种忘却年龄的不朽爱情,我还曾经对着远山呼唤,却发现每当喊出你名字的时候,只能轻轻的道一声“我爱你。”

我是否游走在于时间的边缘,是否徘徊于空间的交叉点,于是我习惯了在夜色暗淡的时候独自一人的上路,我喜欢在那黑夜中狂奔的感觉,去感觉那突然降下的寒冷的夜,我感觉每一寸的空气都在崩溃,让我翻腾的心找不到停歇的地方,我想向过去的爱的岁月道别。

我在寻找一个生命中最美的地方,那里真实的存在,或许知识记忆中,或许只是奶奶的童话中,在那条寻找的路上,天空有时是蔚蓝的,偶尔会有浮云飘过,就像是我们梦想中可以尽情高飞的天堂,天空有时又是灰暗的,灰暗的可以压抑住所有感情的爆发,我不想去回想那个连天空也失去颜色的日子,我渴望一场暴雨的来临,我可以伧惶的逃窜躲避,而不会被任何人嘲笑,也许我只需要一片树叶便可为我遮蔽风雨,我害怕颤抖着蜷缩于滂沱的大雨中,我是多么的期待可以看到雨后天空中那绚丽的彩虹。

我在寻找一个生命中最美的地方,我不停的寻找,我的思念也在不停的蔓延,我疯狂的想念着北京,那个我所生活的地方,虽然我清楚感觉到,那里并不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地方,我感受不了那里的车来车往,或许有人会将那里称之为天堂,但是有谁可以真的看清天使的翅膀吗?我们无力的徘徊于巨人的脚边,等待着生活不断的变得匆忙,也许我们本就是那个天堂中的天使,但是现实的匆忙却让我们忘记了曾经或许可以的飞翔。

但我思念北京,因为那里有你的存在,我行走在寻找的道路上,而你驻足在曾经的天堂,我不断的为你发去粉红色的信笺,却不能为你留下一个唯一的地址,我是多么的想要你沿着我的脚印,来跟随我,寻找我,最终在那生命最美丽的地方找到我,我们可以静静的站在那里,那怕只去领略那一天的风景,不管那风景是什么颜色,就算只是由蒲公英建筑的世界,任风一吹就散了,只要有你与我一起静静的等待。

我找寻到了生命中最美丽的地方,那就是存在于我记忆中的地方,虽然它曾经变得模糊,但是却是我永远也无法放开的地方。

你没有沿着我的脚步来找寻我,你依旧徘徊于固有的世界,逐渐的变得的匆忙,变得碌碌,我仿佛可以看到你的双眼,在逐渐的疲惫,在逐渐的失去原由的光芒,但是它们依旧的温暖,依旧有着游离于原由世界的狂放。

我忘记不了你曾经给予我的温暖,那种温暖并非来自肉体,并非来自话语,而是点点滴滴的来自于你生活中的小小动作,来自于你为我煮的只加一个鸡蛋的泡面,你的温暖让我又一次走进了彷徨,我分不清哪个地方才是属于我最美丽的地方,是眼前的风景,还是有你存在的空间,原来我飞的如此的高远,也是那么的需要你给予我一线的牵扯。

我走上了回去的路,因为那里同样有我生命中最美丽的地方,一个代表着曾经,一个代表着未来,即使那个天堂在逐渐的坠落,我也相信有你会陪伴我一起折翅,化为平凡。

我会在那个充满风景的房间中等待你,虽然那里已经为单调的白色所占据,但是却依旧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地方。

我会在生命中最美丽的地方等你,静静的等你,不想再去寻找一个曾经,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太多的曾经,让太多的美丽的地方变为了曾经,现在的我只想静静的等你。

我回来了,也许才是我最应该对你说的话语。

我回来了,就在那生命最美丽的地方等待你。

文佳树

她或许在我的生活中游荡过
她或许久未曾在我的世界中出现过
她已过多的被我流连于自己的文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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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06-02-17
序言
  
  喜欢听游鸿明的《台北寂寞部屋》,却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喜欢看王家卫的《重庆森林》,却也觉得毫无明确的目标,只是为他们而感动,为他们所感染,想要的是那种寂寞的感觉,一种就在身边,却很难扑捉到的,寂寞的感觉。
  
  也许每个城市都有它们特殊的美丽,也许北京的凄凉正是它美的所在,只是我不懂得如何去欣赏,这是繁华后的寂寞,这是寂寞后的凄凉,长安街无所顾忌的权释着这种美,让我看的旋晕而又迷离,越是华灯初上时,越是旋晕迷离。
  
  在长安街最西端拐一个来回,走一趟那个不知是何时离开人间的小姑娘沉睡的地方,不可能再去体会她的美,只是一个公主的虚名还在流芳,但一个“坟”字却尽显凄凉,没有人会去怀念这个不知名的公主,没有人会去想念她的美丽,她来自何方,没有人会知道,一切都在不停的流转,快的让人应接不暇,也许就算是她音容依旧,却也会被人所淡忘,北京因为淡忘而寂寞,长安街因为淡忘而寂寞。
  
  坐在空空荡荡的公交车上,街上遍是搂肩搭背的情侣,他们亲热的说笑,热情的拥抱,温柔的缠绵,一盏盏孤单的路灯是他们寂寞的依靠,是心底的寂寞化成了催骨柔情,还是因这长安街虚伪的繁华而产生的暂时情欲,他们自己却又能说清吗?在钢筋混凝土的阴影下,也许只有情人的拥抱才是解决寂寞最好的良药,也许也正是加深寂寞的所在,北京因他们而寂寞,长安街因他们而寂寞。
  
  北京,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想尽一切办法要将自己点亮的城市,拼命的去寻求灌输繁华思想的方法,点起的五彩霓虹咆哮着告诉着每一个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大都市,点亮后却是黑暗的前奏,繁华时却是虚假的掩饰,霓虹咆哮着却只有在削减着自己存在的寿命,也许他们的存在对于北京本就是多余的,又正是这种多余使他们自己看起来也是那么的虚伪和寂寞,也许他们正是这北京寂寞的代名词。
  
  香港在变得寂寞,繁华与嘈杂后的寂寞,重庆大厦这座钢筋混凝土制造的森林,让太多的人迷失了自己,但是它有纸醉金迷的世界,可以去让人们尽情的幻想。
  
  台北在变得寂寞,它延承了太多的曾经的东西,年代不算久远,却已经可以让人去怀念了,太多人生活在那种怀念之中,忘记了现在。
  
  北京和它们一样,都在变得寂寞,褪下了风情万种的旗袍、长衫,走向了一种不知所谓的新潮,创造着虚假的新潮,创造着虚假的时尚,偶尔的几声怀旧的回归,却又像无病的呻吟让人作呕,虚假的回归比虚假的创新更令人反感。
  
  北京在丢失着自己,丢失着一切可以属于它,而让它有所炫耀的东西,北京在创造着寂寞,让寂寞侵袭着每个人的大脑,逐渐的麻木,逐渐的颓废,我终于明白贾平凹写作《废都》的初衷了,荒废的城市总是显得那么的迷人,那么的瑰丽,那么的多姿多彩,总在将寂寞深藏,藏的不露一丝痕迹,总在欺骗着蒙蔽着属于它的每一个人,生活吧,虚假的生活吧,寂寞的生活吧,让每个人在苦恼后还要赞叹它的美丽,让长安街在寂寞后还要塑造着繁华,北京因丢失着自己而寂寞,长安街因丢失着自己而寂寞。
  
  好想在北京建造一架梦幻的摩天轮,让它像时针一样的旋转,一轮就是一天,我定会赶在华灯初上时到达最高点,好好去看一看我的北京,去看一看繁华掩映下的寂寞,是三里屯过客们杯中的浊酒,是北海湖面上倒影的月光,还是长安街闪亮的孤独的路灯,活着就是寂寞,深藏于心底的寂寞,北京本就寂寞,繁华后的长安街让它更显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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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 发表于: 2006-02-17

  
  忘记是从谁那里知道她离开的消息了,我只记得在手机不停的震动之后,一个声音告诉我——她走了,话语简单的让我感觉是如此的平淡,就像是毛头的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记者写出的习惯性的文字。
  
  某年某月某日,某个街角,某个司机撞倒了某人,某人便再也没有回来。
  
  一个朋友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我她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我说她还有一个不怎么见面的妈妈,朋友问我是否能够去通知她,我说试试看吧?
  
  我不知道她妈妈的电话,也不知道她妈妈的家在哪里,我只有去那个我们曾经去过的一个傣家竹楼找她,她是哪里的老板。
  
  我只是匆匆的对那个女人说了她的事情,便匆匆的离开了,我没有理会那个女人的反应,一切仿佛都是在恍恍惚惚中完成的,一切仿佛都没有了多少的印象。
  
  那一年,我大学毕业了,一些东西推动着我往前走,但是一种心情奇妙的和绝望搅和到了一起,几个月的时间里,我没有往前行进一步。
  
  一切都在不停的向前运转着,只是我好象是驻留在了那个时间里,那个地点中,一动不动。
  
  好象是夏天了,她离开的日子。
  
  “我回来了。”她是这样的对我说道,但是她却离开了。
  
  这是什么样的夏天,一切都让我感觉到烦躁不安,那么恶毒的阳光,那么令人厌烦的蝉鸣,甚至是那偶尔降临的一场细雨都让我厌烦不已。我的一切仿佛都在一中惨淡与凄凉之中维持着,努力维持着,不让一切摇摇欲坠的东西倒塌。
  
  她喜欢喝罐装的啤酒,喜欢边喝啤酒边吃那种散装的但味道不不错的花生,喜欢将啤酒的空罐亦即花生的空壳丢的满屋都是,当然,那个房间是属于我,而不属于她的。
  
  她喜欢吃我煮的方便面,一袋方便面要加一个鸡蛋,刚刚好,多什么东西都是没有必要的。
  
  她喜欢听杂七杂八的音乐,看杂七杂八的书,喜欢一本正经的和我开些不大的玩笑,喜欢来我的房间抢劫我的DVD。
  
  我是否应该忘记她的名字呢?名字对于她来说应该已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忘记她的名字,也许才是更好的选择。
  
  但是很难不是吗?当我与朋友见面的时候,他们总会不自觉的提到她,他们记得她的名字,努力的要将她记住,只有我在努力的遗忘,忘记了吗?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一个距离离我如此之近的女孩,然而却又让我感觉是那么的遥远,现在的她怎么样了?她悄悄的离开了我,只说了声“我回来了。”便悄悄的离开了我。
  
  是我忘记了什么吗?也许吧?我忘记的只有一句那时我们曾经许下的诺言——当你变成女人时,我们恋爱。
  
  是我忘记了吗?也许只是曾经,也许根本就不该再次想起。
  
  “回来了?”我问她。
  
  “回来了。”她说道。
  
  “寻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我又问她道。
  
  “或许吧?”她回答道。
  
  “或许是什么意思?”我抬起头看着她的脸,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带有着特别自然的黑色。
  
  “或许就是也许找到了,也许没有找到。”她冲我笑了笑回答道。
  
  “如果没有找到,为什么回来?”我发现自己的问题真的太多了。
  
  “找到了又能代表什么呢?那时别人的答案,属于我的答案是要我回来后去寻找的。”她的笑是那么的美丽,只是从前的我很少发现这种美。
  
  停止,停止,我必须停止,我在做什么?这一切都不过是幻想,但却又是那么的真实无比,我仿佛可以看到她的脸,她的那条已经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还有她那头乱糟糟的头发。
  
  她的故事我只听她说过一次,是的,是她亲口告诉我,但我好象什么也没有记得,我记得只是她告诉我,她要去寻找,寻找一些她认为应该知道的答案,我也许并不了解她,也许是我开始忘记了她,总之,上面的一切就是我所知道的她的全部。
  
  又是一个杂乱无章的故事,对吗?又要开始一段毫无头绪的生活了,对吗?
  
  她走的那天,夕阳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痕迹。
  
  2
  大四那年的10月,我与她去了香山,为的是看那漫山遍野的红叶,我记得,记得真真切切。
  
  红叶红的异常的灿烂,夕阳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我保留着那时我们的合影,她冲着镜头甜甜的笑着,她从没有过那样的笑容,而那时的我则仰着头,注视着天空里的痕迹。
  
  现在的我有很多的空闲可以去仰望天空了,我总在寻找那时天空着灿烂的痕迹,可是却发现真的很难,也许是心情不一样了,也许是她离开了。
  
  她飞走了,就像是一只鸟,陷入了天空中的旋涡,吸进去了,消失在夕阳留下的一抹痕迹之中了。我漠然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手中紧握着画笔,想要创作什么吗?却什么也画不出来,只是图案,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图案。
  
  许多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对她讲,不是吗?
  
  “我爱你。”我说。
  
  “知道了。”她冲我微微的一笑。
  
  “想要你。”我说。
  
  “流氓。”她白了我一眼,骂道。
  
  我是否应该将因为的声音开大呢?为什么我又开始了自言自语?是我在试图感受她什么吗?一段离我是那么遥远的距离还是一颗曾经封闭的心?
  
  “如果你爱我,你会爱我多久?”她在问我道。
  
  “说不准,也许会很长,也许会只是一秒种罢了。”我回答道。
  
  “是真话还是假话?”她又问我道。
  
  “真话。”我说。
  
  是真话还是假话呢?是一段谎言,因为我没有逃脱她离开后的阴影,她依旧生存着,在哪里?在我的体内。我没有在自言自语,我是在于她对话,只是当我的容颜改变的时候,她依旧是那么的年轻,她停留在她离开的那一年。
  
  世界不断的改变,改变,我的心思却不愿离开从前,时间不断的走远,走远,我的记忆却停在她离开的那一年。
  
  大四毕业那一年,她死了,将近二十三岁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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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 发表于: 2006-02-17

  
  汽车开的并不平稳,北京的路修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感觉都像是没有任何变化,我在赶路,但是从我的心底来说,我并不着急,要不是这已经是最后一班可以回家的公车的话,我想我依旧会选择等待。
  
  长安街,北京最笔直宽敞的马路,每天我都要经过长安街,在路灯将要熄灭的时候,在华灯初上的时候,我经过了这里,注视着这里,这里串起了北京最繁华的地段,我突然想起了大四的时候曾经和几个朋友在长安街上推一辆汽车的事情,想一想真的很好笑。
  
  车上没有什么人,除了司机和两个售票员之外,好象就只剩下我和另一个人了,我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在我身后,我看不见他。
  
  她来了,轻轻的,没有让任何人发现便坐到了我的身边。
  
  “好久不见了。”她对我说道。
  
  “是的。”我说。
  
  她轻轻的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而我则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长安街经过了繁华的时刻,已经渐渐的变得平淡起来了。
  
  “你没有去送我。”她的话中带着一丝抱怨的情绪。
  
  “送过了一次,不想再去送第二次了。”我回答道,只是我的目光却依旧注视着远方。
  
  “怨我了是吗?”她又问我道。
  
  “有什么可以怨恨的呢?”我说道。
  
  她没有再对我说些什么,只是那样静静的不被人所发现的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之上。我感觉有东西从我的眼睛里涌出,悄悄的划过了面颊。
  
  穿过了军事博物馆,公车便到了它最终的目的地,我用手揉了揉眼睛起身准备下车了,她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就像是她无声无息的到来,从她离开的那一天起,她便开始这样不时的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的身边了,不分时刻,不分地点,这也许不是一种出现,而是一种存在,她就存在于我的体内,与我一起生存着。
  
  “什么时候才会离开呢?”我问她道,我知道她在。
  
  “该走的时候一定会走的。”她静静的对我说道。
  
  “不走可以吗?”我问她道。
  
  “可能吗?”她反问我道。
  
  “为什么不能呢?”我再一次问她道。
  
  她不再说什么,将自己完全的隐藏在我的体内了。
  
  “你总是这样,喜欢让我去猜测。”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应该难过。
  
  这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我无法说的清楚,也许依旧不是什么故事,我依旧在对着自己喃喃自语,我恳求每一位还在看我文字的朋友,原谅我好吗?她回来了,却又离开了,她离开了,却又存在着,一切混乱的让我感觉到异常的疲惫,我真的在调整,努力的调整,因为生活或许可以混乱,但只要大脑还没有混乱,我便可以生存。


  她离开了,带走了什么吗?带走了白色墙壁上的那幅傣家竹楼画,带走了那条时常出现在我眼前的洗的发白的牛仔裤。
  
  她留下了什么呢?留下了老旧的影集,和那一段记录的时光,我已经习惯去翻看她留下的影集了,照片全保留在那里,一张都没有丢失。
  
  她好象只和我有一张合影,就是在香山的红叶前拍摄的那张,它显得有些旧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我时常将它拿出来看的缘故,其他的时间完完整整的保留在了这里,它们显得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里面的角色在悄悄的离开了。
  
  她那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去哪里呢了?我边寻不到它的去处,也许就像是老人说过的一句话,当你拼命去寻找的时候,你要找的东西便会躲着你,但当你不想去理会它的时候,它便会蹦出来,在你的眼前跳来跳去。
  
  “她的房间被保留下来了。”曾经的宿舍管理员桔姨告诉我。
  
  “她的东西我会替她保管的。”我说道。
  
  “那最好不过了。”桔姨说道。
  
  真的是最好不过吗?让一个容易忘记的人看护着一些他试图去忘记的东西。
  
  我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努力的扮演着一个为社会所容的角色,然而却发现自己置身与一个被压迫,被拉长的死胡同中。这里不容两个人并排的行走,我与她处于一条直线之上,当我只是我知道她永远在我的背后,不论我如何的转身,她永远只是在我的背后。
  
  也许我真的应该去忘却什么,,也许对于她,我本也是一个应该去忘却的人,无论我们的感情要如何的继续,那也只是另一个问题了,我们以两种不同的方式存在着,身处两个不同的空间,没有什么虚拟,同时也感觉不到真实。
  
  也许我们已经接受了彼此之间这样一来的存在,接受了我们相互之间的角色了,不需要再去给予些什么的角色了,
  
  就这样,她和那张傣家的竹楼画,还有那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一起消失了,也许是一次从我眼前永远的消失,它们是被遗忘的东西,即将销声匿迹的东西,让我们分不清死亡与离开的东西,那里面仿佛有一种悲剧的因素,但是我却很难哭的出来。
  
  我想去给几个曾经的朋友打电话,但是却不知道打通后到底要对他们说些什么,我发现了自己不知所措的原因,那就是因为我开始失眠了,当人无法安静的睡去时,就会感觉到无事可做,感觉到无名的烦躁不安,就会进一步感觉到疲劳在一点一点的侵袭着自己,然而倦意却在逐渐的离自己远去,我无法安静的入睡,我开始长时间的枯坐于灯下,面无表情的让大脑停止一切的活动。
  
  这是一种停止吗?我不知道,也许只是对过去曾经的抛弃罢了,在无奈中颤抖的抛弃,对不起,新的故事马上就要开始了,虽然曾经的东西时时刻刻的在影响的着一个新的我朝前走,但是我依旧要说,一个新的故事开始了,那里或许有曾经的我,也或许有曾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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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 发表于: 2006-02-17

  开始
  
  有一种玩具叫做“落水熊”,那是一种浑身的毛乱糟糟的毛绒玩具,我也有一只,是一次在街上闲逛时,无意中获得的,其实也不是什么无意,而是被人硬塞进手里的,它只是商家促销用的工具罢了。
  
  我没有扔掉那只“落水熊“,它被放置在了我的床头,其实也不是一种精心的策划,只是随意的一丢,便再也没有去理会过一次。
  
  “真的很可爱呀!”女人们总喜欢将它拿在手里把玩,但是夸奖它的,她还是第一个。
  
  “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落水熊吗?”我对她说道。
  
  “不是呀,感觉真的很可爱。”她用手轻轻的按了按落水熊的鼻子,脸上做了一个可笑的表情。
  
  女孩身材不高,长的很白,人们常说一白遮百丑,但是有时候白却可以将人身体上的一些暇疵显露出来,女孩的脸上有很多小雀斑,我喜欢看那些细小的东西,我曾将它们仔仔细细的数过一遍。
  
  “二十五个,左边有十二个,右边有十三个。”我对她说道。
  
  “只有你会这样的去数那些东西。”她详装恼怒的对我说道。
  
  “不想忘记一些事情。”我对她说道。
  
  “仔细的数清楚就不会忘记我了吗?”她呵呵的笑了笑问我道。
  
  “至少会记得它们啊?”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她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与别的男人不太一样。”她对我说道。
  
  “哪里不一样呢?”我问她道。
  
  “也许是你欣赏女人的角度不太一样吧?”我爬在我的耳边对我说道。
  
  “有哪里不同呢?”我又问她道。
  
  “你总爱在她们的缺陷中寻找她们的美。”她看了看我笑着说。
  
  “缺陷中的美,也许才是女人最美的东西。”我也笑着对她说道。
  
  “所以觉得你很特别。”她说。
  
  “像我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少吗?”我问她道。
  
  “至少我没有遇到过。”她对我说道。
  
  “交过几个男朋友了?”我问她道。
  
  “不太记得了。”她冲我眨了眨眼睛说道。
  
  “但是——”她拉了一个很长的长音,“上过床的只有一个。”她将语气加重了不少。
  
  “那我就是第二个和你上床的人了。”我说道。
  
  “可以这么讲。”她对我说道。
  
  一句让人费解的回答,但是我却不打算去刨根问底了,这样的回答也许才是一种自然的表示。
  
  “还有一件事情让我感觉你很奇怪。”女孩注视着我,那种眼神有一种奇怪的含义。
  
  “又觉得我奇怪?”女孩的话也开始让我感觉奇怪了。
  
  “我们好象只是刚刚才见面的啊?”女孩对我说道。
  
  “是的。”我回答道。
  
  “可是现在我们却已经躺到了同一张床上了,你要知道,我并不是那种很随便的女孩。”女孩对我说道。
  
  “那好象奇怪的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我对她笑了笑。
  
  “也许跟你在一起的女孩都会感觉很奇怪吧?”女孩仰起了脸,看着天花板,那里除了一盏破旧的吸顶灯外,什么都没有。
  
  我想要再次沉沉的睡去,没有一丝倦意的沉沉的睡去,原因很简单,我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个女孩说一声再见,也许在睡眠中的等待才是最好的再见方式。


  我睡不着觉,没有一丝的倦意,我在试图用一种古老的方法让自己睡去,那就是数羊。
  
  一只羊。
  
  两只羊。
  
  三只羊。
  
  但这却是一种多余的动作,一种多余的想法,一切没有效果的举动都是多余的。
  
  我还是睡不着,身边的女孩已经深深的睡去了,睡的是那么的踏实,毫无戒备之心,我点了一只烟,躺在床上抽着,身体是那么的疲劳,但是精神却依旧振奋,好象每次与女孩作爱之后都是这个样子,身体的疲劳与精神的亢奋完全是一种不和谐的反比。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就真的那么喜欢与女孩作爱,这也许只是我的一种自我表现的调节与疗养罢了,也许只是一种用来消磨时间的结合罢了。
  
  “你又在抽烟了。”女孩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醒来了。
  
  “好象还没有在你面前抽过烟吧?”我一边将只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一边对她说道。
  
  “但是抽烟并不是一件好事呀?”女孩说道。
  
  “那我就不抽了。”我对她说道。
  
  “算了,这样算是一句诺言吗?”女孩问我道。
  
  “为什么要算是诺言。”我反问她道。
  
  “就是随便问问。”女孩对我笑了笑说道。
  
  “诺言是很不好遵守的。”我说道。
  
  “所以我说,算了,就是没有让你去遵守什么呀?”女孩说道。
  
  “以后在你面前我尽量少抽。”我说道。
  
  “好吧。”女孩笑了笑。
  
  我端详着女孩的面庞,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了她的那些小雀斑了,我真的想去仔仔细细的将它们数一个清楚。
  
  “我有点饿了。”女孩摇了摇我的胳膊,对我说道。
  
  “想吃点什么?”我问她道。
  
  “有点粥吃就行了。”女孩说道。
  
  好象是回到了曾经一样,曾经的那个喜欢吃我煮的粥的女孩又去了哪里呢?一个好象是告别的分离,难道也将是永远吗?
  
  “想吃什么粥?”我问女孩道。
  
  “皮蛋瘦肉粥,最好再加一点青菜什么的。”女孩没有一点和我客气的意思。
  
  “好办。”我笑了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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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 发表于: 2006-02-17

  
  用电饭煲煮粥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真的一点都不次于用砂锅慢火煮出来的东西,女孩美美的吃着,她的模样让我不自觉的想起了从前,是哪一个她呢?我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走呀?”我问她道。
  
  “你不会赶我走吧?”女孩问我道。
  
  “但是你也不能住在我这里呀?”我说道。
  
  “吃完就走,你陪我去逛逛街吧?”女孩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粥,一边对我嘟囔着说道。
  
  “如果我不陪你去呢?”我看了看女孩说道。
  
  “那我就不走了。”女孩呵呵的笑了,她仿佛看出了拿她没办法的心理。
  
  我陪着女孩一起去了西单购物中心,她像所有的那些追求时尚但是却又囊中并不宽裕的女孩一样,喜欢去那里不厌其烦的挑选,不厌其烦的去和那些不知道来自和方的商家讨价还价,而我只是充当着一个提款机的角色,虽然这个提款机也并未有多少的存款可供提取。
  
  “你看这条裤子好看吗?”女孩将一条裤子摆在我的面前,问我道。
  
  “这他妈能穿吗?”我看了看那条裤子,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一条牛仔裤,从臀部开始被划开了不知道多少到口子,这绝对是一条独一无二的牛仔裤,可也绝对是我认为最没有用处的牛仔裤。
  
  “这他妈怎么不能穿呀?”女孩学着我的语调,对我撇了撇嘴,说道。
  
  “内裤都露出来了。”我指了指那个臀部上的大口子,对她说道。
  
  “嘿嘿,我喜欢就行了。”女孩显得满不在乎。
  
  “那就买吧。”我说道,还没有等我说完,女孩已经去和那里的老板去讨价还价了。
  
  我曾经就说过从来就不喜欢逛街,即使在曾经的一段幸福的时光里也是一样,我总觉得自己与商业化的社会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在那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商品,我们也是商品,我不想让别人去为我标定一个合理或者不合理的价格,然后便将我无情的推倒社会大潮中的风口浪尖之上,我不适合那样冲风破浪的生活,我曾经说过,我适合跟随,现在的我依旧适合跟随。只是在跟随的同时,我开始寻找逃离的机会。


  手机在震动,我没有看是谁便将它接起,竟然是一个久违了的声音。
  
  “你丫干什么呢?”那个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依旧是曾经的语调。
  
  “你丫干什么呢?”我反问了他一句。
  
  “废他妈话,给你打电话呢!”他呵呵的笑了。
  
  “你丫最近怎么样呀?”我随口问他道。
  
  “我怎么样,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对我说道。
  
  “你丫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呀?”我说道。
  
  “今天就有,地方你选。”他对我说道。
  
  “那就还是那家新疆餐厅吧?省事了。”我说道。
  
  “好吧,六点半,你在那里等我。”他办是比以前干脆多了,也没有以前的那么不着调了,哈吧真的改变了不少。
  
  这是一种潜移默化中的改变,也许是我们都不曾发现的改变,我们每一个人都在经历着的改变,向着或许理想花,或许现实化,或许混乱化的目标前进着,这种改变我们无从避免,无法逃避,更加无从谈起。
  
  “我必须要走了。”我对女孩说道。
  
  “不再陪我一会儿了?”女孩撅着嘴说道,我看的出她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有哥们儿约我去吃饭。”我说道。
  
  “那好吧,你去吧。”女孩的脚在地上不停蹭来蹭去,她的身体也在不停的扭动,我知道那是一般的女孩表现不情愿最基本的方法。
  
  “对不起了。”我没有给女孩一个可以缓和的余地。
  
  “你走吧,我都说了。”女孩大声的对我说道。
  
  “那你——”我将下面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说出来也许就会产生很大的麻烦,我心里暗自念叨着。
  
  “我还可以去找你吗?”女孩看了看我,怯生生的问道。
  
  “当然了,不过最好先给我打个电话。”我笑着对她说道。
  
  “一定!”女孩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
  
  与我在一起的都是一些奇怪的女孩不是吗?曾经的她们,眼前的她,或许还有许许多多的未来的将要到来的她们,都有着一颗那么奇怪的心,也许每个女孩都是那样,只是我不够了解她们,还要将她们最普遍的东西当做了一种奇怪,正确与不正确暂且不谈,只是自己这种盲目的判断已经够让自己感觉可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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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可晚了!”我刚一进那家新疆餐厅的门,就听到哈吧在喊我,我顺着声音去寻找他,发现他坐在一个靠窗户的座位上,那是我们曾经经常选定的位置,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不少的东西。
  
  “没等你,我就先吃着了,真他妈饿坏了。”哈吧不等我说话,就开始对我抱怨道,然后一边抱怨着,一边裂着大嘴将羊肉串、大盘鸡什么狂往嘴里塞。
  
  “那你丫也要注意点吃像呀!”我看着哈吧的模样,真的有点受不了了,“你丫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高级白领,也要注意点自己的身份呀?”我对他说道。
  
  “你丫以为着他妈白领好当呢!?受死洋罪了!”哈吧将一块嚼不动的肉筋吐到了地上,冲我大声的抱怨道。
  
  “我他妈想当还当不成呢!”我倒了一杯啤酒,大口的喝着。
  
  哈吧停止了他的动作,静静的看着我,他的表情显得也是那么的奇怪,让我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你丫还住在那里呢?”哈吧问我道。
  
  “是的,离这里很近呀,你丫要是醉了,正好可以去我那里。”我说道。
  
  “干什么还住那里呀?价钱没有变吗?”哈吧一边招呼那个新建的老板娘过来加菜,一边问我道。
  
  “涨了一些。”我说道。
  
  “那就不值了。”哈吧一边那这菜谱,向老板娘指点着,一边对我说道。
  
  “可是已经住的习惯了。”我说。
  
  “我看你呀还是放不下。”老板娘转身离开了,哈吧才得以注视着我说。
  
  我笑了笑,没有去反驳,更不想去承认些什么,因为答案我也并不知道,也许真的只能说是一种习惯。
  
  “得了,我也不问了,问了你也不会回答什么。”哈吧将我和他的酒杯都倒满了啤酒,开始把玩那个啤酒瓶盖了。
  
  “有一些事情,自己也很难说清。”我对哈吧说道。
  
  哈吧也点了点头,“你丫刚才干什么?那么乱。”他问我道。
  
  “陪朋友买衣服。”我老板娘适时的将烤好的大腰子和肉筋端了上来,我光顾着看那些美味,便随口说道,但是当我说完后,我感觉后悔了,因为我看到了哈吧呆呆的直视着我的眼睛。
  
  “你丫没事吧?”我用手在哈吧的眼前挥了挥,问他道。
  
  “你丫陪人去买衣服?那个人肯定是个女的!”哈吧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说道。
  
  “是个女的,那怎么了?”我问他道。
  
  “也是,也没有什么。”哈吧愣了愣,摆了摆手说道,“毕竟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他对我说道。
  
  “没有呀,好象还没有一年的时间呢?”我说道。
  
  “还是你记得比我们要清楚呀?”哈吧对我说道。
  
  “有一些事情是想忘记却很难忘记的。”我笑了笑,只是这种笑容我不知道带有什么含义。
  
  “和大家联系不多了吧?”哈吧问我道。
  
  “是的,大家都很忙吗?”我回答道。
  
  “其实都是无事瞎忙,有一些事情想忘记却望不掉,有一些事情却不自觉的就忘记了。”哈吧又开始了抱怨。
  
  “你不是还没有忘记吗?”我对他说道。
  
  “我是怕快要忘记了,所以才及时的提醒以下自己。”哈吧喝了一大口啤酒后说道。
  
  “那咱今天就喝个痛快?”我问哈吧道。
  
  “找你来,就是为了一个痛快的。”哈吧与我大声的笑着。

10
  
  那一次,哈吧真的醉的很厉害,是新疆餐厅的老板和我一起将他扛回我家的,真的很感谢他。从前的哈吧是很少会喝醉的,但是现在却很容易便醉了,后来他对我讲,在工作中喝酒他不容易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心甘情愿去喝的时候,便容易醉了,也许他的肝脏已经完完全全的都奉献给工作了,没有留给生活一丝的乐趣。
  
  我还住在那里,那个被称作“八楼首座”的地方,只是没有人再去提起它了,它的名字随着曾经在这里快乐生活的人那样,已经渐渐的远离了我的生活,它不过是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虽然价钱已经涨了不少,但是相比于其他的地方,它依旧是最好的选择。
  
  走廊的灯光依旧昏暗,只是曾经斑驳的墙皮被它的主任重新粉刷了一遍,洗刷台的龙头依旧歪歪扭扭,水滴滴达达的漏个没完,曾经的那个热心的管理员桔姨也已经回去了,换来了一个体态消瘦的老头,虽然显得依旧热情,但是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的温暖,还有那不时传来的咳嗽声,让人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但是我还是选择了这里,我也许应该住在这里。
  
  “等我回来好吗?”她对我说,此后她便杳然无踪,只剩下我顾影自怜。
  
  告诉我她走的人是哈吧。
  
  “她走了。”哈吧在手机的那头对我说道。
  
  “什么意思?”我问哈吧道。
  
  “就是她不会再回来了。”哈吧说道。
  
  她回不来了,但是她却将我留在了这里,这也许就是命运,就像是再汹涌澎湃的江河也终归会流向大海,这就是命运。
  
  我点燃一支烟,拉开了窗链,让月光照射进来,现在的我喜欢一边抽烟一边无所事实的去看星星。
  
  这也是命运。
  
  我总在这个时候在大脑里浮现出她的影子,是我不由自主的想到吗?还是她又回来寻找我了?为什么我会三番五次的让她走进我的梦呢?
  
  “你回来了?”我问她道。
  
  “我没有走呀?”她回答道。
  
  “好久不见了。”我说道。
  
  “你又开始寻找了,对吗?”她问我道。
  
  “对不起。”我说道。
  
  “没有什么的,这是应该的。”她静静的说道。
  
  “只是依旧没有答案。”我对她说。
  
  “最终会有的。”她说道。
  
  我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我想要渐渐的靠近她,而她却对我摇了摇头,她在渐渐的靠近我,将鼻尖顶在我的脖子上,然而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想你了。”她说。
  
  我本想说些什么,却终于没有顺利的开口。
  
  月亮从敞开的窗口探进了脸,哈吧一动不动在床上熟睡着,他的喉节不时的颤抖,好象是在吞咽着什么,酒醉后的醒来的人都会感觉口渴,我倒了一杯水放到了他旁边的桌子上,等他醒来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小区外的马路阔宽了,许多大型货车总爱在夜里来来往往的奔忙,拖着极重的货物发出山鸣般的刺耳的吼声疾驰而过。
  
  不论运载的是什么,我们都可以将它归结为一点,那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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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每个人都在不懈的追求着自己的希望,我的希望将驶向何方呢?当它们从我身边悄悄经过的时候,能轻声的告诉我一下吗?能给我剩下些什么吗?哪怕只是那仰起而迷眼的尘土也好呀。

我的希望驶向了无尽的远方,重点不容我去选择。

那个女孩快二十岁了,再经过三年的时间,便会与她同岁了,我喜欢躺在床上,拥抱着那个女孩,用手轻轻的拨弄她的头发。

窗外的天空中又有一丝痕迹残留着也许是又快到秋天的缘故,我总在不自觉的想到一些曾经经历的事情,曾经认识的人,但是似乎这种曾经只限于一种转瞬即逝的概念,想起了,也就马上将它们遗忘了。

“你在干什么呢?”女孩问我道。

“随便想一些事情。”我回答道。

“想什么呢?”女孩又问我道。

“想到了一些曾经的往事。”我说道。

“想以前的女朋友了吧?”女孩将嘴唇贴近我的耳朵,轻轻的说道。

“没有的,你用不着胡思乱想。”我对她说道。

“你要知道一件事情。”女孩突然一把抓紧我的胳膊,注视我说道。

“要知道什么事情?”我问她道。

“我不喜欢男人在与我上床的时候,心里却要想着别的女人。”女孩的眼睛注视着我,让我感觉极其的不自然。

“你放心吧,不会的,起码在过程中是不会的。”我对她说道。

“还算你老实。”女孩将身体轻轻的靠近我,轻声的说道。

女孩真的很可爱,可爱到她独有的那二十五颗小小的雀斑都充满着灵性,我必须承认,我喜欢女孩的那些小小的雀斑,二十五颗不大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的小雀斑,那也许就是一种所谓的残缺的美,一种自欺欺人的美,当我们无法追求完美的时候,便会将自己的可以得到的满足的心理建筑于那自欺欺人的残缺的美丽之上了,我想要去咒骂那些追求残缺美丽的家伙,却又不自觉的与他们同流合污。

“你爱她们吗?”女孩问我道。

“不知道,有的人爱了,却离开了,有的人还没有来得及爱,却也离开了。”我笑了笑说道。

“你的话好象太有哲理了一点,真的很难懂。”女孩注视着我,眨了眨眼睛说道,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一种柔软的东西,仿佛是一下可以倾斜而出。

我没有去回答女孩什么,也没有去注视女孩的目光,我以一种沉默的方式,将眼神四散的交给了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

我伸手想去拿放到女孩那边的香烟,却被她狠狠的打了一下,缩回来一看,手背竟然有些发红。

“你没事吧?”我一边揉着手,一边问她道。

“你说,我们的关心到底应该是什么呢?”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一次向我提出了问题。

“没有想过,随便你吧。”我说道。

“我也没有想过,只是突然有那么个奇怪的念头,就随口问了问。”女孩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没有再去说什么,更不知道需要去说什么。

一切仿佛只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故事也许将趋向于一种大众化的平淡,也许这本就是一个平淡的故事,充满着回忆的色彩,只是我依旧不懂的该如何去讲述或者去记录,我不想让结局也趋向于一种平淡,也许只是不想去趋向于一种常规化的平淡,即使平淡,我也要去寻找只属于自己的平淡。

12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每一个看我故事的朋友,我忘记了那个女孩的名字,也许根本就是我没有记住过。

写这篇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当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依旧不知道要写它的原因,也许是我心里有一个无法被填补的黑洞,我需要用一些东西去填补它,或者应该说是去填补她离开后的一切的空虚与寂寞。

不要去咒骂我的残忍与无情,我只是想将自己的一切痛苦去转嫁给了那些无辜的人罢了,我自私的为了逃离一种无奈的境地而拼命的寻找一个冲破寂寞的出口。我不想哭泣,所以就要拼命的去寻找一个人可以为我而哭泣,但是试想一下又有什么人可以为我这样做呢?,也许这只是来自那极其遥远的地方的一个梦想罢了,当我在夜晚面对那苍白的月光时,我就会梦想,梦想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归根结底都是一场梦,我无法到达,永远无法抵达那个真实存在的梦境之中。

所以,我不会奢望。

所以,我相信不会有人会为我而流泪。

一个与我共同生活了近一个月的女孩,我却没有能够记住她的名字,当她从我身边离开后,真的没有经过多少的时间,我甚至便忘记了她的容貌。

“我要走了。”女孩对我说道。

“什么时间?”我问她道。

“下个星期吧?”女孩说道。

“是吗。”我说。

“不问为什么走吗?”女孩注视着我问道。

“你为什么要走呀?”我问道。

“因为我要开学了。”女孩将头转了过去,轻轻的说道。

“毕竟还是学生呀!”我说道。

“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吗?”女孩背部在月光下显得是那么的光滑。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她道。

“也许下个假期,也许不回来了。”女孩的声音是那么的微弱,让我不得不想去用心才能听的仔细。

“走之前不做写什么准备吗?”我又问女孩道。

“明天就离开你这里,然后回家,再然后离开这里。”女孩的话很简单,更那么的让人容易理解它里面的含义。

只是我更愿意去将自己装扮成一个哑吧,去做我习惯的那些动作——装傻充愣。其实这是一个谁都可以看穿的举动,我逃避的太过明显了一些,太过无情了一些。当我再次伸手去拿放在女孩那边的香烟时,她没有再理会我什么,更没有作出任何的举动,直到我将香烟点燃,她才轻轻的对我说道:“以后不要再抽烟了。”

“嗯。”我随口答应着,香烟红色的烟头抖动着。

这是一种残酷的无声的拒绝不是吗?当香烟一点一点的燃烧着,我知道她的希望也在一点一点的被摧毁着,当我将那支抽完的烟头踩灭后,再点起了第二支香烟的时候,我知道她无声的崩溃了,我可以感觉的到她的身体在颤抖,我知道她在努力的思考,思考一种无声的离开我这里的方式,一种或许还算体面的方式。

当无论是什么方式,她终归是走掉了,无声的那种,所以忘记了她的姓名,甚至她的容貌,如果大家一定要让我记得她什么的话,那我宁肯去选择她那二十五颗小小的雀斑,一种残缺的美丽,也许正像是我与她一起生活的哪个短暂的假期。

点燃第三支香烟,告别拥有二十五颗小小雀斑的女孩。

“又感觉失去了一些什么了吧?”哈吧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问我道。

“不知道该怎么去讲。”我说道。

“那就喝酒吧?”哈吧自顾自的大口和着啤酒。

“你怎么又来我这里了?”我大开啤酒一边喝,一边问他道。

“找个借口。”哈吧冲我笑了笑说道。

找一个借口?多么充分的理由?哈吧是在寻找一个可以躲避什么东西的借口,而我呢?也许是在寻找一个可以存在的借口,或许应该说我自己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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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 发表于: 2006-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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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寂寞的拳击手,在一场残酷的较量中获得了片刻的休息,我看到一个美丽的女郎在擂台上走来走去,高举着一个写着“第二局”的大牌子,比赛的铃声响了,我开始了第二场战役。

“你让她走了是吗?”她悄悄的对我说道,她总是这样,毫无一点声响的来到我的身边。

“走也许是我和她最好的结果。”我对她说道。

“是你并没有爱过她,对吧?”她对我说道,话中有一种飘忽的感觉。

“是的,我承认这一点。”我说道。

“你能记住她什么呢?”她问我道。

“也许什么都记不住。”我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一支香烟。

“你的烟抽的太多了。”她静静的注视着我说道。

“当你离开后,就不自觉的抽的多了。”我也想去注视着她,可是却发现我寻找不到她真正的身影。

“你可以幻想呀?我还是会回来的,你可以只当我是在做着一个长时间的环游世界的旅行就好了。”她渐渐的靠近了我,我知道她也在试图让我感觉的到她的存在,一种没有温度,没有触觉的存在。

我开始感觉到害怕了,害怕自己无法面对着她给予我的诱惑,一种无形的诱惑。

“不要爱我了。”她靠近了我,轻轻的对我说道。

我没有任何回答,只是让眼光在房间中四处的搜索着她存在的影像。

“我变得开始害怕了。“她贴近我,对我说道。

我只有木然的倾听。

“我害怕因为失去了而心碎,害怕因为一句承诺而不悔。”她幽幽的说道。

“那也请不要爱我了。”我对她说道。

“对不起。”她笑了笑对我说道。

“对不起。”我也对她说道,这不是一种重复,而是我真实的想法。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我在那个时间里根本就无法分清了,我打开了音响,CD中传来的莫文蔚的《不要爱我》。

我不再如此的渴望,让幸福围绕在我额定身旁,我把爱情的谎言当做是虚伪的假象,埋藏在我疲惫的心中,埋藏我所有的欲望,把爱情的谎言给统统都遗忘,遗忘。

当我又一次因为丢失了睡眠,而不得不去面对那苍白而已经无力感动我的月光,爱的尽头真的只是虚空吗?让一个人孤独的走开,连最后一秒也不停留吗?

“老意,你选择寄托的方法有问题,你知道吗?”哈吧对我说道。

“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我问他道。

“你又开始失眠了吧?”哈吧反问我道。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血红的眼睛是可以让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我正在离一个叫做睡眠的朋友越来越远。

“你需要的不是肉体的安慰,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哈吧看了看我,对我说道,看着他的表情我真的很想笑,哈吧真的不自己当做一个心理学专家了。

“但是就现在来看,找一个肉体上的安慰,也许还好办,但是要找一个精神上的寄托就难了。”哈吧说完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丫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吗?”我看了看他,突然有一种想打人的欲望。

“也许肉体是一种真实,精神只是一种虚幻。”哈吧静静的注视着我,他的眼神中流露着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我又要去寻找一种虚幻了吗?就像是曾经的我一样吗?一定要在真实中去寻找虚幻吗?一定要在虚幻中探求真实吗?也许这也是一种宿命,我逃不开了。

“你喜欢什么?”女孩问我道。

“我喜欢数羊。”我说道。

“数羊?”女孩感到异常的惊奇。

“是的。”我回答道。

“那我们很有缘分了。”女孩说道。

“为什么?”我问她道。

“因为我属羊。”女孩对我说道。

我的虚幻开始了,我像一只蜘蛛那样在网络上搜寻着自己的猎物,对不起,我找到了,一切又要开始了吗?

第二场战役,属羊的女孩。

14

也许我要开始感谢失眠了,因为失眠可以帮助我去等待,等待什么?等待她给我打来电话,她是谁?一个属羊的女孩。

“人总是要去期盼着什么的。”这是哈吧时常在我耳边说起的话。我在期盼着什么吗?我没有将眼光放的多么的长远,我只是在固执的守护着眼前的东西,我不敢去期盼什么,因为我害怕让这中令人欢喜的期盼变成一种无望的奢求。

我更不愿意让这中奢求转变为一种令人疯狂的欲望,一点点也不要,因为它们会无限制的膨胀扩大起来,冲破我所构建的每一道防线,最终让自己走向崩溃。

第二场战役,也许已经注定是一场残酷的较量。

“你在等我吗?”她从电话那头问我道。

“是的。”我回答道。

“谢谢你。”她说。

“是你客气了。”我说道。

每一次好象都是这样简单的开场,没有硝烟、没有战火、没有一丝的杀气。

“过的好吗?”她问我道。

“还可以。”我回答道。

“还可以是什么意思。”她又问我道。

“还可以就是一般,没有什么值得去探讨的。”我说道。

依旧是一些重复几遍的对话,没有任何的深意,没有太多的考虑,没有太多的心灵上的交流。

“这里下雨了。”她对我说道。

“感觉不好吗?”我问她道。

“不是感觉不好,而是忘记了要如何去感觉了,只是一味的狂跑回自己住的地方。”她说道。

“还不习惯那里的生活吗?”我问她道。

“已经习惯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脱离原来的习惯。”她对我说道。

“新的习惯不能代替旧的吗?”我问她道。

“即使代替,也只是短暂的。”她的语气显得有一些无奈。

“不能用一些事情去调节一下吗?”我又问她道。

“感觉现在的生活完完全全的规律化了,找不到一丝的新意。”她那边传来的轻微的敲击的声,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我曾经被一种规律化的生活所困扰着,然后努力的挣脱它,却又陷入了另一种规律化的境地,我不曾否认新的规律化的世界的范围扩大了,但是给予我的却是更多的拘束,更多的桎梏,我就像是一种没有多少前途的股票,别狠狠的套牢了,我摇摇欲坠,却又无法掉落深渊,我试图挣脱枷锁,却又感觉缠绕的铁链在渐渐的收缩,我悬挂于半空,伴随着引力与失重的双重感受。

“感觉自己像一只疲倦的鸟。”她在那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曾经想飞的路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我对她说道。

“是的。”她又一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回答道。

“有一些后悔了?”我问她道。

“并不后悔,只是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她对我说道。

“考虑的太多了吧?”我又问她道。

“你不是也一样吗?”她在那头轻轻的笑了笑,反问我道。

我是在考虑什么吗?还是在躲避着什么?抑或是在试图忘记着什么?也许是这三种可能在我的脑海里有机的结合了,这需要一个过程,但是更加需要一些催化剂,属羊的女孩,遥远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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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 发表于: 2006-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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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赶路,每天、周而复始的赶路,我来去匆匆,我不想再去理会身边发生的许多事情,或许应该是说,不想再去思考身边所发生的任何的事情,让它们从我身边掠过吧!不要去干扰我,不要再纠缠我。

我喜欢最后一班的地铁,喜欢那种空洞洞的感觉,喜欢听地铁行进时发出的声响,喜欢去观察每一个像我一样喜欢坐这最后一班地铁的人。

我们在这空洞的车厢中选择着自己的位置,我们或坐,或站,或依靠着车门,或将自己的双臂悬挂于三角的扶手之中,我在努力从他们身上找到我们的共性,很简单不是吗?我们木然的表情就是我们最好的共性。

喜欢最后一班地铁的人,彼此间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陌生,我们总在擦肩而过,却绝对不会相识。

我喜欢看那个总和我坐一节车厢的女孩,她总爱拿一本翻的已经很烂的英语书,她在爱选择一个靠近车门的位置坐下,将整个身体倚靠在地铁的扶拦上,然后神情漠然的望着车顶的风扇,整个人随着地铁的前进而摇晃着,我记不得有多少次的从她身边走过,我走下了地铁,而她依旧还在前进,当我望着开离车站的地铁,我不知道离开的那个人是我还是她。

“爱丁堡真的很喜欢下雨。”属羊的女孩在电话的那头告诉我。

“那是因为它是一个临近海的城市。”我说道。

“你知道的还真多呀?”属羊的女孩对我说道。

“看一看世界地图就知道了。”我对她说道。

“知道吗?我好象已经爱上你了。”女孩顿了顿,对我说道,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语气。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见过我。”我说道。

“也许我对你的爱只能维持到我们见面的时候。”她对我说。

“为什么?”我问属羊的女孩。

“当习惯了虚拟中的真实,就很难面对真实中的虚假了。”她对我说道。

“有些深奥了。”我笑了笑说道。

“我害怕那时我们都会将自己掩藏起来。”她对我说道。

时针偏离了十二点的位置,我又经过了一天,遥远的我与她,陌生却又熟悉的我与她,同样的被一种东西所困扰着,一种叫作寂寞的东西,为了逃离寂寞,我选择了等待,她选择的用近乎天文数字的电话费来驱赶那种残忍的感觉。

她告诉我,她开始喜欢在爱丁堡的细细的小雨中漫步了,喜欢那清凉的雨丝轻柔的扑向面颊,喜欢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嗅那飘散在风中的微微的海洋的味道。

“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过去。”她对我说道。

“喜欢那种陌生的感觉?”我问她道。

“也许是一种自由的感觉。”她笑了笑说道。

也许她说的没有错,那是一种自由,但是却依旧不是完全的自由,她依旧在为一些东西所牵引着,将一些的东西作为自己的寄托,也许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自由,抛开一切的同时,我们自己也将被一切所抛开,剩下的只有我们自己,只有精神,没有肉体,真正的自由,也许只有在那个我们生存时,所不可能了解的世界。

“告诉一些我你的事情吧?”属羊的女孩问我道。

“想知道什么?”我反问她道。

“你想告诉我的。”她对我说道。

“无聊的故事。”我说道。

“我会喜欢听的。”她说道。

我开始了每天的述说,我开始给电话那头的陌生却又熟悉的属羊的女孩讲述着我那些曾经或许会令人怀念令人感觉无聊的故事,它们是故事吗?故事是真实的吗?什么是真正的真实?我的聆听者是一个真实吗?我不曾奢望它们都是那么的真实,我反到渴望自己拥有的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模糊的东西不会清晰的存在于记忆中,不会让我每次提起都会感觉心被不自觉的收紧。

“她们都离开了是吗?”属羊的女孩问我道。

“就算是吧。”我回答道。

“怎么是就算是呢?”女孩在电话那一头显露出奇怪的语气。

“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我说道。

一个身影走近我,轻轻的坐到我的身边,她又回来了,在我放下电话的同时,她走近了我。

“终于有一个愿意去倾听你故事的人了,不是吗?”她对我说道。

“是我们的故事。”我对她说道。

“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对她很感兴趣。”她笑了笑说道。

“也许他们只是将它看做是编造的故事。”我说道。

“为什么不将它写出来呢?”她对我说道。

“写出来?为什么?”我问她道。

“也许是为了忘记,也许是为了纪念。”她依旧那样笑了笑对我说道。

“真的可以吗?”我又问她道。

“当然可以。”她在轻轻的贴近我,仿佛将要溶入我的身体。

这是你最喜爱的一首歌,把悲伤都唱的好清澈,时间的河,失去不再出现,这首歌,反复还在耳边。

她在我耳边轻轻的吟唱着这首歌,我感觉自己的心变得安静了,我感觉倦意在渐渐的袭来。

“再见。”她轻轻的对我说道。

“再见。”我转过身,走进了自己的梦中花园。

16
我开始写作,写一些还可以记起的故事,我在讲述,给所有可以看到我写的东西的人讲述。

真的非常感谢那个属羊的女孩,是她在一步步的牵引着我,把曾经的事情搜肠挂肚般的从心里的最深处寻找出来,“真的很感谢你,我已经觉得如果每天不去看你、听你的故事就会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了。”属羊的女孩对我说道。

“同样也要感谢你。”我对她说道。

我知道我与她互相大感谢是真诚的,但是这种真诚也许只能存在于一个半真半假的环境之中。

我又走进了为她保留的原本就属于她的那间充满白色的房间,有多久我没有来过这里了,虽然它里我生存空间距离依旧是那么近,而我却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只是当我的记忆被别人所挑起的时候,我才重新将它记起。

拉开厚重的窗帘,让阳光冲进房间,打开窗户,让风扑面而来,我又开始翻看她留下的相册,每一张照片都好象是我们所曾经历过的故事,我在这其中寻找着我写作的灵感,我力图将一切还原回那时的真实,不管是有趣还是无聊,不管是甜蜜还是残酷,我要的只是一种真实。

“我不想再去听你的故事了。”属羊的女孩对我说道。

“为什么?”我问她道。

“你的故事让人感到压抑,让人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悲伤之中。”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不是想要一个真实的故事吗?”我问她道。

“但是我无法接受你如此深入心灵的真实。”她对我说道,她的声音变得是那么的异常。

“难道真实只能存在于表面化吗?”我又问她道。

“原谅我的胆小好吗?”女孩没有去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关系。”我对她说。

“不,我真的无法去面对你所写出的东西了,原谅我就此离开。”她的声音已经近乎听不可闻。

属羊的女孩离开了,一个本就没有到来过的离开。

一个选择逃避了的人,是不会再走进自己的内心世界的,她已经选择了忘记,选择了用别人的故事去填补自己心中的空洞,但当他们被别人的故事所牵引并足见从新走进自己的内心世界时,他们便会选择逃离,不管是为了自由,还是为了逃避,我都没有任何的权利将他们拉回原来的世界。

属羊的女孩不再需要我的故事作为她的寄托了,但是我自己呢?我曾追求肉欲的寄托,曾经追求精神的寄托,现在我将写作视为我的寄托,我或许已经沉迷于曾经的生活之中了,我没有让任何人无法自拔,真正无法自拔是我自己,我陷如了万劫的旋涡之中,我抓住了一棵孱弱的救命稻草,我真的将写作视为一种寄托了吗?还是我在从写作中寻找一个逃离的理由?

白色的房间中,我面对着窗口席地而坐,窗外阳光明媚,白色的窗纱被风儿轻柔的挑起,我的膝头放置着她留下的相册,她来了,在我的背后,她伸出双臂,透过我的身体,将我拥在怀中,阳光将我与她包围,却只是将我一个人的身影拉长再拉长。

“我还要写下去吗?”我问她道。

“写下去吧。”她对我说。

“还有这个必要吗?”我又问她道。

“也许你的写作为的并不只是曾经,它还包括未来。”她绕到了我面前,让阳光透过了她的身体,她抱紧我。

“原谅我好吗?”她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

“也许原谅就等于一种忘记。”我对她说道。

“但你会原谅我的,时间会让你原谅我的。”我在试图感觉一种她前所未有的柔软,但是却只有擦身而过的轻风。

所有的拥抱都已经融化,再热烈都能被遗忘,时间的沙把我掩埋,也许所有的悲伤都将失传,痛终究会变成一份柔情,所有的回忆也将被掩埋,痛变成了一种等待,记录着我们曾经真实的存在。

那首叫《时间沙》的歌真的很好听,我的眼光在寻找着什么风光?它将停各在谁的身上?也许真的有一天,痛会风化所有的感伤,将一切都变成花,开在所有荒凉的地方。

好了,东西写到这里,才渐渐的进入了正题,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东西,这是一个因为写作而写作出来的东西,一个我与她们之间的故事,一个将曾经与未来连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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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切真的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我开始顺其自然的写一些曾经的故事,然后顺其自然的将它们登在一个论坛里让人们可以看到它,却又顺其自然的受到了一定的关注与好评,随后后面的事情当然就更加的顺其自然了。

我顺其自然的认识刘凡,是哈吧顺其自然的将她介绍给我,原因是他想顺其自然的将这个美女同志骗到手。

“这就是意合源,那个写狗屁不通的连载的人。”哈吧一边笑着,一边向我对面那个陌生的女孩作着介绍。

“他是意合源?”女孩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确定的口气,“那文章真的是他写的?”女孩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真的是他写的,如假包换的是他写的。”还没有等我说话,哈吧就抢先开始玩命做着解释。

“不太像。”女孩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说道。

“怎么不像了?”我也开始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孩,这是一个身材苗条。面容娇好的女孩,相比起一般的女孩,她面容更加的消瘦一些,这就使她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大,她的睫毛向上翘着,眼睛一眨一眨的格外的灵动而有神,但是人没有完美无缺的,女孩的缺陷就在于她的嘴唇,那本事一张充满性感的嘴,但是却没有多少红润的色彩,我猜想是因为吸烟过多的原因。

“写东西的人都应该很有个性的,哪能想你这个样子呀?”女孩嘿嘿的笑着说道。

“我不个性吗?”我也笑着问她道。

“你没有个性,反倒让我感觉有点个应。”她依旧嘿嘿的笑着说道。

“嘿!我这爆脾气,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玩笑式的问她道。

“实话实说呗。”女孩斜着眼瞟了我一眼,满不在乎的对我说道。

于是我们顺其自然的开始了一场不知道目的何在的谈论,她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如果说是讨论那真的是高估了我们的水平,我们充其量也就是用最文明的语言互相贬低着,激励的显露出自己比对方要强的这一个特点,比如说我说我的身高比她高,她就一定要将体重比我轻的优势抢过去,依此类推说了半天竟然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最后我终于忍不住问她道:“你到底说说我哪里个应了?”

“其实不是你个应,个应的是你写的那个狗屁连载。”她也终于没有在往下去贬低我,而是开始正面的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写的东西怎么了?觉得不好那就不用去看了。”我对她说道。

“真的不是不好,而是很不错。”她一句一字的说出来,语气极其的肯定。

“那为什么觉得个应呀?”我问她道。

“原因很简单,就是你丫写的太慢了!”她的一句“你丫”突然而我感觉与她的距离是那么的近,一种曾经经历过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知道吗?现在的白领生活看起来挺高级,其实连他妈狗都不如。”她没有等我说些什么便高谈阔论了起来。

“你知道吗?如果忙起来的话,我每天就只能喝一杯水,去一次卫生间,工作堆的和山一样。”她越说越显得牢骚满腹,越说声音也越大。

“可以理解。”我也只有随声附和的份了。

“结果现在弄的我连例假都不正常了,刚开始我以为是怀孕,可后来才知道就是工作的压力太大了。”她突然凑近我的耳朵,对我低声的说道,话语一出,我喝进嘴里的一口可乐差点没全部喷出去。

“这个我就不可能了解了。”我冲她摆了摆手,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所以有时候特别恨你写的那个东西。”她重新恢复了刚才的大嗓门。

“这是为什么呀?”我显得更加的无辜。

“本来休息的时间就那么的一点,想将你丫写的那个东西赶紧看完,可谁知道你丫写的那么慢,你知道吗?就因为看你这个东西,我被公司里的那个色迷迷的老家伙不知道骂了多少回。”她冲我眨了眨眼睛,做出了一副比我更无辜的表情。

“那你就将一切的罪过都算在我的头上呀?”我也要为我的无辜做出一番的努力。

“不算你这里,算谁那里呀?我受了一整天的肉体上的折磨,想看点东西解闷,却还要受你这精神上的折磨,你说怎么办吧?”她撅着嘴注视着我,好象真的要我在第一时间里给她个答案似的。

“那你想怎么样呀?”我问她道。

“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你就要一定答应我。”她终于又露出了笑容。

“可不能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呀?”我赶紧补充道。

“那当然了!”她又恢复了开始时的满不在乎的口气。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我突然想起了这件最重要的事情,一个和自己互相贬低了半天的女孩,我竟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哈吧没有告诉你吗?”女孩愣了愣说道。

“哈吧?”我和女孩同时意识到我们的身边竟然还应该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但真的不用我们太过操心了,无辜的哈吧已经顺其自然的在他的位置上安静的睡着了。

“等走的时候再叫他吧,咱们可以再聊一会儿,我叫刘凡。”女孩边说边冲我伸出一只手。

“怎么?想让我学人家外国人来一个吻吗?”我老实不客气的伸手将它握住。

“你是那个意合源了。”刘凡急忙将手缩了回去,嘿嘿的笑着说道。

“怎么又看出来了?”我笑了笑问她道。

“和他妈书里的一样贫。”刘凡看着我嘿嘿的笑了。

就是这样,我和刘凡顺其自然的认识了,后来的事情仿佛也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我顺其自然的被幸福所包围,然后又顺其自然的让心碎侵袭着我,面对着即将发生的一切未知,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18

但事实就是这样,一切都都是那么的突如其来,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的准备的时间,别去告诉我什么成功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那样类似的蠢话,面对感情的问题,我们不知道什么才算是成功。

面对着刘凡,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但是那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她并不是我所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孩,因为当一个人经历过几次的恋爱后,他便会逐渐的找到一种定性,然后不自觉的在每次遇到陌生的女孩时,都会去用那个已经固定的模式去看待所有的女孩,我对于女孩的趣味已经固定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女孩,但是我并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去追求女孩的机会,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装酷,玩清高的年岁,我变的更加的实际,如果可以去谈感情的话,我当然不会去拒绝,如果只是肉体上的交流,我当然更加没有理由去推辞。

“把你的电话留给我吧?”我对刘凡说道。

“为什么要给你呀?”刘凡斜着眼睛看了看我。

“方便我们联系了。”我说道。

“为什么要和你联系呀?”刘凡依旧保持着她原有的姿势对我说道。

“无聊的时候出来一起聊聊呀?”我笑着对她说道。

“那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给你打过去。”刘凡掏出手机,在我的面前晃了晃。

我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刘凡,她随即便给我打了过来,手机合铉的铃声非常好听,是由莫文蔚的《忽然之间》改变过来的曲子。

“音乐很好听呀!”我对刘凡说道。

“很喜欢这首歌曲。”刘凡边说边又点起了一支香烟,手发成熟老练。

“我也很喜欢。”我说道。

“真的?”刘凡双唇微张,灰色的烟雾从她的嘴中轻柔的飘出。

“真的。”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喜欢这首歌?”刘凡注视着我问道。

“也许就是因为听着很舒服吧。”我说道。

“就为这个?”她又问我一次。

“就为这个。”我回答道。

“我喜欢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见钟情式的感觉。”刘凡边说着,边闭起了眼睛,仿佛一种陶醉似的感觉。

“那你交的男朋友都是一见钟情的?”我问她道。

“说句实话!还真的没有!”刘凡嘿嘿的笑了笑,说道。

“那你说了半天不是瞎掰吗?”我撇着嘴说道。

“怎么会是瞎掰呀?现在想结婚多难呀?已经不再是只凭感情这种东西了,你没有房子、车子、票子谁跟你呀?”刘凡也学着我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道。

“也就是说,像我这样只有马子是没用的?”我笑着问刘凡道。

“喂,喂,喂,咱有点自知之明好吗?你有马子吗?”刘凡依旧学着我撇着嘴说道。

“你跟我,我不就有了吗?”我随口的就说了一句,然后换来了带有着烟味的口水雨。

但不管怎么说,我与刘凡的第一次见面,还是互相给对方留下了一个比较满意的印象,最起码没有到那个一提起就可以互相连吐不止的境地,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见面都还算是成功的。

可怜的哈吧没有达到一点他所期望的目的,在我与刘凡交谈的时候,他完全的被忽略到了一边,以至于整整熟睡了两个小时,最后他还要装做慷慨的将所有花费以便都画到了他的帐下,我当然是何乐而不为了。

“操!”当刘凡和我们告辞后,哈吧终于爆发了。

“你丫怎么了?”我问他道。

“我估计刘凡丫是看上你了。”哈吧的口气显得很不甘心。

“不会吧?你丫胡思乱想的吧?”我看了看哭丧着脸的哈吧说道。

“怎么不会?”哈吧反问我道。

“她能看上我吗?”我又问哈吧道。

“你丫不懂了吧?像她那样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女人就喜欢找你丫这样的。”哈吧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说道。

“你他妈这骂我夸我呢?”我怎么琢磨都琢磨不出来哈吧话中的味道。

“绝对是夸你呢!”哈吧使劲的点了点头。

“知道吗?哈吧,现在可以用一个字就概括出你现在的性格。”我对哈吧说道。

“是什么呀?”哈吧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真他妈贫!”一句话冲口而出,没有任何的犹豫。

“真他妈贫!这他妈是四个字呀!”哈吧装模作样的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算后瞪着眼睛对我说道。

“你丫给我滚!”我也就再没有对他客气,大声的开始了咆哮。

那次刘凡与我们告别之后,我与哈吧吵了一架,但最终我们谁都不知道为了什么要去吵架,于是在吵的口干舌灶之后,还是哈吧请客去了我家附近的那个新疆的小饭馆去吃烤串了,然后就像是平常一样,我们喝了不少的啤酒,于是两个人又醉醺醺的互相搀扶着回到我的那个狗窝睡觉了。

那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没有梦到任何的故事,任何的人,只是梦到一双大大的眼睛在冲我不听的眨动着,显得格外的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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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四月的北京开始下雪了,真的像是下雪,漫天飘舞的都是白色的雪花,用手去轻轻的触捧,没有的冰冷的寒意,只有柔软与片刻的温暖。

又是杨花飘絮的季节了?新的一年也许在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开始。

我喜欢在这个季节乘坐着公车去上班,温暖的春风吹拂着我,如雪的飘絮擦身而过,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伸出手,想去轻轻的抓住一小把,散了,雪花四散逃开,变的更加细小,然后在纷纷的从我身边飘过,一种痒痒的感觉。

突然发现,街上的情侣真的多了起来,北京真的已经变的像一个开放的大城市了,恋爱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城市,但这并不是我所希望感受到的气息,我曾试着去逃离曾经困扰着我的那种气息,但是最后却发现,适合自己依旧还是曾经。

又一个消失了很长时间的朋友联系上了。

“老意,是我。”当残月爬上了天空的最顶端时,她打来了电话。

“战神?!”我惊讶的说道。

“是我。”电话那头的女孩显得无比的颓废。

“好久没有联系了。”我说道。

“是的。”战神不在像从前那样的健谈了。

“还好吗?”我问她道。

“刚起床。”战神的回答让我更是吃惊不小。

“不会吧?”我将自己的吃惊变成了问题。

“真的是刚起,又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所以才想起给你打个电话,好象也好久没有联系了。”战神终于说了一句还算可以让人不那么吃惊的话。

“工作怎么样呀?”我又问她道。

“没看现在这么清闲吗?失业中呀!”战神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那个工作不是很好吗?”我第三次问她道。

“咳,别说这个了,说起来就烦,反正是辞了。”战神的口气已经开始显得很不耐烦。

“好吧,我不说了,今天有什么事情吗?”我赶忙岔开了话题。

“记得吗?清明快到了。”战神的口气突然间便缓和了下来。

清明快到了?我随手翻看了以下日历,真的快到了,春天也许是一个恋爱的季节,但同时不也是一个怀念的季节吗?我突然间发现了自己想要去寻觅的那一种气息,这种气息会带给我什么呢?我依旧要回到那个让我无限悲哀的境地吗?还是在带领我去寻找一个新的方向?

“我们应该去看看她了。”战神在电话的那头对我说道。

“应该的。”我回答道。

“送她的时候,你没有去。”战神仿佛突然间回到了从前一般,一种曾经的感觉伴随着电波传进了我的耳朵,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这回不会了。”我说道。

“下个星期吧?我把可以叫上的全叫上。”战神说道。

“那你就多费心吧。”我对她说道。

“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战神从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呵呵”的笑声。

“学会些礼貌不好吗?”我问她道。

“变乖的你还真的让我很难适应了,好了,不打搅你睡觉了,失业中的人要出去玩了,拜拜。”战神依旧还是那时的她,爽快且细心的她。

清明到了,人满为患无法阻止时间的前进,但是却可以阻止记忆的消失,许多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巧合,我们总在忘记与回忆的交叉路口上盘旋,我们等待的是将这两条道路合而为一的机会。

我们都在贪婪的渴求着被别人是记起,却又无时无刻的做好准备去逃离自己记忆的困扰,难道不是吗?每一个珍惜自己记忆的人活的都是那么的疲惫不堪,但是想要忘记却也依旧是那么的难。

清明时节,我矛盾的盼望着它的到来,一种在朦胧中寻找到的曾经伤感的味道。

20

有人告诉我四月的天气最适合捧一杯咖啡站在窗口前凝望,残忍的体会着自己心里的伤口再次被撕裂的疼痛,然后不自觉的露出一丝不淡淡的微笑,我真的很想高声去咒骂说这种话的家伙,因为我讨厌那些将残酷的事实说的如此富有道理的人。

也许是经历过了风沙的肆虐,每个身在北京的人都仿佛在盼望着什么,到底在盼望着什么呢?

直到一场小雨的不期而遇,我才真正的知道,我与每个人一样都在盼望着它的到来,在朦朦的细雨中,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细闻那青草和湿润的土壤萌芽的味道,去寻找一个可以让自己的心平静而美好起来的味道,一种期盼新生的味道。

我依旧喜欢坐每天最后的一班地铁回家,依旧喜欢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感觉就像是一片海,当列车从长长的甬道中驶来,迎面吹来一阵温暖的风,虽然夹杂着地铁列车呼啸而过的味道,虽然有时候猛烈的让人窒息,但是当它停靠下来时,却依旧会让我的心趋于一种长久以来所渴望的平静。

为什么要选择这最后的一班地铁?为了逃避那那喧嚣的人群,逃避那拥挤的身体,逃避那摩擦的声音,逃避那种时间沉浮的感觉,那摇摇欲坠的感觉。

发现地铁里都在卖几米的画册,口袋书大小的简装版,我很喜欢,同时从心底感谢几米,他的画给了我一个可以随心所欲、随时随地发呆的理由。还记得地铁中看书的那个女孩吗?不管她是哭是笑,她的心情永远都在受着外界的干扰,在这里她无法真正的得到休息,也许只有头脑中空无一物的发呆才是最好的休息方法,但旁观着却绝对不会理解,他们定会站到离你两三步外的地方,窃窃私语,说你有病,现在有了几米便一切都不一样了,随手翻开一页,想去感受它的有趣便把目光聚在上面,如果不想,那就去发呆吧?因为你手中有几米的画册,这时候你的发呆已经不再是一般意义的发呆了,而变成了休闲、变成了时尚,变成了一种为了保护自己而创造出来的虚伪的假象。

我在故做着平静,一种为了保护自己而制造出来的平静的假象,我想要新生,想要忘记曾经所带给我的一切的负担,但是负荷太重,不容我将一切放下。

在清明的前一夜,我辗转反侧,我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可以安心睡去的最好的姿势,我平躺,我侧卧,我将身体蜷起,弯曲的如同一只被炒熟的大虾,但是我依旧遍寻不到一个可以让我睡去的理由。

战神给我打来了电话,提醒我第二天不要忘记去看她的事情,我说我不会忘记的,她也就没有再对我说些什么。哈吧也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明天他也要去看她,而且是开车去看,问是否要捎我一段,同路一起走,我答应了,他也就再没有说些什么。

我开始睡去,因为还有一段的时间需要荒废,忽然想到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总在不厌其烦的给我们讲述过渡段与过渡句的问题,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可以熟练的运用它们了,扬扬洒洒的便可以写出几百、上千的文字,就像我所写出的这段文字那一样,它们是过渡用的段落,我的睡眠也是过渡用的方法,我在过渡一段似乎多余的时间。

与哈吧定的相会的时间是九点,而我不争气的在六点就醒来了,我穿衣、洗脸,刷牙,尽可能将一切的事情都放慢一个节拍,我将时间过渡的不够,我想为我自己做一些吃的东西,但是当我打开冰箱,寻遍厨房的每一个角落,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忘记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储藏食物的习惯了,空荡荡的冰箱与灶台,残忍的带给我一个干净与整洁的表象,这也是真实中的虚假。

我只为自己烧了一壶开水,随后将它们系数倒进一个大碗中,等待它们将温度降低,然而口渴终于让我前面所做的一切都不成了多余,我最终选择了对着自来水的龙头猛灌的解决方法,我要添满一些东西,让一些东西不要再在我的身体里作祟,搅乱我的心情。

哈吧很准时的到来了,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叫我出去后,就开始狂按他的那个倒霉的汽车喇叭,为了不让左邻右舍都将我看做是噪音污染的帮凶,我三步并做两步急匆匆的便跑出门去了。

哈吧开的是他们公司的汽车,一辆奥迪的A6轿车,见我出了楼门,便将一只手伸出了车窗,不住的向我招手,并更加的急促的狂按着那个该死的汽车喇叭,我急忙向他那里跑去,并不住的冲他摆手,让他安静,但哈吧却像一个得志的小人一般,更加的洋洋得意,弄的我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燃烧着,一种想要抽他的念头不住的在脑海里盘旋。
“你丫有病呀?按他妈什么喇叭!”我刚跑到车边便张嘴骂道。

“你可还真的别和我急,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哈吧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并用手指了指后排的座位。

正当我我眯着眼睛想去透过玻璃把里面的人看清楚的时候,车窗自动的摇下来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冲我眨了眨,充满了灵动。

“怎么那么慢呀?”大眼睛的女孩冲我抱怨道。

“怎么是你呀?”我探着脑袋问她道

“怎么就不能是我呀?”女孩嘿嘿的笑了笑对我说道,“你还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咳就自己找你来了。”刘凡一个开始让我琢磨不透的女孩。

当我走进汽车,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时,我才发现,跟着哈吧来的并不只是刘凡一个人,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只是因为光线和那个女孩坐姿的缘故,那个女孩将身体蜷的很小,头低得似乎已经到了一个极限,我无法看清女孩的容貌,我曾有意的去调整车上台的后反光镜,妄图去将那个的女孩看个仔细,却只看到刘凡在对我嘿嘿的笑着,随即是她双唇无声的动作,我没有花费多少的精力便猜到了她想对我说的意思,只有两个字——色狼。

我无奈的面对着反光镜中的她嘿嘿的笑了两声,做出了一个标准的无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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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除了大丹。可以通知到的人全来了,战神的面子真的比我要大的多,只是她不守时间的毛病依旧没有改变,她依旧迟到了,依旧让我们等待,却依旧给了我们这些许久没有见面的朋友一个可以叙旧的时间。

小强明显的发富了,肚子开始变的圆鼓鼓的了,看起来真的很像以前的大丹了。

“有老泰山罩着就是不一样呀?”哈吧拍着小强的肩膀大声的说道。

小强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表情显得极不自然。

“大枣怎么样了?”我看出了小强的尴尬,急忙将话题岔开。

“挺好的,正准备考研呢。”小强看了看我,露出了一丝真实的笑容,我不禁在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但是令人感觉可怜的主角却恢复的非常之快,刚刚还处于尴尬境地的小强在瞬间变成的热门人物,他开始频频的给所有的朋友让烟,不管会抽还是不会抽的,一律都送上一根铁盒装的小熊猫。

“抽上好烟了?”哈吧接过去一支,点燃后吸了一口说道。

“全是别人孝敬她爸爸的。”小强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边说着,边狠狠的吸着,好象是想一口气便将整支烟吸完,然后在迫不及待的去点燃下一支似的。

双熊并排站在一起,他们的关系除了同学、朋友、兄弟,更增加了一中新的称呼——同事。

“怎么样?这些日子过的?”我也点燃了小强递过来的小熊猫,边抽边问他们道。

“基本已经步入正轨了,先凑和这么忍着吧,走一步算一步。”黑熊嘟囔着对我说道,他的舌头依旧还是没有弄直。

“我们想以后自己发展。”白熊替黑熊补充道,说的简明扼要。

“还是朋友在一起干事情好呀!”哈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插嘴道。

“不再为以前的事情不开心了吧?”我笑了笑问双熊道。

“过去的事情了,就让它过去吧?”双熊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都笑了,他们还是曾经的双熊。

几个男人见了面后的山南海北,竟然使我们忘记了,还有两个没有必要出现的人物,是的,我不能说是不应该,却可以说是一种没有必要,至少今天她们的出现显得没有多少的必要。

“嘿!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刘凡从我和哈吧中间硬挤进我们的小圈子中。

“对了,把你们忘记了。”哈吧急忙接口道,“这是刘凡,我的同事。”

刘凡嘿嘿的对着圈中的所有人笑了笑。

“这为是————”当要介绍另一个女孩的时候,哈吧哑吧了,原来他与那个女孩也不认识。

“这是我朋友苏晓媛,第一次来北京,大家照顾一下。“刘凡将话接了过去。

那个叫苏晓媛的女孩知识向我们点了点头,微微的笑了笑,直到这时,我才真正的看清这个新认识的女孩,她个子不算高,但让我看起来却是正合适的,她没有刘凡那样的骨感,却也不算胖,一张白净的瓜子脸,眼睛仿佛总在对着人笑,她的头发是刻意烫弯的,也许只有那样才可以显露出她的一些成熟的美,说实话,她不是那种让人一眼看去就可以称赞的美女,却是一个可以让人不住回头的女孩。

“这是小强,这是双熊,这是意合源和咱们同车来的。”哈吧又开始了他的介绍,只是针对的目标换成了苏晓媛。

“那个胖子就是意合源。”刘凡向站在她旁边的苏晓媛指了指我,嘿嘿的笑着说。

“真的是他吗?就是你说的那个未来的大作家?”苏晓媛的声音有一些沙哑,却又带着一股稚气,仿佛是在努力表现着自己的成熟。

“对,就是他,意合源,未来的大作家!”刘凡再次说道,并且将我的名字加重的声调。

“是,我就是意合源,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公司解雇,然后回家成天坐着,‘大坐家’!”我笑了笑,和她们开起了玩笑,两个女孩笑的前仰后合,真的非常的开心,我这时才注意到苏晓媛有一个极其可爱的小标志——两颗洁白可爱的小虎牙,与她那一上仿佛总在笑的眼睛简直就是绝配,她的快乐无法被任何的东西所掩饰,她的快乐仿佛可以感染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都是‘坐家’,来握个手吧?”哈吧在一边凑趣似的说道。

“不要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竟然与苏晓媛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整齐的让我们自己都感到吃惊,好象我们是早有预谋一样。

我真的不想去被苏晓媛的那种天生的快乐所感染,我可以嘻皮笑脸的与别人说笑,我可以去厚颜无耻的向别人去讨好,但是我只想让一切停留在表面,多久都好,只有一天也好。

又与大家交谈了几句,我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了,我摸了摸口袋,里面有我给她带来的一小瓶二锅头,最廉价的酒,却是我与她共同度过的特别的日子里必须的东西。

战神终于来了,急匆匆的,满头是汗,大家没有问她什么,因为毕竟已经是曾经的习惯了。我们随着扫墓的人群前进着,四周都是人,陌生的表情之中仿佛都带有着与着季节不符的东西,只有他们手中的菊花告诉我,这依旧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

充满哀伤的生机勃勃的季节。

22

已经有两个人来看她了,在她的墓碑下已经放上了两束白色的菊花,一束属了姓名,一束被有意的忘记了姓名。

我们都知道那束属了姓名的是她的妈妈,在他们生存在同一个世界时,两个人或许在心中无数次的期盼着对方,但是却依旧让距离架构起了陌生的墙壁,现在不在同一个世界了,她们或许走的更近了。

我知道那束没有属名的菊花是他送给她的,一个与我一样曾经等待着她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的人,他也回来了吗?不会的,即使回来,也只是为了她短暂的回来,他真的很不容易,从深圳特意的赶回来看她,那时分别时说的什么“永不再见面。“好象既真实又像是一段笑话。

我真的想怒气冲冲充满嫉妒的对他说一声,我不会让她感觉寂寞,但是却发现自己才是最可笑的笑话,是我将她的离开告诉他的,当我麻木的说完那段话之后,我分明听到了远在他乡的他在电话那头低声的抽泣,他爱她,但她没有选择他,她选择了一个人,却在回来的时候离开了那个人。

我们也将带来的鲜花送上,没有形式话的三鞠躬,我们挨着她的墓碑席地而坐,这中扫墓的方式或许在外人眼里就像是一场闹剧,但是我们知道她喜欢我们这样,就像是在“八楼首座”里聚会一样,她就坐在我的身边。

我打开了带来的小瓶装的二锅头,为她敬上了一口,酒辛辣的流过喉咙,只冲我的心脏,我感觉大脑突然间旋晕了,有一种东西涌向了我的眼眶,它们不停的打转,我强忍着,不让一切崩溃。

“你来看我了?”她静静的坐在我旁边对我说道。

“是的。”我回答道。

“还带了小二锅头?”她轻轻的说道。

“是的。”我说道。

“那个不大的小广场的。”她的语气充满了怀念。

“三年的除夕夜。”我明白了,依旧只有她可以感染我。

“只一口就好,我们只是用它抵抗寒冷。”她说道。

“你总是喜欢合适的东西,一袋泡面,加一个鸡蛋,刚刚好。”我说道。

“真的想吃你做的泡面。”她轻轻的靠近我,将头枕在我的肩头,温柔的毫无感觉。

“好久不做了,这瓶二锅头也不是为了驱赶寒冷,只是为了回忆。”我说道。

“我知道。”她说道。

“你一直说要离开,后来离开了,却又回来了,回来了,却又再次离开了,然而那次离开却又可以让你永远的不走了。”我真的想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抱紧,但是我惧怕那种实际的空洞和冰冷。

“替我谢谢他们。”她对我说道。

“不用的。”我回答道。

“是两个陌生的朋友。”她笑了笑说道,我将目光抛向不远的地方,刘凡和苏晓媛没有加入我们的小圈子,她们只是远远的看着我们,没有交谈,没有说笑。

“好的。”我说。

白色的菊花带有一股美妙的清香,伴随着四月空气中的淡淡的水气,让人感觉憋闷了好久的胸膛被撕开了一个缺口,一阵清新的口气吹了近来。一小瓶二锅头在小圈子中被轮流的喝净了,每个人好象都有千言万语要去说,但是却又都选择用沉默去表达着自己的内心。

她的妈妈为她选择了一个不规则的白色大理石墓碑,她们真的很相象,只是她们谁都不愿意去说明,她们过早的给自己制造了一个空洞,陷入的太早,意味着就是永远的分别,我们这些依旧生存的人曾经有着同样的空洞,但当我们走入了一个与曾经完全的不一样的世界后,我们便有了只属于我们自己的空洞,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寻找可以去填补它们的东西,当我们找寻不到时,便选择了只去面对曾经的共同的空洞,当被吞噬时,还可以残忍的拉住一个同行者。

他为她带来了一束没有署名的白色菊花,是要告诉她不必在意他的存在吗?忘记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记得她,他不曾给予她什么压力,他将压力全部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他依旧是那个每个女孩都极度渴求的好男人,只是他也陷入了空洞,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的空洞。

四月,我们经过了她曾经被当做是笑话的愚人节生日,在清明为她相聚,如果我们可以伴随着她一起行走的话,她今年23岁了,也许青春真的就是一个魔法,是一段幻想的花样年华,是一个美丽的童话,它们不想让她在走了,它们想让她停止成长,她停住了脚步,向我们无言的挥手告别,只是我们粗心的忽略了,她停留在了将近23岁的年纪,为了一句“我回来了。”我在清明的时节,告别了走近23岁的她。

但我不知道,是否还会遇到伴随着我的她,一个走进23岁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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