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
上海的冬天并不比新西兰更温暖。
出了机场,感觉很冷。
把左手和右手紧握交叉,哈了口气,手指没有多少感觉。
出租车的电台里播放着老歌,我却一点心情也没有。
街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很多店铺都挂起了红灯笼。
我很想见她。
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女人。
忍住,还是应该先回家。
依然是熟悉的院落。
敲门,老妈看见我的一刹那,惊叫了一声。
“半夏。。。你这孩子,你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好去接你呀。”
妈嗔怪地数落我。
“我是个成年人了,自己认得回家的路。”
老爸却一直看着我笑。
不管怎么说,回家的感觉真好。
2008年大步流星的到来了。
整个上海城的上空被五彩缤纷的鞭炮礼花点燃,如同白昼。
三十晚上,一家人守侯在电视机旁,
一边看电视,一边守岁。
我发个短信给好蛋。
“好蛋,新年快乐。很想你。”
一会儿,回复过来,很简单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我有些失落。
她永远都是这么温吞吞的。
这个时候,她应该是跟她的家人在一起吧。
初五,吃过午饭。
“半夏,你稍微收拾一下,一会有个聚会。”妈有点神秘的说。
“对了,换件衣服,别老穿的跟个要饭的似的。”
说完这句,扔下我一个人就打电话去了。
不晓得给我介绍的是什么人,
妈还动真格的呢。
相亲的地点,就在街对过的茶餐厅。
抬头看了下店名,“过往云烟”。
这名起的实在没有创意,有点垃圾。
那位小姐已经坐在哪儿等候了。
她一直在转动着杯子里的小勺。
见我走近,站起身来,相互寒暄了几句。
她是那种我转头就不记得什么样子的女人,
挺普通的长相,一双胖乎乎的小手。
“我叫张乐,你喊我乐乐就行。”
“哦,我叫半夏。”
“听说你才从国外回来,有什么打算?”她问。
“还没有工作呢,才回家,休息一阵在说。”
“你一个人在国外,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
“你还回去吗?
“不一定,看情况。”
她问我答。
接下来好一段时间,沉默。
谁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如果相亲的对象是好蛋的话,那就太完美了。”
我有点走神。
按妈的意思,请她吃饭。
饭钱老妈报销。
既然这样,那我就老实不客气了。
吃饭的时候,点了很多菜,开了瓶红酒。
她一直在念叨浪费。
我大吃特吃,不时地象猪一样匝巴嘴,
实在是撑的肚子滚圆,腰间迟钝,站起来都有点吃力。
的确太饱了。
饭后,我夸张的剔着牙齿上的残渣。
眯起眼睛望着她。
她基本没有怎么动筷子。
一直安静地看我吃,有点惊讶。
我瞟了她一眼,“哎,你怎么不吃啊?是我请客哎。“
“你吃你吃。我总觉得,这餐厅里的东西,除了酒以外,没有什么是干净的。”
“其实,我很会烧饭的,以后我做给你吃。”她有点得意说。
晕。她好象已经把我当她老公了。
那一餐吃掉了老妈人民币一千多元。
我还以为,我粗鲁的表现会吓到她呢。
能让她知难而退就好,免的老妈责怪我。
哎,真是大错特错了。
她好象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
聪明人做了糊涂事。
我转念间就觉得自己犯了个逻辑的错误。
她这种女人,要么是真傻,要么就是出来混的人。
自己随身带着梯子,即使没有台阶,或者别人不给她台阶,
她梯子一放,就自己咚咚咚的下来了。
无须任何人的关照。